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967/509097967/509098113/2020050116021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而且你娘应该也不会私设公堂要了他的命。只小惩大诫免不了,那也是胡大夫应该承受的,你也不用为这事伤神。”柳煦说完见荣王爷看好戏的眼神,难得地学着董子纯文绉绉一把,“荣王爷,小女子薄见,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指正。”
“辛雷,小石头有些累了,你陪他休息片刻再过来。”荣王爷不回答柳煦,倒是如此吩咐辛雷。
“荣王爷爷,我稍微休息一下就过来。”董子纯不好意思地停下来,他家别院到柳煦家并不远,又是平路,平时从来不需要中途休息,但今天他有些激动,一边走一边说了好多话,气喘吁吁的,确实有些受不了。
柳煦默默看了眼董子纯,他没看出来荣王爷故意避开他有话讲,她倒是猜到了。
果然,走了没多远,荣王爷挺轻松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刚说的正合我意。不过本五答应过无忧侯,不能亲自打破小石头的无忧无虑,纯净美好。”
言下之意,他不能亲口说这些话。
“为什么?”柳煦有些不能理解,“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有美好的一面,也有残酷的一面,你们让他一直活在虚假的美好里,这样对他真的好吗?”
“当然不好。”荣王爷摇了摇头,有些惆怅,“只是小石头他在娘胎里就吃了亏,从小都是药罐子吊着命,能活多久连御医院的所有御医都没有把握。他娘和无忧侯都舍不得让他接触到这世间的腌臜,只给他看到美好的一面。”
原来如此,柳煦有些心疼董子纯。
“只是他现在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岁了,一直懵懵懂懂,不晓世事,日后怕是要成为别人嘲笑他及无忧侯的笑柄。”说到这儿,荣王爷瞟向柳煦,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江丞相,你知道吧?”
“啊?”柳煦一怔,这荣王爷指东打西的本事一流,她一不小心就差点露了馅儿。
好在她反应不慢,笑眯眯地点头:“知道知道,我从小随我爹出去行商,到过兴州,兴州那地儿茶馆里说书先生都爱说江丞相和江夫人的故事,说江丞相发达了也不忘糟糠之妻,是个顶顶好的人!”
“顶顶好的人?”荣王爷瞥了柳煦一眼,冷嗤一声。
柳煦笑嘻嘻的:“难道江丞相不是好人?”
荣王爷一噎,又瞥了她一眼:“只有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才用好人、坏人来简单区分人。本王和你一个小丫头提那厮作甚?”
柳煦微微笑,心里却有些沉重。
荣王爷在她面前提起江丞相,一则因为江丞相和无忧侯历来政见不和,这在江月浅的记忆中印象很深,二自然是因为她和江月浅的容貌一模一样。
如此,加上之前的推测,她已经确定荣王爷见过江月浅,或者占了江月浅身子的柳絮儿。
董家别院距柳煦家不远,但这一路迁就着董子纯,脚步慢,又说了一路话,加上柳煦总觉荣王爷高深莫测的,和他说话精神高度紧张,这样一来,柳煦只觉这条路异常漫长。
柳煦敲门时还能听到院里阿傻和小石榴抢着要来开门的声音,柳煦有些头痛,预感到接下来有一阵兵荒马乱。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兵荒马乱,大约是见惯了董子纯等人,阿傻和三个孩子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衣着光鲜的陌生人,按柳煦的提示给他行了礼,便自顾自玩儿去了。
今天小石榴发现菜园子里小白菜上竟然长了菜青虫,几个孩子正兴致勃勃捉虫喂鸡呢,陌生人的吸引力没有捉虫比赛的胜负心强。
倒是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孩子,辛雷又没在身边的荣王爷伸手到怀里的荣王爷还没来得及将见面礼给人掏出来,孩子们便你追我赶地跑远了。
一掏出来,只有一把银票,柳煦连忙给婉拒了:“王爷既然要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不如改天给孩子们给点零嘴儿。”
荣王爷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这一下子被几个孩子忽略,倒也挺新鲜,闻言收起银票
然后就是黄春花突然见到荣王爷,这位传说中把入侵者赶出封国的铁血战神真人,慌得手脚都似没处摆放,舌头像打结了一般,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毕竟家里没正常成年男人在家,黄春花母女都是女的,董子纯等人也还没到,为了避嫌,就在院子里招待荣王爷。
不同于主人黄春花的局促,荣王爷倒是惬意得很,大马金刀地朝着院门方向坐着。
秋天雨后空气特别清新,配着这满园子或深或浅的绿色,三个孩童,以及那个傻大个儿嬉笑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鸡抢食发出的声音,远处十万大山某些更高的山峰若隐若现于云雾中,确实有些董子纯口中的仙境的意味,却又不失人间的烟火气。
“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适合养老。”荣王爷摸了摸下巴,“改天上山去,本王也找一块儿地建个别院,和你们做邻居。”
对于荣王爷不按常理出牌这一点,柳煦已经有些习惯了,倒是黄春花,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发愁,苹果肌下的肉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她窘迫得不得了。
不过很快隔壁那位新举子带着侍书提了礼物来看望寡嫂,“碰巧”遇到来柳煦家作客的荣王爷,举止得体的柳启智和荣王爷的对话,让黄春花像是来了救星一般,镇定了许多。
柳煦巴不得和荣王爷保持距离,见柳启智上赶着贴上来,自然是乐意之极。
“三叔,那麻烦您帮忙招呼一下王爷,我和我娘去菜园子里摘点新鲜蔬果。侍书,麻烦你了,炉子上水开后给王爷沏茶。”柳煦拉着神情明显还是紧张的黄春花去旁边的菜地。
董子纯他爹是县令,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好几辆马车往董家来,董县令对荣王爷的称呼又没有避讳什么,村里人早就奔走相告——“荣王爷来咱们村可啦!”
柳煦一路上没少见村民站得远远的傻乎乎笑着看着她旁边的荣王爷——像极了后世孩子们第一次去动物园看到黑猩猩那般激动,却又不敢靠近。
柳启智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荣王爷到她家来时就来了,黄春花能相信是“碰巧”,她可是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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