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结不开的黑烟,其实都是无数只细小的叶梅甲虫组成的。
陈让知道缘由,便奔那最浓的地方抄了两个兽宠袋。
看着袋中的虫子,陈让忽然呆住了,即便自己给他们抓了这么多叶梅甲虫,可依旧解决不了繁衍问题。
自己有叶竹花和地梅草,才可以不担心虫子的损失,岳山宗没有啊,过不几日还得来找自己,终究是个麻烦,不过,分他们点花啊草的,更是不可能。
该怎么办?就在这么想的时候,远处一个身影已来到近前。
待虫子慢慢散去,只见这是一具干瘪的空壳,歪着头,浑身的黑气,非常恐怖!
即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陈让也不得不心中发寒,好在他还未发起攻击,就这么斜着空洞洞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认识我?’陈让心说,‘没见过这人呀!在叶梅甲虫攻击之下,几乎无有幸者,即便是那些超级高手也只有逃命的份儿。这空壳竟还有丝丝生命的气息……’
“少侠救我!”也许是见陈让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黑影率先喊道,打断了陈让的思绪。
“啊,你能讲话?你在和我说话吗?”陈让满脸疑惑,不知说什么好地道。
“没错,他就是在跟你讲呀!说说吧,你为什么不怕我家的甲虫?”没得到黑影的回答,却从旁边传来了新娘的声音。
“哈,咱俩的事一会儿再说。”陈让心神有些不稳,可还是要问清这空壳什么来头,“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你个小小的结丹,也敢问本尊的名头!”鬼新娘不屑道。
“我没问你。”陈让指了指身前的鬼影道,“我问你呢!”
“少侠救我!”
“你先讲你是谁啊?”
“你不配。”
“少侠救我!”
“谁理你,你只会这一句吗?”
“少侠救我!小的何忠,家师青…”
后面的话已微不可闻,到后来,连“少侠救我”都说不出了。
此人正是何忠,可躯壳却是李浩。
当叶梅甲虫袭来的时候,何忠自知肉身难逃,用了一道秘法将魂体装进符篆,向大阵处飞去。
不过,现实很残酷,那黑烟来去如风,很快便追上了符篆。
就在虫子要发动攻击的时候,符篆转了个弯儿,飞向最外围最怕死的李浩。
此时,李浩已经几近油尽灯枯,攻击他的虫子都吃饱喝得,便懒得理会趁机钻进来的魂体!
不过追来的叶梅甲虫将符篆吃了,又追进了李浩的躯壳里,只是,此时,或许是符篆上的丹砂起了反应,这些虫子将躯壳当成了窠巢,并将能量释放在了李浩的身体里。
原本李浩便没死透,如今又有这些能量的补充,更有与变相夺魄的何忠相争的资本。
连惊吓带慌乱,何忠的魂体很快便被污染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突如其来的能量,没有经过叶梅甲虫窠巢——也就是那铁箱的净化,各种怨念,影响着何忠李浩的自主意识。
先前一顾逃跑,当下又迷失了方向!
虽说陈让听到了何忠话里的最后几个字,可何忠是谁他并不认识,家师青什么呢?莫非是青羽道人?
此刻他并不敢确定!
“你若想我救你,你便跟着我走吧!”撂下这句话陈让便向祭坛行去。
“你给本尊站住,快点回本尊的话。哎呀,听到没有,别以为本尊不敢杀你!”新娘似有焦急道,说话也失了些分寸。
尽管出言威胁,可却始终没有出手。陈让算准了,这新娘又有了变化,不似初来时那样辱骂“狗贼”了,不是丢失了记忆,就是新生了意识。
眼尾处的那道阴影也不见了,整个人又变得清婉娴淑起来。
那个绝色美人去而复返,可惜的是不认识自己这个夫君了,实在可惜。
看能不能帮她恢复吧,有了这个念头,陈让便义无反顾地走了上去。
等到到了近前,陈让才挥了挥手,用眼神示意新娘道:“这个你不认识了吗?”
只见,陈让手中有一段青罗夹在了指缝间,他的手掌刚刚好可以遮住,不被外人看见。
“这个…”新娘略一迟疑,贝齿轻咬下唇道,“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啊哈,你不记得什么时候给我的了吗?”陈让闻言也有些高兴道。
看来她知道,这东西只能主动给予,抢是抢不去的,只是以前的事,她不记得了。
“就是你初生意识的时候赠我的,叫我想你时便来见你,不能来时,看看它以解相思之苦!”陈让又接着道。
只是说着说着,面皮不自觉的发烫,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呵呵,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本…那奴家便不为难你,你此来是解相思苦的么?”新娘也开始不镇定,竟也娇羞起来。
“啊!”陈让嘴巴大张,想说是,可又不愿骗人,但要说明真正的来意,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
“我是想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可能见到令他心颤的女神,对付女人的那套不二法门,全都被抛诸脑后,简直头铁的不行,没招没脑的说了这么句,不远不近的实话。
“哼,只是看恢复的如何了!”新娘翻了陈让一眼,“若是恢复的不好那就便此遗弃了吧!”
“呃?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早怎么不来,害得奴家失了记忆,外面还被设置了阵法。你走吧。”
“呃…这个,走可以,那个也得等看你安全了,我再离开。”交流了几句,陈让才算上了些道儿。
可人家却不领情:
“哼哼,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威胁到我。用你看我安全不安全。”
“嗨,你能安好,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也不能叫你像现在这样日晒风吹的!我给你搭个篷子再走吧!”
新娘微微一怔,没好气道:“你们男人都这样虚情假意。”
虽这样说,可也却没阻止陈让。
此时,留意阵中状况的一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孙子要干嘛?”
“砍树,不是要盖房子吧!”
“想在此住下不成?不会是被控制了吧!”
……
你一言我一语,总之都觉得陈让不正常。
巨兽与邢文昭也不想在此坐视,阵中已没了令人恶寒的黑烟,陈让还活灵活现的,他们也要进阵一探究竟。
巨兽示意邢文昭,放青羽走人,不许青羽再踏进大洪山一步。
邢文昭对巨兽的意思倒是能够理解,就是不愿再生枝节,他也懒得为了一个青羽而耽误了大事。
若说巨兽有想法,他倒乐得送青羽一程,现在,还是要以任务为重,传音给汤瀚放人,不用再理会那牛鼻子。
可得到传音的汤瀚,却怒目圆睁,陡然发难,恶狠狠地向青羽全力攻去。
看到这一幕的邢文昭差点大骂,‘这个汤疯子,又要搞什么?’
不过到后面,他又不住地摇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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