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本来还胸有成竹地想,跟这小道友比试自己一定能找回点自信来。
可当他看到白雨霁的傀儡术信手拈来时,自己又不那么自信了。
这位子殊道长的道法一看就十分高强,难怪不屑与自己比试。
幸好刚才没有跟他切磋啊,不然自己这个观主的脸面怕是要丢尽。
那现在自己还能比赢这个浓眉细眼的小道友吗?
“观主,我们的还切磋吗?”李云初看到齐老师已经带着纸皮人走出了房门,消失在回廊尽头了,这位观主还在神游天外,不禁好心提醒,“再不比,我那师兄可就要带着晚饭回来了。”
观主一咬牙一狠心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拿朱砂和符纸来!”还好自己说的是比谁画的符多,也没说画什么符啊,定一个自己拿手的符来比不就行了,自己一定不会输的。
观主稍稍安心。
谁知道李云初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观主,画符这是最基本的道门功法啊,我们比那岂不是不能看出真正的本事。不如比试别的?”
观主表面镇定,内心慌得一批,“就是因为是道法的基础,所以才能看出谁更厉害啊。”
李云初轻笑道:“观主,道法符咒的精妙之处就在于符咒的千变万幻,如果光比单一的画符,根本看不出来道法上的精通。而且基础打得不好,高强一点的道法是没办法施展出来的。”
“不比画符,那小道友想比试什么?”李云初说的很有道理,观主也不好再坚持要求比画符。
观主心里叫苦,暗暗祈祷希望比试的是自己擅长的。
“我们就比看相算命怎么样?”李云初根本不会看相算命,白雨霁也没教过她这些,但她对细节的观察能力和对人性格的把握能力都相当强,这是她说这个话的关键。
在刚才齐老板与观主的几句对话中,李云初大概能猜出两人之间的过往了。
观主一听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比施符斗法,于是点头道:“好,那就比试算命。但是要怎么比?观相可改运,趋利避害,趋吉避凶,所以算命算的是未发生的事,也不是现在马上就能看到结果的。我们怎么知道谁算得对,谁算得不对呢?”
李云初早就想好了怎么算,马上说出自己的方法,“我们不算未来,算过去。算对方以前各自经历的事情,我与观主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以前的事对方都不知道,如果能算出来对方以前的事就算赢。”
“可如果我们都猜对了,对方不承认呢?”观主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清清楚楚。
“我们修道之人讲得就是诚心诚意,信义在心口。我师傅可以判断你算的准不准,齐老板也能判断我算的准不准。等齐老板过来我们就开始。”李云初是易了容的,面相已改变,更本就不是本人了,所以李云初觉得自己已经不战而胜。
李云初话音刚落,齐老板就带着皮纸人拿着小火炉和小药罐回来了,将小童安顿在小院里一处遮风的地方煎药,齐老板才拍拍衣袍上的灰走进来。
李云初将自己要与观主比算命的事跟齐老板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齐老板看了一眼观主,没有说话,坐到白雨霁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他们两人的切磋。
“那我们谁先帮对方算?”李云初问道。
白雨霁嘴角有了明显的弧度,他挺喜欢看李云初现在这个样子,有着谈笑之中掌控他人一切的狡黠。换句话说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淡定从容。
“都可以。”观主的目光在李云初面上扫了几眼,这小道友的面相好怪啊,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握着拂尘的手心都有了虚汗。
“那我先来吧。”李云初站来起来,绕着观主转了两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观主平淡无奇的脸上。
李云初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将观主钉在原地,他大气也不敢出,而且心里的压力很大,让他觉得自己今天没看黄历,为什么不先给自己算一卦再来找人比试。
李云初回忆了一下,电视上看过的那些古代算命的道士都是怎么开场的,“观主天庭丰润,眉宇生辉,乃是富人之相,出生定在富贵人家,但年少时遇过一劫,父母死于那场劫难。”
李云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观主的细微表情和肢体上的反应。
观主双眉微皱,双手握拳,身体也有些紧崩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但又怕李云初瞧出自己的不安来,强装镇定维持着面上平静的神色。
李云继知道自己胡说八道蒙对了,她继续道:“观主目下微有不宜之气,泛于天庭,寻助之光,散布玉海。所以观主你也有自己不如意的事,因为家里变故你入了道门,你的一切必须从头来过,你不想输给任何人,但你在道法修练上总是比不过其他人,特别是你的师弟,所以你一直嫉妒怨恨他,对吗?”
观主的脸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这小道友真有几分本事,算得八九不离十。
观主叹了口气,唉!自己其实在修习道法方面不是不刻苦不用功,相反自己多年来都是勤学苦练,比其他人都要用功,可以说是闻鸡起舞晨钟暮鼓的在学习,但就是没有学出什么名堂来。
可自己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师弟,也就是现在的齐老板,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学会自己花很长时间都练不好的东西。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这就是天赋不同的差别。
他以前以为先天不足,后天努力总可以补足吧,但是不行,有些东西就是看天赋的。
李云初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再说可能就漏马脚了,于是道:“观主,该你算了。”
观主盯着李云初看了半天,憋红了脸,终于道:“我算不出来,你这面相生得也太奇怪了,不如给你看手相。”
白雨霁正好在这时出声:“齐老板还俗都因为观主你,如果他不还俗,你可能一辈子也当不了这观主。”
什么!?观主被一道惊雷炸得头皮发麻。还俗不是因为他谦修道太苦太难吗?
道长!齐老板也没想到怎么好好的说到自己的事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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