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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峰戒律院,长老密室。
红烛微燃,火光点点。
辄长老伫立于桌案之前,手中秉持着一弯墨笔。
纸走龙蛇。
但见纸张之上,挥洒间浮现四字:
“养虎为患!”
想必所指之人,正是陈七。
就在辄长老笔墨勾划的最后刹那,静寂密封的长老房间之内,竟是突兀出现一人!
来人隐身于斗篷之下,难以看清其真容。
不过额前却是留有一缕鲜明的白发,越过鼻尖,垂在脸颊。
“看来,你终于想清了。”
斗篷人沉声说话之间,言语中甚是满意。
因为,从开始接触这位紫华敛剑派的戒律长老之时。
斗篷人便用尽了威逼、利诱,然而此人却犹如硬石一般,软硬不吃、油米难进。
而今,却是主动联系自己。
这代表着,他有求于人。
而这,也是堕落的开始。
“三日之后,归却峡峪,于我杀一人!”
“何人?”
“此人名姓样貌,三日之后自会给你。”
“可以。”
斗篷人倒是一口利索的应承了下来,丝毫不担心所杀之人修为如何。
甚至,说话之间,还自信的拨弄了一下额前的一缕白发:
“我帮你杀人,但我所需之物,你也该给我了。”
低声轻语之下,辄长老却是沉吟不语,没有直接回答斗篷人的话语。
而斗篷人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五年前,我们助你伏杀同门,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如意,但至少也令你于长老中的地位无可动摇,便是你们门派的大权都在你暗中掌控之下,堪比隐位掌门……”
“隐位掌门?”
桌前持笔的辄长老,却是冷笑间将狼毫恨恨按下:“掌门之位本该就是我的!当年若不是苍梧子那厮诱我外出,我又怎会错过当选掌门的机会!”
“那是你们门派之内的仇怨,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提醒你,算上这次,我们已经帮你足够多了。”
一声“足够多了”,斗篷人兜帽之下的目光却是逐渐凌厉,甚至就连语气也渐渐开始有些狠烈:
“你该知道,这世间从未有过不劳而获的美事,没有付出,又怎能一味的要求收获呢。”
沉默,无言,寂静……
唯有暗室之内蜡炬燃烧时的细微噼啪。
斗篷人丝毫不着急,也不曾催促。
因为他知道,辄长老是一位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会做出令人满意的选择。
“他在论剑峰之下,被困于祖师剑封之中。”
果然,辄长老终是说出了斗篷人谋求已久的答案。
甚至还“好心”的提醒了一番斗篷人:
“那位存在,可是我派当今最强之人,若是你要去找他,也要在完成我的委托之后再去。”
免得你死了,没人替我干活……
“放心,我们有过之前的一次良好合作,你应当相信我们的信誉。”
“但愿如此吧,”辄长老说话间,微微挥手。
登时,桌上那张笔墨尚未晾干的纸张,却是无风自起,飘向了一旁的烛火。
轰然之下,燃烧成灰。
“那么我便先走了,期待着三日之后你将那人的名姓给我。”
斗篷人低语之间,却是微微向后倾身。
瞬时之间,已然身影消散。
而其身后的房门窗户,却是依旧紧锁未动。
尚留在房间里的辄长老却是见怪不怪,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着另一件要事:
“或许,该是时候除掉掌门了……”
若不是五年前,有苍梧子替他挡下了一劫。
这掌门的位置早该物归原主了!
只是,当今局势,便是再选掌门,也不会由长老继位了。
恐怕多半该是由新一代的弟子接任。
不过幸好,我在他门下安插了伏笔。
只是,目前楚鸣的修为尚还不足,恐怕难以胜过其他人选。
倒是还要再等一等……
……
铁剑峰,戒律院。
却说,那名白发斗篷人扭转空间离开了辄长老的密室之后。
却是现身于院外一处僻静之地。
“唉,这招能够跨越空间的‘逆间无行’果然还是不甚熟练,怕是要重新想办法混出去了。”
斗篷人捋了捋额前白发,颇是无奈。
当下,但见秘法驱使之下,斗篷人身形易转。
竟是化作了一名身着紫华剑袍的普通弟子。
只是,额前那缕多出来的白毛,却是在满头黑发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呵呵,就凭紫华敛剑派那些蠢猪弟子的眼力,便是我当面在他们身前走过,怕也认不出来吧?”
白毛弟子,也就是身份神秘的斗篷人,却是自信的笑了笑。
……
“师兄,你在干什么?”
孤山峰下,牧天寒好奇的看着陈七。
而这厮,此刻正站在那柄插在石壁里的沧海剑面前。
神神秘秘的摸着剑身,向其中注入了一道新的先天玄力。
“嘘!!小声点!别被别人看到了!”
陈七闻言,却是先瞄了一眼四周,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才小声的向牧天寒解释道:
“咳咳,也没什么,就是昨日在剑中余留的剑意有些不足了,今天特意找个没人的时间来补充点剑意罢了。”
“啊?”
牧天寒闻言,登时有些愕然。
话说,还能这么玩的吗?
不是昨日一脸装逼的说出“但可一试”的时候了?
还以为师兄的功力当真这么恐怖,随便一道时光剑意,便令一派弟子无人能破。
合着原来也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过来补充剑意的哈?
但见眼前陈七,提指在沧海剑身之上一阵虚划。
须臾片刻之后,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了。”
“额?师兄你不多补充一点剑意吗?省得三日之后你不在了,那剑中力量被消磨完之后,被人拔了出来。”
“呵呵,”陈七却是淡定轻笑:“我方才已将孤山峰的护峰玄阵,暗中链接到了沧海剑上,保管那群弟子如何消耗,也损耗不完。”
果然,只能说不愧是师兄……
牧天寒登时无语,不过却也有些好奇:“师兄,沧海剑乃是本脉宝物,为何你会如此随便的将其钉于此处?”
“这点你就有所不知了。”
陈七却是淡笑了笑:“沧海剑因前番受损而被我暂时借予莫峰主修理,但其中剑心水元早已损耗一空。”
“虽然那位莫峰主倒也是舍得,能以同等水元作为弥补代替,但终究还是磨合不足,难以发挥此剑全部威力。”
牧天寒闻言,登时明白了陈七的算计。
合着师兄是特意留下此剑,以门内弟子试剑所产生的效力,来磨炼沧海剑的全新剑心。
“话说师兄你这也太惫懒些了吧,为何不自己来磨炼剑心呢?”
“笨!”
陈七却是敲了敲牧天寒的榆木脑袋:“剑心水元刚刚注入其内,一开始根本难以承受先天之力,极易受损,还不如放在这里交由那些想要拔剑的弟子慢慢融合。”
“唉,那位莫峰主为何没有完全磨合剑心呢?而师兄又为何不继续找莫峰主帮忙呀?”
“呵呵……”陈七却是笑而不语。
废话,你倒是给他时间啊!
光是修补剑心的损伤,莫峰主都已经舍得花费如此贵重的材料了。
可是陈七倒好,一回门派便晋升了先天。
更是在当初交剑的时候,在其中布下了归来玄阵。
抬手间一声“剑来”,便将莫峰主辛辛苦苦半年的成果给“拿”了回来。
而莫峰主只剩下了一个有苦难言。
毕竟身为梧桐院一脉的陈七,已然晋位先天。
于情于理,莫峰主也没有任何借口阻拦人家收剑不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身为究极打工人的莫峰主,算是在心里恨透了陈七这厮。
所以磨炼剑心这种事情,陈七哪敢再去锻刃峰找莫峰主帮忙啊。
怕不是会被那货提剑砍出山峰!
“咳咳,师弟呀,你不去好好准备一番三日之后的合剑除魔吗?”
“不用,此次有师兄带领,定是安全无虞!”
牧天寒倒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陈七身后,一并在山峰小路上慢悠悠的晃荡。
“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啊?”
“铁剑峰。”
“啊?辄长老的铁剑峰?”
“不错。”
“额,师兄为何要去那里?”(怕不是又要跟辄长老打起了呦?)
“去看看山峰之下那个呆在寒潭里的傻子。”
“额呵呵,是蔺观师兄吧。”
“对,那个家伙也真是的,喝点小酒也能喝出个胆大包天了,竟敢当着全派弟子与长老的面前,说要收一个妖类做为徒弟。”
“唉~~,其实蔺观师兄只是想以此保护玥明那丫头吧,毕竟她是蔺观师兄妻子的妹妹。”
“哼哼,想要救出那丫头,办法多的是,也就是他这般的人,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了。”
师兄弟两人漫步在前往铁剑峰的山路上,一如以前那般言无禁忌。
正说话间,却是有一名弟子从铁剑峰顶的戒律院上走了下来。
正巧经过两人的身旁。
“唉,这位师弟,问你一下。”
陈七随手拦下了这名弟子,并随意问道:“辄长老此时可在戒律院内?”
“回禀师兄,长老并不在戒律院内,而在后院的长老房内。”
下山的弟子,倒是老实恭敬的冲着陈七拱了拱手,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告诉了陈七。
而后者,本是一脸淡淡。
然而在闻听该名弟子所言之后,却是眼神蓦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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