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周君圣臣贤，盛世天下。实乃百姓之福也！”
“太子仁慈宽厚、厚德载物、温和谨慎，是群臣之幸。”
……
众人举杯，齐声恭贺。
燕墨染放下酒杯，执了筷子给李云初夹起菜来，“御膳房的菜每年都是这么几道，没什么花样，你多吃几回就腻了。”
“王爷，还是王府厨房做的饭菜好吃。”李云初吃了两口菜，已经被宴席间众人的阿谀奉承说得想吐了，衬在也没什么味口。
“要不要陪你出去透透气。”燕墨染早就想离席了，要不是因为太子第一次参与的晚宴，他可能早就提前告退了。
安王和睿王两人同坐一张席案旁，正你一杯我一杯喝地正欢，也不与旁人敬酒。
“可以出去吗？”
“可以的，找个借口出去转一圈回来差不多能散场了。”
“你都没吃什么菜。不饿吗？”
“王妃秀色可餐，我还吃什么菜啊。”燕墨染挑着眼瞧着她。
“那我们出去转转。”这里坐着实在让人难受。
燕墨染刚刚才站起身来。
周元帝那边就发生了状况，一位御前宫女打碎了瓷盘，拾起碎片朝周元帝眉心刺去。
皇帝已经喝得有点儿醉了反应比平时慢一些，坐在龙椅上的高度正好让那宫女得手，跪在旁边试菜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叫喊声都变了调，“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
“护驾！”
电光石火间，惊变突发。
还在推杯换盏，笑语声声的众人，顿时吓傻了。
今天晚宴请的都是一些朝中文官，年龄还有些老，一个个本能的想找地方躲，生怕刺客误伤到自己。但转念一想，不对，还是救驾比较重要，于是又硬着头皮向皇上坐的席位方向围了过去。
那边，桌子已被推倒，碗碟劈里啪啦摔了一地。
太子殿下所坐的位置离得最近，他第一个冲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个拿着碎瓷片正对准周元帝眉心准备刺下去的宫女。
这宫女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什么力量，也顶不住太子这奋力一推，站立不稳侧倒而下，但是手里的瓷片还是划破了周元帝的左脸，鲜血沿着伤口流了下来，要是再高一点就刺上了左眼。
周元帝吓得酒一下全醒了，面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突突地跳着，眼底满是惊恐万状和畏惧害怕，如果刚刚那一下刺中的是眉心那他现在就死了，如果刺中的是眼睛那他现在就瞎了，“抓住她，给朕抓住她。”
太子见到御前护卫已经将那行刺的宫女按在地上，连忙对手忙脚乱跪了一地的众人喝了一声，“快叫御医来给父皇处理伤口。”
说着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干净帕子，给周元帝将脸上的上口捂住，“父皇，你先别动，压着伤口止血。”
“这次幸好有你，不然朕可能……”周元帝闻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心里怒火中烧，上前一脚对着那宫女狠狠踹去，将人踹翻，“说，是谁让你来刺杀朕的？”
宫女神情不太清明，双眼洞空，趴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地面一声不吭，也不知道痛，刚刚那脚李云初看着都觉得后背痛，可那人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李云初觉得这是中了蛊术才会在这大殿之上动手行刺吧。毕竟宫里的宫人都是登记在册的，祖上十八代都写的清清楚楚，谁也不敢拿自家人的性命来开玩笑，自己不怕死就算了，还要拉着一家人陪葬，最最可笑的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能做什么大事，行刺得了皇上吗？这不是白白来送人头的吗？
如果这宫女是被下了蛊，那这晚宴上行刺之事就是太皇太后一手安排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可以帮太子一把，让他救驾有功。二是针对某人，让这行刺之事与某人牵扯上关系。
这个某人不用说，一定是自己，但怎么让一个皇宫的无名小卒与自己扯上关系呢？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啊。
难怪今晚上官旭没有来，原来是早有安排。只是自己能想明白的事，周元帝未必能明白。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燕墨染一直站在原地，将李云初护在怀里，冷眼旁观。
此时察觉到李云初看着自己，他侧眸回视着她，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轻轻勾起一点点嘴角摇了摇头，无事，管他是谁的阴谋，都不用怕。
他只是有些心烦，这下不能早点回晋王府了。
安王和睿王一个不想出风头，一个不想弄脏自己的衣袍，也都没有冲到前面护驾，他们觉得皇宫护卫高手如云，根本不用自己出手，父皇自有人保护。如果大家都冲过去，其实父皇更加危险，人多手杂刀剑无眼。
再说怎么就只有一个刺客呢？还是个女人？会不会有同伙，看到她被抓就怼了没敢再动手呢？或者再等待下一个出手的机会。
安王爷想得很多，他将大殿上的众人都打量了一遍。
周元帝见那人一声不吭，脸上的伤更痛了，他上前又是一脚喘在那宫女胸口，那女人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哇！”
“父皇，请息怒！御医已经到了，先处理伤口，此女还是先关进大牢审问。”太子挽扶着周元帝，有些不忍心看他踹那女人，因为自己关在青楼的地窖时，也经常被人这么踹，周元帝刚刚那两脚，每一下都仿佛踹到了他的命门上。
大殿之上，众臣齐齐跪地，“臣救驾不利，罪该万死。请圣上注意龙身，不要动怒。”
周元帝也不好在当着众臣们表现面暴虐来，主要是脸上的血还在流着，他不想在这里大发雷霆，让伤口撕裂得更大，于是厉喝道：“关进刑部地牢，给朕用重刑连夜审询，一定要问出是谁叫她来行刺朕的。”
众臣俯地应声。
周元帝被内侍宫人扶到侧殿里叫来太医止血。
皇宫巡防的侍卫将那行刺失败被踹得吐血的宫女，抓起来带出了大殿。
李云初叹了一口气，唉，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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