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霁将加了空间符阵的小铁盒递给李云初，“这个空间很大，应该足够装下你要带在身边的重要物品，如果将来不足装了，你应该自己也会在上面加空间了。”
李云初接过小铁盒拿着看了半天，“嗯，晚上回去我就把东西装里面试试。”
“开启空间的手诀还需要我再教你一遍吗？”白雨霁束在双眼上的白纱似乎动了一下，浅色的唇也似乎比平日里颜色要深一点点。
“师傅，我又不是那只鹦鹉，需要反复教几次才能记住。”李云初把小铁盒小心的收到衣袋里，“我有多聪明，记忆力有多好，学东西有多快，师傅你还不知道吗？”
“嗯，你很聪明！”白雨霁唇角带着浅笑，将手边的药碗向李云初的方向推了推，“记忆力也好，这是今天第二碗药，你记得吗？师傅我已经帮你热了两次，需不需要再帮你热第三次再喝？”
“不用不用，这个温度真好。我刚才是谦药太热了怕烫嘴，所以在旁边放凉一点。”李云初双手捧着那碗药，横竖都是一刀，她眼一闭抬头将药都倒入口中。
白承风坐在桌子边，将手里的酒壶递给白雨霁，“云初，不需要你热药，你帮祖父把这壶酒热一下。”
白雨霁接了酒壶放到瓷盆里淋上热水。
“这……”白承风看到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孙子这么敷衍对自己，不禁在心里叹气，难道我这个槽老头子就不配你白世子掐个手诀热热酒吗？
白雨霁没有理会来自祖父的不满，他端起一盘茯苓饼，“这是我让崔二娘吩嘱厨房做的，里面多加点蜂蜜。”
茯苓饼其薄如纸，其白似雪。
一块一块摆在盘子里与白雨霁那身雪白衣袍一样有种那让不敢触碰的感觉。
李云初被那药的苦涩惹得蹙紧双眉，拿了一块茯苓饼咬了一口，那薄薄的外皮有点粘嘴，不过味道真的很甜，入口即化。
白承风道：“霁儿啊，云初有茯苓饼压药，我有什么下酒啊？”
李云初马上拿了一个茯苓饼讨好的对白承风道，“白爷爷，这里面有核桃和花生。很好吃。”
白承风只摆手，他这一辈子也不爱吃这些花里胡哨的糕点，“你们师徒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祖父，她喝药是为了治病，你喝酒却是伤身的。”白雨霁神情淡定自若道。
“是啊，我喝酒伤身，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伤心。”白承风装作极为失望道。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这孙子对李云初有多好。
自己懂得白雨霁的所有顾虑和退让，也许现在这种师徒关系是他俩最好的相处方式，这样霁儿就能一辈子对她好，不会让她有负担。
他也老了，也别无所求，只希望这两孩子这一世无忧，过得好。
有些事，有些话故意避开，反而会事得其反，像这般稀松平常的说出来，其实是最好的。
“白爷爷，别伤心，我烤鱼你下酒吧。”李云初吃完一个茯苓饼满嘴都是蜂蜜的甜香。今天自己精神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临安城的原因，这几天毒王的残毒也没有发作。
“烤鱼！”白承风不太相信的望着李云初，“你不是不会做饭的吗？还会烤鱼，不会是哄我这个老人家的吧？”
“白爷爷，我烤的鱼可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你就等着吃吧。”别的不敢说，烤鱼，李云初还是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有信心。
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坐在院子里架着炭火烤鱼不会冷。
李云初写了一个单子让崔二娘去准备，这会儿离晚膳还有一些时间，应该来得及准备鱼和调料的。
崔二娘照着单子上写的东西，把炭炉子让人抬进院子里，调料和新鲜的活鱼都拿了过来。
“你除了烤鱼，还会烤什么？晚膳不会就只有一道菜吃吧？”白承风笑着问道。
李云初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那就烤鱼配烤红薯吧。白爷爷，今天你可有口福了，这可是我不轻易拿出来的两大绝活。”
“好吧。我这嘴也算吃遍江南西北的，要尝尝你烤的鱼是不是能登鼎天下美食之首。”白承风看到崔二娘让人抬进来的一大缸活鱼，“杀鱼的事我来吧。”
本来崔二娘是准备杀好鱼再拿过来，但李云初说烤鱼一定要现杀现烤，味道才最佳，不然鱼肉就不美味了。
李云初看着负手站在一旁的白雨霁，“师傅，来帮我扇炭火。”
他那副白衣胜雪，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九重仙嫡，就需要她这种凡俗的人让他沾上尘世之气，不再那么寂寥与繁华人间格格不入。
白雨霁伸出白晳的手指准备掐个手诀让炭火旺起来，却被李云初拦住，“师傅，这种时间需要自己动手扇火，就跟杀鱼一样，都要经过自己的劳动，吃到嘴里才是最好吃的。”
“嗯！”白雨霁收住手诀，接过李云初手里的小竹扇子，撩了一起白袍坐在炭炉前的石头上。
看到白承风忙着杀鱼，白雨霁摇着小竹扇扇着炉火。李云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师傅，你教我符咒，我教你生活，好吗？”
“嗯。”炭炉里的火随着他手中的小竹扇跳跃起来，让他那件如万雪积雪寒冰的白袍有了温度。
崔二娘也过来帮忙，清洗杀好的鱼。
李云初用小刀在鱼身上划了两道小口，再把盐涂在上面，让鱼肉更入味。
她拿着木枝的架子把鱼绑上去，一边放在炭火上翻烤，一边对白雨霁命令道：“师傅，火不要太大，鱼会烤糊的。这样火又太小了，要烤很久的。现在好了，就保持这种火候。”
夕阳落下时，院子里飘出一阵烤鱼的香味。
“闻起来真香，不知道味道配不配得起这香味。”白承风得到了第一条李云初烤的鱼，放到嘴边吹了吹，香脆焦黄，看像也不错。
他撕了一口鱼肉，放到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在烤第二条鱼的李云初有点紧张，难道许久没有烤了，自己手技大不如从前了吗？
“非常……”白承风又撕了第二口吃完才继续评价，“好吃！”
李云初松了一口气，火光映着她的脸，眉眼更明媚了些，“师傅，第二条鱼给你吃。”
“怎么，第一条其实是让我这老头子试毒的吧。”白承风吹了吹胡子道，“好吃才给你师傅。”
“哈哈哈，不是不是，白爷爷，你错怪我了，我是怕你饿了。”李云初给鱼刷了油继续放在火上烤着。
金刚鹦鹉闻到了香味也不淡定了，在笼子里不停上窜下跳。
李云初扫了一眼鸟笼，“说句好听了，姐姐就给你吃。”
“姐姐好漂亮！姐姐好漂亮！”
崔二娘目愣口呆：这，这是一只神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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