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不知道,齐皓倒是听说过,便对王学政一礼回道,“学政大人,家师名讳姜怀之。”
王学政听到齐皓的话,就瞪大了双眼,“你说,你们先生叫姜怀之?”
齐皓点点头,“正是家师名讳。”
王学政就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又看了一眼齐盛泽,嘴里喃喃道,“难怪,难怪,难怪能考上。”
一群县学的学子们听到王学政的话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学政大人听到这三个小的先生名字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这
位姜先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吗?
带着这个疑问,一群学子纷纷盯着王学政,希望他给解释一下。
然而王学政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脸上无比和蔼慈祥的笑容,望着三个小的,“你们是来接盛泽的吧,那你们快回去,别耽搁
了。”
顾安然齐皓三人正有此意,听到这话,就朝王学政和常先生一礼,“今日的事,多谢学政大人和常先生,学生等告辞。”
齐盛泽也向王学政和常先生告辞。
张逸看了看齐盛泽,又看了看王学政他们,最终捂着脸爬起来,道,“学政大人,常先生,学生也告退。”
便追着齐盛泽出去了。
齐盛泽望着跟在身后的张逸,拱手相请,“张兄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一道回村,去家里吃个便饭如何?”
张逸抬头看了看日头正盛天空,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吧,回头去矩州的时候让人告知一声,我与盛泽你一起。”
齐盛泽就点头应了下来,目送张逸自家的马车离开后,才与顾安然齐皓他们一道回村。
齐家,一早就收到消息的齐老爷和齐老夫人早早的就等在门外,看见齐盛泽他们走来,就拥着上前。
齐老夫人拉着大孙子的手,眼里含着泪,一个劲的说着,“好,好,考过了就好,走,进屋。”
齐老爷则拍了拍大孙子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
考进州学,就意味距离京城更近一步,也意味着儿子儿媳的仇又近了一步,齐老爷带着齐盛泽,到了儿子儿媳的牌位前,让他
烧了香,祭拜后,又把齐盛泽赶出去,自己陪着儿子说了会话,才从里面出来。
齐盛泽望着祖父花白的头发,抿抿唇,上前扶着他,一起到了主院。
齐老夫人已经叫人摆上了菜,还专门请了姜先生与姜夫人。齐盛泽虽然没有正经拜过姜先生为师,但也得过姜先生教导和指点
,所以就向姜先生与姜夫人行了一个学生礼。
姜先生看着,说道,“虽然已经通过了州学的考试,但不能因此骄傲,要谦虚谨慎。”
齐盛泽道,“学生谢先生教导。”
姜夫人拉了姜先生一把,姜先生这才坐了下来,与齐老爷说着恭喜的话。
顾安然和程金宝也被留了下来,在齐家吃过一顿饭,才各自回家去。
期间谁也没有说县学发生的事,全都当没有发生一般,其乐融融的很。
张家,张知军因为儿子通过了州学的考试,高兴的很,拉着亲近的几个副将,狠狠的喝了一顿,又吹嘘了一番,最后被张夫人
揪着耳朵逮回房里,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气的张夫人对着他就是一脚。
不过到底是自己男人,近来表现还不错,就让丫鬟小梅打了水,给他擦洗后又给盖上被子,这才去问儿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张逸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娘你不用担心,怀仁堂的顾小大夫说了,等伤口愈合了,在用祛疤膏抹抹
,便没事了,不会留下疤的。”
张夫人自是知道顾安然的本事,但是儿子才考完回来,脸上就带了伤,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的。
只是她也问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索性就不问了,叫厨房那边这段时间都准备清淡食物,好叫儿子脸上的伤快些好起来。
张逸虽然比他爹长得清俊,看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是在吃食上与他爹一样,那是无肉不欢,一听说他娘要他吃清淡点,
顿时就夸了脸。
“娘,我这真没事,我还要养伤呢,您让我天天吃素的,我这还怎么长好吗?”
张夫人就白了他一眼,“不行,这段时间要借口,不然影响伤口愈合。”
张雅看着她哥吃瘪,捂着嘴儿呵呵笑得好不欢乐。
张逸就幽怨看了一眼张雅,“雅儿,你快帮哥劝劝娘。”
张夫人一个眼神飘过来,张雅顿时就老老实实的坐好,再不敢造次。
她特别同情的看着张逸,“哥,不是我不帮你,咱娘也是为你好,再过不久你就要去州学了,到时候总不能顶着脸上的疤去吧,
所以你就坚持几天啦,等好了就可以吃了。”
张夫人这才满意的道,“看看,你妹妹都比你懂事,多大的人了,做事还不顾后果。”
张逸就心虚着,不敢接话了。
不过暗地里还是叫张雅帮他弄好吃的来。兄妹两个感情好,张雅虽然不希望哥哥脸上留疤,但是每次看到他可怜巴巴的眼神,
总忍不住妥协。
如此两次后,张雅决定不能在这样,就好久都不敢往张逸的院子去。
县学,一群学子看到齐盛泽他们离开,想问姜怀之是谁,但是碍于王学政平日的威严,愣是没敢吭声。
知道王学政背着手走了,才有两个学生走到常先生跟前,问道,“先生,这位姜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啊,为何王学政听到他的名
讳就一脸如此的表情,还带着点点羡慕,学政他是在羡慕齐盛泽弟弟们吗?”
常先生看着这两个学生,又看了一眼徐林跟刘筑,才慢悠悠的道,“姜先生啊,也没谁吧,就是当年与罗将军并称武罗文姜的那
位,后来罗将军故去后,这位姜先生就销声匿迹,没想到却是隐在百花村,做了三个小娃娃的先生。”
“现在,你们还有人认为,齐盛泽能通过州学的考试,是作弊得来的吗?”
虽然这些学生都是平常的人家的孩子,但作为读书人,多多少少的都有听过姜先生的事迹,现在听到常先生这么一说,顿时个
个都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