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吉利也不是脏乱,毕竟她的衣服和床铺都是换过了的,只是他心里不舒服,想让她待在更好的东西,把更好的东西奉到她身边,想用一切来填补愧疚。
孩子都生了才说不该让她有孕这样的话换来了她一句好没气的回应,他一点也不生气。
那是他自己都觉得不是时候的真心话。
可是能怎么样,他之前知道的再多也未曾想过会害她难受至此。
这躲不过的事已经有一遭了,但以后怎么办?这种事避无可避,她以后要是再有孕了,他难不成因为心疼她往后会难受就让她一碗毒药下肚让她小产吗?还是给她喝避子汤?那肯定会伤了她的身子。
能怎么办?到底有什么法子?
我好累。回到自己熟悉的香软大床上,苏若洵抓着抱她回来的令以明不放,愣是将令以明这高大男儿拽的到了床上,怎么办呀,我吃也吃过了睡也该睡够了还是提不起劲来,真要命
我私以为你还是有劲的令以明给自己揉了揉手臂,虽说床上垫了十足的软垫,可这么直直砸下来,还是有些疼的。
我指的是精神。苏若洵轻哼一声,吃饱喝足的,要是一点劲都没有,我就要怀疑你给我用的是毒药了!
其实他私以为她精神也是不错的,这说话不是挺利索的吗,一点也没有气若游丝或是不停喘气的姿态。
怎么办啊
苏若洵直直的躺在床上,令以明在旁侧卧陪着,虽然是三更半夜的,但她才刚醒,自己说没精神是一回事,究竟有没有又是一回事。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苏若洵捏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请个奶娘可好?
刚才她昏昏沉沉的喂了孩子,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身冷汗。
以后她要一天喂个几回?孩子一饿就要喂吗?那万一她睡着了呢?
越想越不妥,她打算将此重任委以奶娘好了。
奶娘?令以明听见这称呼,皱眉寻思片刻,你是觉得不舒服么?
听了这话苏若洵多少有些羞,不过转念一想她浑身上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如此一想立马坦荡了,对啊我不舒服,我觉得怪怪的,最主要的是这万一孩子半夜饿了呢?那可怎么好?我还得睡梦中也坐起的喂他吗?我不想遭这个罪
怀的就够辛苦了,出来了还要这么折腾她吗,身为女子,这点天生就有的能力真是不幸
他倒是舒服,怀的时候不用麻烦,生出来了更不用麻烦,直接搬到别的屋去睡,白天有空就去逗逗孩子,晚上往床上一趟一觉到天明,真是什么好事都叫他给占了!
幸亏他还有点良知,怀着的时候陪她,生出来了也陪着,就是不知他还有多少耐心,反正她是没有了。
言之有理。令以明听了苏若洵的话,再想她刚才那一脸懵懂的按着令母的吩咐解了衣裳喂孩子的样子,心下实在不忍,明日一早我就叫人去请个奶娘来。
嗯。苏若洵拉着他的手,你累不累?要不别理我了,你睡吧。
不了,我精神的很。这是真话,好久没这么说说话了,我去擦擦身子就来陪你。
好。苏若洵看令以明走了出去,立马闭上眼。
她没撒谎,她真的提不起劲来,与他说话是费不了多少神的事,可她就是觉得累。
躺着说话都觉得累,她意识到这点是有点害怕的。
她身子会不会比自己想象的要差些?所以生了孩子后立马就虚了?
她生的时候也不好,差些就晕过去了。
想起来真是后怕,可这些话她又不能和他说,他又不是大夫,说了没用,反而会让人他担心。
有时候想想她也真是体贴过头了,横竖他清闲的很,她干嘛还要管他怎么想呢,他也没别的可想的了!
道理是这样的可她就是止不住疼他啊,这跟他的想法大约又是一样的吧?
另一种的心意相通?
令以明很快就回来了,苏若洵立马睁开眼看他,他只笑笑迎了过来,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他都忍着睡意与她闲谈。
这个闲谈,重点在于闲,从南说到北,再一个拐弯往东去,什么都说了之后,她总算有点困意了,待她睡着时,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知这都要天亮了。
陪她聊了一整晚,又只好陪她再浪费个早上,日上三竿还是小事,他们这一睡,直接把午膳时间都给睡过去了。
令以明打的是难得如此放纵的念头,他由着苏若洵随意,苏若洵也乐意享用他的好意。
虽然如此,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前来告知时间的丫鬟所说的话吓了一跳。
从苏若洵羊水破了后整整一天,他们二人才算与孩子正式见面。
说来尴尬,孩子实在是小,脸蛋跟个小面团一样,戳一下都担心会把面皮戳破,偏生他父母见状,都伸出手指去一直戳着他的脸,硬生生叫着小小人儿从睡梦中转醒,并且爆发出出生至今的十二个时辰里最大的哭声。
不容易,着实不容易
见孩子哭了,苏若洵与令以明皆是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令母想着这两人再能胡闹都要学着带孩子了,便把孩子强行塞到苏若洵手里,一点指点也不给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照顾花草,苏若洵茫然的看着令以明,令以明想了想,道:奶娘应该很快就到了。
言下之意,是说等奶娘来再把这小面团扔给奶娘就行了。
苏若洵明白后连连点头,都说一孕傻三年,幸亏她夫君大人还是清醒的。
达到了共识,两人干脆放宽心来,做做样子哄两下见孩子还哭着,干脆抱回床上让孩子躺着,然后三两下功夫把孩子的衣裳解成半敞开的,两人好奇到不行的研究着小孩子的小手小脚。
家中有幼弟的丫鬟见状叹气,摊上这么一对神仙似的爹娘,也真不知是小公子的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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