莫不是我的口音出卖了我?应该不会吧?我从小在本地长大,应该没有潇湖口音才对啊。
她她家乡不是那边的。我硬着头皮找着借口,是你不知道的朋友。
哦?蓝宇煊又尝了两片腊肉之后,慢吞吞的说道:送了你那么多特产,回礼了吗?这朋友对你倒是挺大方,改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他这句话可不是询问,完全就是决定。
我有些心慌的按捺住离席逃跑的冲动,好不容易,才想到拒绝的借口:不必见了啦,她送完这些给我就出国去了,回礼也给她了的。
蓝宇煊点点头,又问:男的女的?
我这下终于意识到,这才是他想打听的重点。
女的。
蓝宇煊终于不再追问,专心的对付面前的腊肉。
我偷偷的拍了拍心口。
蓝宇煊对老婆的男女关系真是敏感。
吃了两三块,他忽然又想起我来,便拉了我坐在他旁边,又把装腊肉的碗往我这边推了推。
你也吃。这个很好吃。他说道。
噗,我忍不住笑了,把腊肉又推回他面前,我知道,以前吃过的,你吃吧。你喜欢的话,以后我托人多带些来。
他放慢了进食的速度,非要喂我尝几块,我只好就着他的筷子吃了。
等他吃了腊肉,我们又一起到紫藤馆的露台上放烟花。
虽然对他来说,烟花,只是呼啸而过的哨音,以及火星在天空中炸裂时发出爆破声,但我仍旧尽最大的努力,用一切最美好的词汇,将烟花的视觉之美描述给他听。
在漫天焰火的璀璨光辉之下,蓝宇煊执起我的手,轻柔的在我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
我正诧异着,却见他单膝下跪。
那一瞬间,紫藤馆南面的天际忽然在同一时间升起了无数道焰火,在天空中汇聚成一颗爱心的形状,爱心中间,甚至还用另一种颜色的焰火,显示出了白佳琪的英文名Bessie,后面紧跟着一串告白:IloveU。
蓝宇煊的侧脸,被焰火的光芒映亮,美得简直像是坠落凡尘的天使。
我被这壮观的场面,已经蓝宇煊惊人的举动惊呆了,大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蓝宇煊从呢大衣的内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展示在我眼前。
那盒中,躺着一枚比今夜最最灿烂的焰火更加美丽的钻石戒指。那钻石切割成心形,火彩极尽夺目,在焰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天我捂住了嘴,震惊得无法言语。
喜欢嘛?他又问。
我激动得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听我迟迟没有回答,干脆自作主张的将戒指从盒子中取出,然后,潇洒的把盒子往身后一扔,用空着的那只手寻找我的手。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背向下一滑,挑起我的无名指尖,又道:你嫁给我时,我没有任何表示,让你受苦了。今天我正式的补一个求婚仪式,希望你能接受这枚戒指。
天啊天啊!我的眼妆全被眼泪给糊掉了——其实自从上学后,我就没再画浓妆,今天是因为要去见公婆,特别是为了不让眼神毒辣的蓝夫人有疑心,不得已才画了白佳琪标准版浓妆的。
结果这精心画成的妆容,却被激动的泪水毁得一塌糊涂。幸亏蓝宇煊看不见,不然此时在夜里看到我,很有可能会吓得扔掉戒指就大叫着见鬼啦的逃跑了。
在我自我揶揄之时,蓝宇煊已经硬是拽着我的手,要将戒指套上去。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接受了。他又一次表现出了与美丽外表不符的霸道。不过,不管你接不接受这枚戒指,这戒指我都给你戴定了,不由你的主观意志做主。因为,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了。他强硬的将戒指套到我的无名指根,又怕它会掉下来似的,再往根部推了推,这才终于放心了的站了起来。
他一把将我搂住,再次命令道:不准把戒指摘掉,时时刻刻都要戴着,要让那些苍蝇都知道你已经有主了,记得了?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声音,才半哭半笑的嗔怪道:讨厌,你怎么这么霸道!不过,为什么我非但不觉得这样的他讨厌,还很是喜欢?
我霸道吗?蓝宇煊甚是无辜的自问了一句,然后又自答道:反正霸不霸道,你喜欢就好。说着,便俯身啃了一下我的耳朵尖。咬完了,又抬起脸补充道:不喜欢也无所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羞红着脸,捂着被咬了一口的可怜的耳朵,尖叫着躲着他的下一次袭击。
蓝宇煊这个漂亮的恶魔,早已经对我的心了如指掌。
大年初二,蓝宇煊跟我回白家吃饭。
白夫人白先生见女婿亲自上门,态度甚是热情。
席间,蓝宇煊又提及去探望外婆一事,被白夫人巧妙的挡了回去。
临走时,白夫人塞给了我一只红包。
那红包摸着厚厚的,里面装了不少的钱。
白夫人小声叮嘱我,一定要跟蓝家处好关系,还声泪俱下的哭着说女儿气他们擅作主张决定她的婚事,过年都赌气在外躲着,不肯回来。
我顿时觉得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母亲,思念女儿却无法相见。
你和佳琪长得那么像,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唉,要是她能像你这么明事理,理解我们当家长的苦衷,就好了她低头拭了拭泪,又拍了拍我的手背,摇头叹息。
从她看我的眼神里,感觉得到母亲对孩子的思念,这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大过年的,妈妈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一定要在这两天找个机会回去看她,不能让她在理应全家团圆的节日里,还无法和女儿见面。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心疼起白夫人来,直言:您别伤心了,要是您想女儿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回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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