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苏若洵。
她真的想对苏若洵好吗?她真的需要对她好吗?
她把问题放在了自己身上纠结了一阵子,却完全忘了比起这件事,她更该仔细的观察苏若洵,看她真是天真无邪,还是装出来的。
其实原本就不该有一丝怀疑,长得一样,姓名也一样,身份从苏政息安排在青楼里的花魁变成苏政息的养女,抛开她所表现的样子,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她就是从前那个苏若洵,怎么还能有怀疑呢,她就是那个人。
可是苏若洵厉害得很,不仅让她怀疑了那么久,还直接把令以明瞒过去了,直到现在,令以明心里估计都把她当作两个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小瞧呢?
你可要想想,一个跟着主子逃命的人中途被卖到青楼,之后还能被人救出来无忧无虑了这么久,没些手段能做得到吗?
连柔拿出姜友霖也知道的事来劝服姜友霖,最简单的一点,一个小丫头会在知道了那件事后平静的离开吗?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像而已。姜友霖想了想与苏若洵初遇时发生的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草率了,被他那么拽了一路都能一声不吭的人,是受过多少苦才能这么忍?
那也还真不是小丫头啊。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连柔见姜友霖被说服了,也就没有再与他说下去的兴致,自顾自的躺下盖被子,就让姜友霖去把烛灯都熄了。
她是很谢谢姜友霖念着几面之缘就把她从审讯堂里救出来,更感激他让大夫来医治她,不过到底还是拖得太久了,她是没成为一个废人,不过之前那么辛辛苦苦练出来一身武功,却是都没了。
卞守静真绝啊,腿上肩上各一刀,她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那两刀哪里是为了让她无法逃走,分明就是要废了她。
不过这也是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被废了手脚后,她又一次尝试到了需要依赖别人的滋味,这对她而言并不好受。
这件事结束后,她也差不多该要个了断了。
下了一天的雨,看着都觉得浑身没劲儿,太阳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令以明是个说到做到的,说了苏若洵近两日不要出去,他这两日还真就寸步不离的跟着。
是你病了才浑身没劲儿的。令母笑了笑,而后低头继续绣着帕子上的花样,苏若洵凑过去看了几眼,感叹道:这玩意我怎么样都学不精,真佩服你们能绣的好的。
也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令母一边绣一边说,许久不碰,倒是生疏的都快记不起来该怎么绣了。
在我这个压根不会儿的人跟前谦虚什么啊,我要是有你绣的一半好,那我都心满意足了。苏若洵叹了口气,诶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病了都不安生。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都可以。令以明原本一直搭不上话,见苏若洵说想出去,急忙要断了她的念想。
苏若洵闻言,有些不高兴的趴到窗边去,令以明跟过去把窗给关了,说是会有雨飘进屋子来,苏若洵看见这一幕,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窗,令以明又跟了去,这回什么都不说,直接把窗给关了。
苏若洵正生气的想质问令以明,令以明抢先开口,你病着,就不要吹风了。
我是病了,不是废了!这么点风这么点雨能怎么样?苏若洵气冲冲的把窗给开了,这是我的身子!你说在你娘亲的屋子里让雨进到屋子里确实不好也就算了,这是我休息的地方,我就想让它进来!
不要胡闹了。令以明见苏若洵在气头上,也不忍说重话,你的药也该煎好了,我去给你拿来。
你和苏政息有区别吗?苏若洵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来,我是什么啊?因为你们想,所以我就必须听话的被你们关着,你那时不是很想将被他关着的那些歌姬舞姬救出来吗?怎的你现在又将我关起来了?
这两日里,我有离开过这间客栈吗?别说离开这儿了,我几乎就只是在自己的屋子和你娘亲的屋子来回徘徊。你现在和他有区别吗?
令以明停住,转身看向苏若洵,你病了,真不该出去的。
这也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理由吧。苏若洵笑了笑,你是真的担心我病情加重呢,还是觉得我出去会知道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的呢?
令以明闻言,朝着门口走去,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把药拿来。
苏若洵倒是挺听话的,在屋子里歇着,等到喝完药了,才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令以明慌了,可他还在强装镇定,无论如何,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这么急匆匆的否定真的不是心虚吗?苏若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说不准,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令以明不语。
你不说究竟是心虚呢,还是觉得没什么好说呢?苏若洵见令以明不说话,撑着头,样子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你一直知道他们的存在,可是没有和我说。你明知我不喜欢被人关着,可你还是这么做了。你明知道有一件事在我们中间隔着,可你还是不说。
前面两件事我都能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那件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苏若洵收住笑容,还是你先说吧。
她觉得自己是很没用的,什么都做不好,一辈子就注定是要依附在别人身上的。
以前在六扇门时是靠着卞守静等人,现在是靠着令以明,她很清楚自己真的很没用,所以这次如果能够说清楚的话,她或许会尝试流浪街头。
辛苦就辛苦吧,她想尝尝靠自己是种什么滋味了。
能和令以明相恋这件事到现在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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