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霁听到那人的话,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放下筷子,声音里带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们来临安城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帮你的忙。”
当场被拒绝,齐老板的脸色有些尴尬:“道长,救人于危难之中能够积攒功德。”
“我从不攒功德。”白雨霁脸色平静道。
齐老板准备再开口,却被李云初抢了先,“唉,这位齐老板,你既然能一眼看出那中个纸皮人,想必也有一些本事,何必在此强人所难,我们来临安城肯定有我们自己的事要去办,你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能负责吗?”
齐老板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自己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他们与自己素不相识,这样贸然过来,还非要让他们帮自己的忙,他谦意的笑了笑,“是我太过鲁莽考虑不周,还望道长见谅。”
“嗯,知道错就好了,我师傅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跟你计较,你不要再这里影响我们休息就行。”李云初现在只想快点见到秦王妃,然后想办法救她,在燕墨染回临安之前解决掉所有事情,然后回庄子上乖乖地等他回来,这样他知道自己冒险进城救秦王妃也不会太生气吧,毕竟自己能全身而退。
所以她并不想管闲事,白雨霁应该跟自己一样的想法,想快点打发这个人离开。
齐老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请白雨霁帮忙,垂头丧气地走了。
那边的武茶表演开始了,还是刚刚那个用长嘴壶倒茶的青年,用一把铜壶当道具,在那边行云流水地一套动作下来,引来一阵阵掌声和喝彩声。
李云初却没有心情看了,刚刚听刘老汉说的两件事,更加肯定是有人在搞事,只是想不通这两件事之前有什么联系。
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李云初也吃饱了休息好了,“师傅,我们现在要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吗?”
白雨霁:“不住客栈了,我们找间道观住。”
“啊,师弟住道观怕是不太方便吧。”崔二娘觉得让王妃去住客栈已经很委屈了,还要去道观跟一群臭道士一起住,这要是被晋王知道了可能会让自己去扫十年道观的。
“想要尽快查清楚这两件到底有没有关联,只能住道观。”白雨霁也考虑到李云初住道观不太方便,但只有这样才能更快解决这件事,早就带她离开,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她内体的毒随时会发作,自己的灵力也只恢复了一层,崔二娘的武功再高强也很难在临安城护住李云初。
李云初一下就明白了白雨霁要住道观的用意,“那些不见了小孩子的人家一定会去道观求神仙保佑让他们早日找到孩子,那些没有不见小孩子的人家也会去道观求让神仙保佑他们家宅平安,所以我们去道观住着能找到更多线索。”
“嗯。”白雨霁轻轻点了下头。
“可我们是来救秦王妃的,这件事跟救秦王妃没什么关系吧,我们不如直接想办法去大牢见一见秦王妃。”崔二娘还是觉得住道观不好。
那些道观都有些年久失修,进进出出的人又多又杂。饭菜肯定是不好吃,王妃本来就食欲不佳。还有晚上屋子还会漏风,王妃本来就怕冷。
“师兄啊,一切师傅说了算。”李云初一锤定音,“我记得临安城有两所道观,一所在城东,一所在城南。师傅,我们去哪边的?”
“近一点的吧。”白雨霁叫来店小二结帐。
崔二娘见已决定,自己只能到了道观里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王妃住得舒服点,吃的好一点了。
白雨霁带着李云初和崔二娘刚到那所道观门前,就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那些人正在砸着一家铺子的招牌,不光是招牌,铺子里的东西全都砸得稀烂。
铺子里面外面一片狼藉,已经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了。
谩骂和指责声也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李云初本来想绕过这群人,但那些人又抓着一个人开始扭打,那人的外袍已经被七手八脚的人撕扯成布条挂在身上,还好是冬天,大家都穿得比较厚,不然这人光天白日的就要祼奔。
看来事情很严重啊,这家不会是买了假药害死了人吧。
咦,这个被群殴的人不是刚刚在茶寮里找他们帮忙的齐老板吗?
“师傅。”李云初轻轻叫了一声,“这是刚才那个人。”
“嗯。”白雨霁将李云初拉着后退了两步,怕那些扭打在一起的误伤到她。
崔二娘站到李云初的身前,“师弟,这人刚刚是想请我们来帮他打架吗?”
“一看就是不良奸商被群众举报了。”李云初拍拍崔二娘的手臂,示意她挡到自己看热闹了。
现在也走不过,只能看会儿热闹。
人声太嘈杂,根本听清楚大家都在骂什么。
李云初左右瞅了瞅,看到旁边也有人拎着瓜子看热闹,“这位大哥,这是在吵什么啊?这么多人打一个人会不会打死?你们这里的衙门不管打群架吗?”
“衙门现在可没空管这个,每天都被不见了孩子的家人堵得水泄不通,那还有人手管这些事。”那位大哥说着话也没能影响他嗑瓜子的速度。
“那他们为什么要砸这家铺子?”李云初问道。
“嗐,齐老板这次卖的符出了些问题,害得人家的小孩子都生病了。”
“这齐老板是个卖符的?”李云初还真没看出来齐老板是做这门生意的,难怪他刚才能看出来师傅用的小道童是纸皮人,又问道“齐老板是个道士?他卖的符出了什么问题?”
那位大哥很不情不愿道:“唉,我来看个热闹,还得跟你解说,我累不累啊。”
李云初拿出两粒碎银子递给那位大哥,“我这不是理解能力差,抓不住重点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位大哥这点小钱拿着再去买两包瓜子。”
“好说。”嗑瓜子大哥一抬手收了碎银子,开始解说:“齐老板是还了俗的道士,以前学了点道法,还俗后一直在这道观门前开着铺子卖各种符,之前都挺有效的,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会上他这里来买,这次却把这几家的小孩子搞病了,上吐下泄,器闹不止,有两个小孩子严重点,倒在地上还口吐白沫翻白眼,这不那些孩子的爹娘就来砸场子了。”
“这些小孩子是什么时候病的?”李云初的直觉告诉她这事与那些小孩不见有点关系。
“刚刚听那些人说,他们是前两天卖的符,回去给孩子用上,晚上就病了。”
“前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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