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刚到的还能装成普通人住下,后到的都没地方住了,只能在城郊扎营,怕被发现,连灯都不许点。
等人都到了,集合起来,再一鼓作气往京城去。
而此时,也就只能悄声的藏在暗处。
京城内尚未有消息,可是调动军队之人近来都见了什么人,这还是不难查到的。
查到后,临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自己该进宫告知皇帝好有个准备为好,还是不动声色,来个将计就计为好。
不告诉皇帝,而是提前告知御林军统领,等对方从京城城门杀到皇宫略有疲惫之时,再让御林军一举拿下反贼,到时他身穿甲胄,随便杀几个反贼,让身上染上血后再去向皇帝请个儿臣护驾来迟之罪。
一来解决了对手,二来,即使日后皇帝选得储君不是他,到时候,就算他不说什么,也有的是人替他不平。
得民心者才能高枕无忧。
若不是为了这点,早些年,他也不会到处奔波,委屈着自己去那些脏乱的地方赈灾。
可将计就计固然是好,万一,御林军统领不愿与他共谋大事反而告诉了皇帝,那又是一件麻烦事
还能犹豫都是因为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要是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跟着直觉走的每一个决定,即使发现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
因为见对方手上提着一个人头而吓得尖叫了一声,这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被对方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扯住头发,一个踉跄没站稳,就这么被人拖着不知往哪去了。
光抓着头发是能扯得动,不过却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来灵魂被硬生生抽走的感觉也莫过如此了。
为了不让自己太疼,所以她爬起来跟着抓着她头发的人走,还得弓着腰。
不知别人看来是怎么样的,不过她自己觉得这模样就像是一只狗。
这人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天生有着一身奇力,那就只能是像令以明卞师姐等人一样,平时练得厉害。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令以明说的那个人?
这个人如果是要做坏事的,那的确会不得了,光凭着手劲就不得了了,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拖了那么远,看他一脸轻松,想必徒手捏段一个人的脖子,对他而言就只是小菜一碟吧。
那人手上的血顺着她的头发滴到了她的头皮上,明明就还有些温度的血液却让她觉得冰凉无比。
就像刚融的冰水一样,每一滴都让她颤栗。
那是血啊
你这养女还算特别。
头上的疼痛总算是没有继续增加了,苏若洵双手撑在地上,垂着眼,跟失了神似得。
此等姿色,想不特别都难。
是苏政息的声音。
世上美人那么多,谁不是五官俱全且精致了,就这点而言,她特别在哪了?
说得对啊那么多长得好看的,怎么偏偏就是以前那位苏若洵要从小面对着苏政息呢。
那你说的特别是什么?
看见我提了个人头吓得大叫一声,我扯着她的头发过来,却一声不吭,有小姑娘的特征,却又不小家子气。
是吗。苏政息看着苏若洵,笑吟吟道:可惜了,养了她十几年,却偏偏是个反骨重的,毁掉舍不得,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可留在这儿又扎眼。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就这个理了。姜友霖离苏若洵近些,早就看见她只是在装模作样了,我帮你处置,如何?
你想如何处置,说个大概也好。苏政息还是笑着的,不过笑容底下是什么意思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既然也是个美人,自然不该浪费。
姜友霖说这话时,一直观察着苏若洵的模样,见她眼神有些慌乱,甚是满意。
那还是算了,我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呢。
既然是他养大的,即使不打算再让她舒舒服服的,也容不得别人糟蹋。
怎么样都好,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不说这些了,屠城一事,还要多久?
屠城?
苏若洵身子一僵。
最迟后日。苏政息轻哼一声,先把她赶出去吧,她知道的多了,是有些危险的。
怕她跑出去?我刚才与你看门的几个家丁过了几招,虽是一般,可是足够拦着她了。姜友霖不以为然的说着,再说了,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就凭她,还能让皇帝立刻将附近城池的守城军调过来不成?
既然已经是万事具备了,那又何惧多一个人知道?
姜友霖不以为然,可最后苏若洵还是被赶出去了,因为苏政息嫌弃她身上脏,将铺在地上的毛毯弄脏了。
雨又大了不少,她从苏政息的书房走回她的房间,在路上,雨水将她身上的脏东西洗去不少,她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有些许感激。
回来的目的达到了,可却出不去了。
无论如何都该将事情说给令以明听才行,别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去管了,可他要好好的。
她就该早些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跟令以明卞师姐他们两个学学轻功才是。
后悔来的太迟,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还有什么办法出去呢
回来时就没想过能用什么办法出去,现在要出去了,也还是没想出来。
现在苏政息在这充当无辜的角色,谁硬闯把她救出去都值得怀疑,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和令以明说的原因,不是担心他不让她回来,是担心她回来后他会来把她救走。
也许是她自信过头了,但她就是担心,所以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跑了回来。
若洵,我我替你把丫鬟找来,你这样**的,是要着凉的。早就先回到房内的歌姬见苏若洵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心里一惊,然后就打算去找人。
丫鬟?
对了,或许她还能装成丫鬟逃出去!
雨夜里的行人穿上一件披风,再拿着油纸伞是再正常不过的。丫鬟这么打扮,倒也说不上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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