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他从梯子上扯下来,凶巴巴的嚷道:你给我下来!都说了不准随便碰这儿的东西啦!
他立即做出可怜兮兮抹眼泪状,呜呜单身汉就是惨,没人疼没人爱的,想玩玩扶梯漂移,还要被人凶。好可怜啊我,呜呜
我无语,这关单身汉什么事啦?
别看他满脸胡渣的一个大男人,装起可怜来居然还有那么一点让人心软。
突然觉得他看起来特别像大型犬,挨了主人的骂,就耷拉着耳朵卖萌的那一种。
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咳咳,我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看谁都想摸头来着?赶紧把自己的手按住!
要知道,眼前这只大型犬很有可是会背后告你状的家伙啊,是敌人的眼线啊,你绝对不能可怜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再三奉劝自己离这家伙远点,但他很快又开始作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本书!
啊啊!快把那书插回去!我尖叫着从他手里把书夺下来,插进空出来的槽里。这些书肯定都是古董!你这样随便翻看,万一散架了怎么办!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那神经质的举动,然后把书重新拿下来,翻开其中一页给我看:你仔细瞧瞧,这书究竟是不是古董?
我仔细一看,那书页发白,一点都没有呈现出陈年故纸的黄色。再翻到封面一看,竟然是本1998年再版的《冷读术》。
我表示很莫名,这书房不是尘封多年了吗?怎么还有近些年的书?
周医生哈哈大笑起来,忍俊不禁的解释道:少夫人你真是可爱。这书房是尘封多年,不过并不代表它尘封了一个世纪啊。蓝先生很喜欢收藏书籍,家里放不下的书,便全都藏到这里来了。也就是说,这间书房是蓝宇煊他爸的书库。
我恍然大悟的环视四周,难不成这儿的书都是蓝先我公公的藏书?
应该不全是。可能下面这几层是新书。越往上,书脊看起来越古旧,你看最顶上,甚至还有卷轴,这些估计是蓝家历代先祖的藏书。
看来这儿还真是书籍的宝库。
不知我们这样擅动这里的书籍,会不会惹蓝宇煊生气呢?
他平常无法视物,连电视这样有声音的东西他都不使用,自然更不可能看书。这样不但孤寂,而且必定会造成与现代社会脱节。
我忽然生出一种想法——由我来读书给他听。
这个想法生成之后,我便请周医生帮我选几本蓝宇煊有可能会喜欢的书出来,你是蓝宇煊的儿时玩伴,肯定知道他的喜好。你觉得他会喜欢看什么书?
这些书他又看不了,你知道了又有何用?难不成,你想读给他听?周医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怎么,不可以呀?我扬起下巴怼回去。你这什么眼神?不相信我是不是?
哦,那倒不是。就是很羡慕罢了。
羡慕什么?
羡慕蓝宇煊娶了你这么好的老婆啊,居然还想到读书给他听。唉,要是也有这么个人读书给我听就好了~他这样说着的时候,还故意往我这边瞄。
我才懒得理他。整一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儿时伙伴兼雇主的老婆他居然也敢撩。
周医生还想继续逗我:可惜天下只有一个白佳琪。如果有两个的话,那便分一个给我娶回家,多好啊~
这话无意间说中了我的秘密——世间确实有两个白佳琪,一个是逃婚的白家大小姐,另一个则是身为替身的我。
大概是心里有鬼,听到他提到两个白佳琪时,我竟莫名的恼怒。你胡说什
我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门扉传来响动。
我俩都把视线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竟看到蓝宇煊转身离开的背影。
依然是小敏搀扶着他。小敏在扶他离开时,还回头和我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提醒我:少夫人,你又闯祸啦!
等我拿着找好的书去见蓝宇煊时,倒并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生气的迹象。
蓝宇煊独自坐在房间中,小敏大概是干活去了。
他的表情波澜不兴,懒懒的倚在猪肝色的皮质复古单人沙发里,手指拨弄着一只小小的花盆。
我定睛一看,那花盆里的植物,不正是前不久被他推下楼的薄荷吗?
咚咚,我轻轻的叩响门扉,以提醒他有人到来。
进来吧。他大概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出是我,找我有什么事?
这薄荷是我答非所问,我还以为全都摔坏了呢。
他突然厌恶的将薄荷推远,别以为和你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房里蚊虫太多,才不得不将尚且没有摔坏的一盆薄荷移植保留。
他的脸上带着倔强的神情,特别像小男孩闹别扭。
噗!我忍不住漏出一声笑。
他不解释倒好了,这样一解释,反而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下楼,从那些打碎的花盆瓷片和土块里,将完好的植株捡回来。又是怎么样光靠着触觉,将薄荷移种到新花盆里的呢?
怪不得在他把花盆推下楼后的某天,看到他手指上缠了许多创可贴,看来一定是被碎瓷片割伤的。
他默默做了这么多,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房间的窗台上多了一盆盆栽。看来蓝夫人批评得对,我这个妻子当得真是粗心啊。
突然感觉好心疼。
谢谢你我喃喃说道。谢谢你用心将盆栽保留了下来,谢谢你没有辜负我的心意。
他怔了一下,但旋即脸上就换上了怒意,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那个,我从书房里找了几本书。听周医生说,你对经济学和运营管理很感兴趣,所以想来跟你分享一下。我试探着说道。
他的眉头又开始打结,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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