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他叫令师兄时,他就察觉不对了,之后她让他回去,他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
真的是任性够了。
被寒风吹了那么多天,一直都跟身处迷雾般,现在突然就豁然开朗了,他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回忆只剩他一个清楚,所以他要将回忆格外珍藏起来,让她过上新的生活。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他连扭都扭不来了。
我并不知道你一直在外面,是延姝和我说的。苏若洵停顿了一下,看向令以明,我希望是真的都结束了,这样你也很累吧。
心是长在自己身子里的,偏偏又是最容易让别人左右的。
若你一直知道,你会如何?是期待了,又在害怕着失望。
会劝你离开。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也不想知道你与我的回忆,你待我好我知道,可是你对我而言就只是陌生人,我受不起你的好意。
最残忍的就是模棱两可,分明是对别人无意,却又说的让对方带有一丝希望,想着或许还能争取。
温柔又残忍。
令以明在听了苏若洵的话后沉默许久,想着自己不该听苏若洵这番话的。
他真的累了也真的很痛苦,他原先知道她不喜欢他的存在,所以他连刘府大门都不踏入了,他只想知道她的近况,他甚至可以不用看见她。
时间久了,他知道该死心了,就在刚才,他真的决心放弃了。
原来她不知道他在外面,所以她对他并非是冷淡,也并非是知道他在打听她的消息都难以忍受,她甚至想,他应该很累。
她变了,她不是之前那么冷淡了,她会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会为他着想。
真好,他又要忍不住幻想以后了。
太残忍了。
就干脆让他逐渐死心吧。
这又是干什么。
令以明起身,说了一声谢谢后便要离开。
苏若洵并不挽留也没说再见,在令以明开门时,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脚步声,便起身去看看,见到的就是刘公子与令以明在那大眼瞪小眼。
哟,这不是呃令公子?刘公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侧身走到苏若洵身边问道: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
小若洵你别闹了,你把他当朋友他可不一定把你当朋友呢!刘公子笑了几声,抬起手搂着苏若洵的肩,苏若洵皱着眉头推了两下没推开,连忙看向令以明。
令以明没说什么,推开刘公子后他愣了一愣,然后隔着衣袖抓住苏若洵的手腕,带她去找卞守静与刘延姝。
这并不需要多久,因为这两人偷听到令以明离开的脚步声才想着要离开,这才走了没多远,令以明又走得快,所以就被找到了。
令以明一手牵着苏若洵走到卞守静跟前,刘延姝趁机离开,自然,这得多亏丫鬟在那说账本送来了,不然令以明不会这么容易让刘延姝走。
那是她的兄长,苏若洵是她的朋友,按理说,她不该这么放任她的兄长如此无礼,是什么意思你也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她有企图,你又是为何?
我觉得刘公子人还不错,与苏若洵也算投契,人活一世,做不成夫妻也能是朋友。卞守静看了看令以明的手,刘公子无不无礼我不知道,倒是你,越界了吧。
令以明闻言,不舍的松开手。
她并不喜欢那刘公子,若是可以,算我求你,帮着拦住那刘公子。
我也不过是个客人,有何理由去拦着这府上主人的公子呢?
卞守静冷笑了一声,其实以你的能力,日日待在她屋顶是轻而易举的,不如你去拦着吧?刘公子一靠近你就跟门神一样站在她门口,肯定比我有效多了,反正你也是闲着的。
好了苏若洵这才出声,我方才已经与延姝说过此事的,师姐陪我回去,行吗?
嗯。
温柔刀真是取人性命,明知那是刀,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善良又残忍。
接下来的日子里,卞守静总能从窗户上头一个小小的阴影,以及从屋顶处传来的轻微声响判断出令以明的存在。
真没想到,从前用来抓贼的功夫就用在了当贼上头。
虽然这个賊什么也不偷,不过这一天天的总在别人的屋顶上待着,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卞守静起身,正倚在软枕上看书的苏若洵抬眼一看,怎么了?
坐的久了想出去走走。卞守静笑了笑,我比不得你,能够一整天都坐着。
苏若洵闻言垂下眼,礼貌的笑了笑作为回应。
轻功再好,那也是踩在瓦上,绝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若洵闭气凝神专注的听着,听屋外有一声轻响,便知道是待在屋檐之上的那位大侠落地了。
不多时,屋外一阵吵闹,有一道声音格外明显。
卞守静的声音在女子中是便沉一些的,多人一起说话的话,很容易就把她的声音盖过去了。
令以明的声音则是只能用低沉来形容,加上他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想闹出大动静来让她发觉,所以他的声音会刻意压低。
剩下那位,放在男子中声音是清亮了些,不过倒和他那张俊俏的脸蛋符合,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现在,他该是好几天都见不到她,加上有人拦着,所以他急了在外头大喊大叫的。
苏若洵打开门,见令以明在那拦着刘公子,旁边的卞守静双手抱臂一看就知道是在看好戏。
吵到你了?卞守静回头,言语中的戏谑也不知是在笑谁,那还真是不该。
苏若洵见令以明转过头不想被她认出的样子,想了想,走到外头问,这是怎么了?
我想见你啊!这两人非要拦着我,尤其是他!刘公子趁机绕过令以明走到苏若洵身边,他都拦着我好几天了!
令以明的确是在她屋顶上待了好几天,这个她是知道的,不过并没有挑明了说,所以刘公子此刻说的这么明白,让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令以明相当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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