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卓和林东对赖可欣进行了问询。
“你觉得你父亲是怎么样一个人？”凡卓问道。
赖可欣沉思许久，开口说道：“我父亲他喜欢发脾气，也喜欢喝酒，自从下岗之后他平日里也不是很喜欢说话，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种人。”
“还有，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我父亲就特别的暴躁，虽然我是女孩但是却没少遭我父亲的毒打，后来我结婚了，回家的次数不多，他见到我就算是有不满也只会发发脾气，不会动手。”
“嗯。”凡卓做着笔记，又问，“那你觉得你父亲身穿那种怪异的衣装，被害死在家里是怎么回事？”
赖可欣进来的时候就抽抽涕涕的，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她父亲对她有过毒打的行为，但是她毕竟是赖小民的女儿，和赖小民之间还是有父女之情的。对于赖小民的死，赖可欣难免感到伤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物业的人找来开锁公司，打开房门我父亲就已经倒在地上，已经死了。他平常不喜欢说话，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也不喜欢我动他的东西。”
“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穿那种衣服！”说着说着，赖可欣就不可控制的大哭了起来。可能是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绷着神经。
但这一次伤心的情绪，就像是开闸泄洪一样，泪水不可抑止的蜂涌而来。
身体前躬，双手捂着脸，赖可欣哭得泣不成声，完全成了泪人。林东走过去，递给赖可欣一叠纸巾让她擦脸，赖可欣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等到赖可欣的情绪稳定下来，凡卓就又接着做笔录。从赖可欣这，凡卓和林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除了脾气暴躁，喜欢喝酒、打人之外，赖小民似乎没有其他的毛病。当然，也可能是赖小民有问题，只是赖可欣并没有察觉到而已。
而按照赖可欣的说法，赖小民的卧室是不准许她进去的，就算是她回家替赖小民收拾屋子，洗衣服裤子之类的事，赖小民也从来都不让赖可欣做。
要是做了，赖小民就又会发脾气。
按照迁县公安局之前的搜查，在赖小民的卧室，床板的下面，发现了许多女人的裙装，还有内衣内裤丝袜、旗袍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很大可能性就是赖小民自己塞在床板下面的。不过从赖可欣的嘴里，还是问出了一些东西的。
赖可欣回忆，说他父亲赖小民，曾和楼下的一个汪大爷因为下棋发生过矛盾。
那是半年前的事，那个汪大爷和赖小民因为下棋，赖小民输了，说那个汪大爷偷走了他的一个“炮”，是故意玩赖。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二人发生了口角，大打出手。
那位汪大爷比赖小民的岁数要大上一点，和赖小民打架，赖小民占据了上风。后来二人虽然是和解了，赖小民也赔偿了不少的医药费，但是两家人从此就不在有什么来往。
甚至赖小民见到那个汪大爷汪德贵，就绕道走，还到处说汪德贵不是好人，是故意激怒他，从他那里坑钱。
一般来讲，命案的发生，无外乎就是几种原因，情杀、仇杀、财杀、酒杀。情杀，两性关系混乱，出轨，第三者插足这类的，都属于情杀。
仇杀不用解释，就是因为仇恨，冲动或是有预谋的杀人。“酒杀”，是说喝完了酒，容易做出一些不合意常来的事，容易寻衅滋事。往往那些罪犯喝多了酒，干出了错事，酒醒后都非常的后悔，但是已经晚了。
至于财杀，就是说因为钱财方面的问题而杀人，比方说抢劫、敲诈勒索、诈骗、盗窃之类的都属于财杀。
当然也有那种无目的性的杀人案件，这种案件往往发生了是很难侦破的。但是，一般来说，如果发生了案子，警方都会为绕着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行事作风，日常轨迹来进行调查取证。
从赖可欣这，特案组锁定了第一个嫌疑人汪德贵。这里要解释一下，嫌疑人并不是说就是罪犯。
犯罪嫌疑人，又称嫌疑犯、嫌犯、疑犯，是指对因涉嫌犯罪而受到刑事追诉的人，在检察部门正式向法院对其提起公诉以前的称谓。
犯罪嫌疑人和罪犯不同，依无罪推定的原则，除非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不然犯罪嫌疑人是无罪的。
问询室北面是一扇单向玻璃，问询赖可欣的时候，王教授等人都在。
迁县公安局已经对赖可欣进行过了调查，可以确认的是赖可欣在被害人遇害的时候，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赖小民的死，和赖可欣是没有关系的。
正常来讲就算是赖小民以前毒打过他女儿赖可欣，赖可欣也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害自己的父亲。要知道赖小民死的时候，被麻醉，手臂上可是扎了几十个针眼。
等到凡卓和林东走出问询室，王教授招呼道：“走吧，咱们该去案发现场去看看了。”
上车，直奔红旗路镜湖小区。
镜湖小区是老旧小区，位置在迁县县城以前的白酒厂旁边。
到了案发现场，进到赖小民的屋子，林东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厅地上用粉笔画出的死者身形，虽然尸体已经被抬走，但是进到这间屋子里面之时，林东还是觉得有些死气沉沉。
迁县公安局的闫局长介绍了死者赖小民的具体情况，而后带着特案组的人在屋子里面转了转。
林东特意到死者的卧室去看了一下，卧室的床板已经掀开，下面都是那种内衣内裤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股馊巴的味道。
那些花花绿绿的女性衣裤，鞋袜，看得林东直咧嘴。死者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这么多的花样，可真会玩。
看来真如王教授所说，死者赖小民有异装癖。
客厅的茶几桌上还有用过的碗筷和饭菜，只不过饭菜都已经变质发霉。
闫局长说道：“我们的人推断，凶杀和赖小民应该认识，或者关系极好。不然，赖小民不会在家中准备饭菜。”
“不过我们也对现场进行了痕迹提取，痕迹员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指纹或是鞋印之类的痕迹。我们推测凶手应该对现场进行过处理。”
对现场进行过处理？
这么说凶手还蛮谨慎的。而且能够想到往死者赖小民的身体里面注射空气，单从这一点来看凶手就很不简单了。
“监控呢，监控有没有拍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话是叶秋雯问的。
闫局长苦笑着说道：“这镜湖小区是老旧小区，小区里面虽然装了摄像头，但是不过就是摆摆样子罢了，实际上都坏掉了，根本用不上。”
“什么，摄像头是坏的！”梁魁有些不爽的说道，“这镜湖小区的物业还真是吃白饭的，这种事他们不会不知道，明知道摄像头是坏的，还及时更换，真是蠢得很。现在好了，发生了命案，连点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