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李云初穿越到古代后第一次吃宵夜,久违的感觉让她忘记跟晋王殿下计较洗澡的事。
燕墨染不习惯半夜三更吃东西,只拿了一壶酒,坐在桌边陪着她。
看着李云初坐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口地吃菜;
想着刚刚她自己怀里耐不住求饶,胡乱喊着自己的所有称呼;
回味着刚才手掌下她脉搏的跳动,这会儿自己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李云初也没吃几口米饭,光顾着吃菜了,这些菜都是她之前一直想吃,因为要喝药忌口的,今天可算吃上了。
“你这是有多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喂不饱你呢!”燕墨染也是头一次见她吃得这么多,有点担心她等会胃会不舒服,“吃到七分饱就行了,别把自己吃撑了。不然等会我还要拉着你干点别的事情来消消食。”
李云初一听,连忙放下了筷子,“你别说了,我不吃了。”
等她漱了口,净了手,燕墨染带她去了书房。
崔二娘和梁弘远两位‘玄音阁’门主正在书房等他们,这两天回临安,晋王一直陪着李云初,将大小事务交给了安王处理,只是‘玄音阁’的事,还是必须自己安排。
燕墨染让马一山泡了几杯热茶进来,与李云初并排坐在书案后。
崔二娘和梁弘远知道他们将这么大的事隐瞒晋王爷,差点害死晋王妃,实在罪不可赦,一起跪在书案前,齐声道:“请阁主降罪。”
“知道错在哪呢?”燕墨染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到强势的威压。
“我们不该知情不报,不该让王妃涉险。”崔二娘赶忙说。
“王爷,是我威胁他们不让他们跟你说的。这事要罚连我一起罚吧。”李云初没有当着两位门主的面说自己有阁主令牌,就代表他对门主发号施令,不然不会让晋王在属下面前失了威性,不过想想燕墨染那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也没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信。
“刚刚罚的还不够吗?”燕墨染侧头低声在她耳边说,“那等下继续。”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两位门主还在呢,能不能有点阁主的样子。
李云初用眼睛瞪他,示意他让两位门主起来说话,有些事情她还想问一问他们。
燕墨染读懂了她的意思,沉声道,“这次先扣你们两人三个月俸银,下次如果再有事敢瞒报,直接罢免门主之职。”
“谢阁主,属下再也不敢了。”两位门主齐声说。
“起来吧。”燕墨染一向赏罚分明,从不偏袒任何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任何的借口可言,‘玄音阁’本就是靠卖情报消息盈利,如果因为你的一个错误消息,导致‘玄音阁’信益声威毁于一旦,失信于他人,也许还会有许多人为你的错误付出鲜血乃至生命。所以,他们给的任何信息都是要诚信可靠的,谎报,瞒报,误报都是要逐出‘玄音阁’的。
做为门主应该比其他属下更严格,崔二娘和梁弘远深知这些规矩,他们两人羞愧万分,也没想到阁主只发了他们三个月俸银,两人都不敢起身。
“怎么,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还要我说第二遍吗?”燕墨染向来就有号令群雄绝对的威性力,他知道什么时候立威,什么时候施恩,恩威并施、宽严相济才能把控人心,为已所用。
崔二娘和梁弘远撑地叩首,“属下不敢。”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垂着头不敢抬眼。
“崔二娘,那四十九个孩童现在怎么安置的?都有没有受伤?”李云初当时拖住太皇太后在伏魔阵里周旋,就是要给崔二娘争取时间去救四十九个被抓来皇陵的小孩,其实当时梁弘远已经打探到皇陵里关押小孩子的地方,当晚也叫了‘玄音阁’在临安城的属下一起埋伏在皇陵周围,等自己入阵后,崔二娘就跟梁弘远汇合一起去救小孩们。
崔二娘毕恭毕敬地站在书案前回答李云初的话:“回禀晋王妃,那四十九个小孩子没有外伤,只是都受到惊吓,精神不济,有的哭闹不休,有的一句话不说,现在都安置在外院里,等明早就送回各家,回家有家人陪伴不出几天应该能恢复。”
“送回家。那你可想到什么说辞?”总不能实话实说吧,说那天暴雨夜是当今太皇太后找北渊国国师来帮忙将这些小孩抓去皇陵准备祭献用的。
李云初觉得这话说出来可能没一个人会相信。
在临安城百姓眼里太皇太后是一个有能力垂帘听政当太上皇的女人,可是她选择了不问世事,吃斋念佛,为世人祈福,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干出这等荒谬之事。
崔二娘迟疑了一会,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坐在书案后的晋王,晋王爷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这事由他来说。崔二娘松了一口气。
“前天晚上皇陵发生的所有事情,太皇太后隐瞒的滴水不漏,善后也做得很好。临安城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要在皇陵献祭复活巫医族族长的事,包含身在大周国的皇帝,和满朝文武。所以,现在还不是跟太皇太后直接撕破脸的时候。”燕墨染一边说一边伸手拉起李云初的手,还好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现在还未入春,夜晚的气温还是有些凉,书房今天又没有烧暖炉,他怕她会冷,现在看来她的身体是真的没有大问题了,那只毒蛊王认主后真的安份了。
崔二娘见晋王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自己把后面的话被充完,“明天我跟梁门主会跟那些孩子的家人说,在城外遇上了人口贩子将小孩子救回来的。”
“目前也只能如此说。不过太皇太后会不会再抓孩子回去,因为每个月的十五都可以献祭。太皇太后身边有两个帮手,北渊国国师法术高强,巫医族后人符阵蛊术样样精通,如果她要动手,我们可能阻止不了。”这也是李云初担心的事,如果不当众撕开太皇太后的真面目,她一定会再采取行动的。毕竟她已经在自己面前暴露,她更想早日实现她的复仇大计。而唯一能与国师薛易川对抗的白雨霁去了魔都。
崔二娘说道,“北渊国国师走了。”
“你也知道他是薛易川吧。”李云初惊诧道,“走了,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还没帮那个老女人把事情办完吗?”
“不知道,他可能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有真心要帮太皇太后。而且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受制于人。”崔二娘说。
“这位国师真是朵奇葩。”李云初觉得多半是因为白雨霁离开了,没有人能与他比试了,无聊的复仇他根本不感兴趣。
燕墨染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摩挲着她的指腹,“一个巫医族的后人不足为惧,在漠城不是没有收拾过他。太皇太后现在翻不起大浪,我不会让她快活太久,我向来睚眦必报,皇陵的事会要她百倍还你。”书房的烛台光影漾在他的眼底,像是夏夜林间的流萤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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