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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大臣七嘴八舌,贤王也顺过气来,却更加面色苍白了:“翼王,此人可是岳维明?”

    肖七摇了摇头:“墨染只知他叫明先生,所住庄子叫明庄,至于他是不是诸位口中的岳维明,墨染并不确定。不过今日诸位所说他十六年前在战场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结合长相以及明先生出现的时机以及之后的待遇,此种可能较大。”

    贤王皱紧了眉紧闭了眼,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眼睛扫过贤王:“贤王对岳维明或是画像一事有何想法?朕记得岳维明做为皇子伴读,和贤王关系向来是不错的。”

    贤王行九,比皇帝小了好几岁,所以虽同为皇子,在同一时间段接受的教育内容是不同的,他们的伴读也不同。

    贤王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伏倒在地:“回皇上,罪臣所说为东秦传递信息之心腹便是岳维明。只是罪臣一直以为自己造成的那场惨烈**中,他死无全尸,欠他一命,先前不忍再将他牵涉进此事来。”

    “可若他还活着,且在东秦生活,当年之事恐非罪臣一人之过,东秦亦不是猜测出来我军的布防,岳维明或许才是真正泄露当年军中机密之人!”想到和岳维明识与微时,一起长大的情谊,想到这些年的愧疚,贤王不由也想到当年他因大皇兄暴毙一事原本欲先寻荣王提出自己的怀疑时,岳维明拦下了他。

    岳维明说荣王虽和大皇兄亦历

    来亲厚,然而皇上毕竟是荣王同母胞弟,亲疏有别。

    大皇兄突然暴毙,荣王未必对他的死因没有一点怀疑,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说明他已经和皇上一条心了,甚至说不定大皇兄之死,荣王亦参与其中,他势单力薄,得寻个好机会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后来岳维明主动去投军,说是去军中立点功,早些升级,这样寻到机会方能助他一臂之力。

    用镇北侯这个同样“背叛”大皇兄的人开刀,也是岳维明提出来的。

    当时他虽有意动,但他一个在京闲散王爷,当时哪里能和正剑拔弩张的东秦那边搭上线?

    说来也巧,那时瞌睡了就有枕头送来,无意间他便碰到了一个到大封来躲仇家的东秦人,那东秦人的家人还刚好在东秦主帅帐中服侍。

    当年他一门心思只想为大皇兄报仇,竟是这么多疑点都没有发现!

    贤王这话一出,朝堂上自然又是一阵愤怒的热议,因岳维刚的谄媚作派,许多大臣都看不上逍遥侯一支,何况这岳维明自参军几年再“亡故”十六年,对之前在京城里并无官职在身的逍遥侯世子岳维明也没多少人有印象,因此几乎就认定了岳维明才是通敌叛国还反过来陷害镇北侯的罪魁祸首!

    除了岳维刚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否认,求皇帝明察之外,自然也有少数人持异议。

    主要便是怀疑这画像的真伪,只差没时说提供这画的东秦翼王居心叵

    测了。

    柳煦虽担心肖七一人被围攻,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肖七面对指责声亦是淡淡一笑:“现在东秦和大封交好,湘王、辰王及墨染目前都借居于大封,从东秦调几个人手来大封属实平常。湘王和平南侯关系不错,这位明先生既是平南侯的人,若湘王向平南侯借人,想必平南侯是不会拒绝的。”

    一直没作声的荣王此时拍手赞同:“好主意!如此一来,事情便简单多了。待那明先生到了京城来,咱们便知他是否真如画像上这般,是否便是当年失踪的岳维明!”

    “如此甚好!”皇帝也拍板,“传联口谕,宣湘王进宫觐见!”

    顿了顿,皇帝又微微动了动脖子:“贤王病重,此事尚无定论,先回府好好养病!至于明月……”

    贤王又在太监的搀扶下跪下了:“虽岳维明是否通敌叛国尚无定论,但罪臣确定有罪愿听凭皇上发落,而镇北侯冤枉,望皇上明察!早日恢复镇北侯名声!”

    不管初衷如何,身为皇子和敌国将领书信往来,他的罪确实抹不过去,然而皇上只是淡淡挥了挥手:“此事不可早下结论,待岳维明到京再议。”

    贤王见无法改变皇帝的想法,歉意地看了眼柳煦,朝皇帝一揖,在太监的搀扶下又坐回了木制轮椅上。

    于是柳煦仿佛专程到金銮殿看了场戏又被送回了天牢,连贤王府都没再去。

    见柳煦又回了天牢,江家众女眷个

    个脸上都是失望之色,但她们还是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

    “大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贤王的病治好了吗?”

    “咱们还能出去吗?”

    这下柳煦倒是心情轻松了不少,不过也没有细说什么,只说大概还得一段时间,众人追问一段时间是多久?

    柳煦想了想,笑道:“大约还需一个月左右。”

    虽然在这天牢里度日如年,但有了明确的时间这就是一个大盼头,看着她们紧张又激动的神色,柳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见了小北,只悄悄问了点不太紧要的问题,见了肖七连句话都没说上……

    而且如果那个明先生不是岳维明,皇帝就不认可贤王的说法了吗?

    不过,好的是十日后,柳煦等人便被无罪释放,在天牢门口,江家女眷们终于见到了江立和江睿江武,虽知不妥,但江老夫人和沁儿如儿等人亦在天牢门口抱着江立父子三人呜咽了一会儿,后在王氏的劝慰下才止了哭声。

    众人坐上了肖七早让平叔准备好的两辆马车,回了江府。

    虽然是肖七接的人,但肖七和江立同坐一辆马车,柳煦和他亦是半句话没说上。

    一个个在鞭炮声中跨过火盆进了江府,看着熟悉的江府,个个脸上的笑都止不住往上扬。

    五十来天的牢狱之灾,虽然他们和真正的坐牢还是有区别,但这盛夏炙热的阳光都似不复往日的毒辣,显得那么亲切。

    “江平,这些日子辛

    苦你了!”江立看着规矩的下人们,朝江平嘉许地点头。

    “老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江平脸上也漾开了笑,又朝下人们道,“你们都各自服侍好主子用柚子叶水沐浴去去晦气。”

    得!跨火盆还不够,还要沐浴!

    柳煦和近在咫尺的肖七打着眉眼官司,有些不愿离开,然而想想天牢里洗澡并不方便,这么热的天,不好好洗洗,从回石子村开始这几个月来只见了这么三次的肖七,若是被自己熏跑了那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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