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她的轮廓,就算这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也没法质疑你。苏若洵走到仍未睁眼的连柔身边摸了摸她的脸,用了点狠劲捏了一把,见连柔连眉头都没皱,挑眉问道:她这是?
从那天起到现在都未睁过眼,所以事情究竟如何我实在不知。令以明见苏若洵打量着连柔,嘴边还带了些许笑意,问道:人也见到了,如今你想如何?
我就是想见见而已,没什么的。苏若洵冲令以明一笑,昨日与你提了提,今个儿一大早就带我来了,是你想我对她如何吧?
你从未与我说想见什么人或是想起什么事,难得提起,我自然该做好些。即使完全被苏若洵看穿了,令以明还是表现的相当淡然,苏若洵闻言仍是笑,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说这些小事了,不如你与我说说她是何人吧。
守静应该有向你提起的,你在京城当捕快时,还有一位师姐名唤连柔,她就是连柔。令以明一边说一边看着苏若洵的表情,见她无动于衷,又想想前不久他想与她提起以前的事时她那激烈的反映,一时竟有些想笑。
有些事不是真的不想听,只是她都知道,不必浪费时间再听一遍。如今肯安安静静的听着,那只是要做做样子,不让自己露出明明该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想来他真是不明白了,他的配合牵强又敷衍,她早就该知道他看穿了才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多费心思去故作这些小把戏呢,明明可以一句卞师姐提过就搪塞过去的。
在这上头,她太有自己的打算了。
说怎能与亲眼见过一样呢。苏若洵看了令以明一眼后便坐在连柔床边。一会儿这里掐一下一会儿那里捏一下的,令以明不出声就那么看着,末了苏若洵玩腻后令以明才问,你是与她有仇吗?
觉得奇怪而已,好好的一个人怎能不吃不喝就躺在这儿这么久,想看看她是不是装的。苏若洵抬头看着令以明,仅此而已。
这解释跟警告一样。
令以明失笑,那现在你清楚你要知道的东西了吗?
没有呢。苏若洵有些气馁,她居然醒不过来,我可是很想问她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算了算了,也许不知道是好的。
令以明听着这些话,脸上都不知做什么表情为好。
对了,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再去个地方吧。苏若洵自顾自地说,那日你带到刘府的男子我看着觉得有些眼熟,你现在可知他在哪?我想与他见一见。
为何要见?令以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苏若洵看着他,并未回答。良久,令以明败下阵来,好,带你去见便是了。
又不是要想起以前的事来,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呢?
她算是进步了吗?现在都不装样子了,直接就看着他,逼得他就算想趁机揭开她的面具也只好放手。
她怎么就这么会利用别人的弱点呢?而在这其中,最惹人厌的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弱点。
虽说顺着来也没什么,不过这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滋味真不好受。
再一次见到苏政息,令以明多看了几眼,见苏政息比他在姜友霖府上看见时胖了些,不那么骨瘦如柴,心下莫名有些不快,又知道自己要给的那五十两大概真是成本钱了。
以苏政息的性子,身上多了些力气还指不定会费多大功夫逃出去呢,这逃了又抓抓了又逃的,肯定得有不少下人受伤。
来这一趟也好,五十两给的心服口服。
你先出去,好吗?苏若洵看都不看令以明,语气也是笃定的很,没有一丝是商量的样子。
令以明从善如流的出去了,还关上门。
苏政息被绑着,这点足以叫他放心了。
好久不见。沉默过后,是苏若洵先向苏政息打招呼,可还认得出我这张脸?
自然。苏政息看着苏若洵,眼神凶狠,话里满是自以为聪明的警告味道,那日你满面鲜血都认得,如今不过额上多了个疤痕而已,我怎会不认得?
苏若洵见苏政息理智还在,也大概猜到她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便直接说了,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的人就只有三个,我不会说的,而连柔已经醒不过来,就只剩下你了。
那日的事令以明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其实她都不在意,她如今这么与苏政息说,也就是想从苏政息这儿知道,令以明把他抓来的那日,有没有说些什么。
想起来,她竟也有为了别人要死要活的一日,虽说是过去了,可回想起来心绪复杂,一来她还真的能够明白自己当时的心情,二来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冷静。
真丢人。
他可是非常想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的,你若是杀了我,他他自然会对你起疑!
苏政息不知道苏若洵为何前来,只从她的话中得知她有要将他灭口的意思,立马中了她的圈套,忙将苏若洵要知道的都说了。
起疑?苏若洵想苏政息大概是以为她利用那日的事蒙骗或是利用了令以明,因为怕他揭穿才要来灭口,笑了笑,她顺这样下说,就算他起疑又能如何,按照我说的真相,你就是该死的。
怎么,怕了?苏若洵见苏政息只顾着瑟瑟发抖而不说话,心情相当的好。
他就该有这么一天的,在她看来,这一天来的还太迟了!
打我时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如此下场吗?将我卖到青楼时又如何?苏若洵在苏政息跟前踱步想着,只列出这两点来就抬起头看看苏政息的表情,见苏政息脸上满是惊慌,勾唇一笑,记起你做的好事来了吗?
苏政息仍是发抖不说话。
怎么记不起来,他对她做的又何止这些,更别说那些想做却未能做成的事了。
那些事她绝对是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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