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直接就将张知军问的没了言语。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说啥，在他眼里，以前那个满眼是他，跟他夫唱妇随的张夫人似乎不一样，变得漫不经心，还言语犀利。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这几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渐渐的消退，并且恢复冷静。
清夫人一看张知军的神色，就知道他虽然没有信张夫人的话，但也认为她不可能害她。
心里着急的不行，面上却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老爷，妾身就说姐姐不可能会害妾身，您就是不信，现在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妾身也没事了，就不要在追究了。”
张夫人看着清夫人表演，压根就没有插话的意思。等她说完了，她才道，“既然没有本夫人的事，那本夫人就走了。”
说着，她就往前走了两步，靠在清夫人耳边道，“下次要陷害本夫人，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不要漏出太多破绽，你看，本夫人不过几句话，你的老爷就不追究了，是不是很伤心，很不敢相信啊？”
“呵！伤心就对了，好歹，你也尝尝本夫人这几年的滋味才好呢。”
清夫人心中惊涛骇浪，捂着胸口，踉跄的退了一步，“姐姐，你，你为何要这般，妾，妾已经跟老爷说不是姐姐害得我，您又何苦要这样，就算，就算这事儿跟姐姐有关，妾也不怪姐姐，就，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张知军看到清夫人脸色苍白的靠着他，在看到张夫人看着清夫人的眼神尽是冷意，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不准走。”
清夫人就捂着胸口，在张知军看不到的地方朝张夫人露出一抹笑。
眼里尽是得意。
本来她以为这事儿到这就算了，可夫人她偏偏要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她了。
她抓着张知军的胸上的衣裳，喃喃的道，“老爷，姐姐她就对妾说了几句话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害妾，您别怪姐姐。”
张知军却不听她的，将顾安然和杜大夫叫上前，问道，“杜大夫，顾小大夫，不知贱妾脸上的红疹是何原因引起，可是中了某种毒？”
顾安然跟杜大夫站在角落里看了半天的热闹，一时没有听到张知军的话，还是杜大夫拽了她一下，才跟着杜大夫上前回话。
杜大夫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的道，“大人，病人脸上的红疹确实是因为用了药膏所致，草民与顾小大夫都检查了药膏，那药膏内多了一样东西，所以病人才会用了之后起红疹。”
清夫人就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望着张夫人，哭着问道，“姐姐，你，你为何要害我，那药膏你要是不愿意给妾，不给妾就是，这般下了药给妾，害了妾，你自己也脱不了罪啊。”
顾安然看着她哭，皱了皱眉头，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您现在最好不要哭，脸上涂着药呢，要是眼泪沾到药膏上，您的脸就好不了。”
正欲继续表现伤心欲绝的清夫人闻言就顿了一下，含在眼里的泪，一时就不知让它落下来还是憋回去。
一张脸僵着，表情十分难看。
杜大夫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睁眼说瞎话的顾安然，低着头没说话。
绿琴适时的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给清夫人拭泪，并且安慰道，“夫人，大夫人害了您，您还帮她说话做什么，她这样的人，就算被送到官府也是活该的，您可不能在因为大夫人做的事流泪了，不然您就好不了了。”
清夫人哽咽了好一会儿，才道，“退下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却是没敢在哭哭啼啼的了。
绿琴瞪了张夫人一眼，退到清夫人和张知军身后，撇嘴不说话了。
张知军看着张夫人，“现在大夫已经证明清儿是用了你给她的药膏，脸上才长了这些东西，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夫人道，“没什么话说，老爷别忘了，那药膏是您给本夫人的，要说放了东西，老爷也是有可能的。”
张知军见她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认罪，还扯到他头上来，气的大喝一声道，“冉玉儿，那药膏给你的时候，是密封还未拆过！”
张夫人对他的吼声不为所动，摊手道，“哦，这样啊，那本夫人给她的时候也没有拆封过，你怎么就断定是本夫人下的药，而不是她自己为了栽赃与本夫人，自己拆封下药？”
被张夫人说中心事，清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就镇定下来，“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妾与姐姐无仇无怨，为何要自己下药害自己，然后再栽赃与你。”
不等她说完，张夫人就道，“这谁知道，大概，可能是因为本夫人这正室名分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管家权，老爷的宠爱，府中的下人，你都是独一份的，就差正室的名分了。”
大概是张夫人说的太认真，张知军咻的一下就看向清夫人，“清儿，你说，是不是夫人说的这样？”
到底是年轻了些，这两年又在府里受尽宠爱，没受过什么苦，虽然有些心机，但对上认真起来的张夫人，还是差了点。
不过几句话，就让清夫人乱了阵脚。
面对着张知军的质问，清夫人惊骇之下，竟然半晌没有言语。
张知军就知道了，这其中多半与夫人说的一般。
他也不继续追问清夫人，转头看着顾安然与杜大夫道，“两位可知道药膏里被加了何物？”
顾安然道，“回大人，药膏里除了花香外，还有一股腥味，我与杜大夫判断，这里面恐是加了鱼粉虾粉蟹粉之类的东西。”
她接着说道，“不知道府中可有曾经到过沿海地方，或者喜欢吃鱼虾的人？”
张知军就看向清夫人。
顾安然就差不多明白了，这清夫人大概可能是来自沿海地区，而且知道自己鱼虾类过敏，才往里加了这些东西。
她就道，“其实想要确定是不是大夫人或者清夫人往里加了东西，大人派人到大夫人和清夫人的房间找一找，便能知道答案了，在不济，问问府中的下人，有没有人拖过他们卖这些东西，也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