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游?不就是那个被她和封宸羽收拾了一顿的纨绔子弟吗?他也失踪了?
“他老子庆王正满世界撒网找他呢?”封宸羽有点幸灾乐祸,“谁知道他死哪去了?”
钟正扬神色凝重的看了封宸羽一眼,低声道:“小王爷慎言!”
封宸羽见封清妍也是一脸凝重,收起了一脸笑容,小心地问道:“师姐?发生了什么事?”
封清妍道:“失踪的不止蓝游一人,最近半个月已经有十几个人失踪了,此事必有蹊跷!”
钟正扬眉头紧锁,沉声道:“怕引起百姓恐慌,刑部于谦大人压下了消息,正在秘密调查。所以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城中有人失踪的事,庆王爷这一闹,恐怕此事藏不住了。”
“师父刚还说乱葬岗发现了几具奇怪的尸体,恐怕与失踪之人有关。”封清妍看向封宸羽。
“蓝游死了?”封宸羽目瞪口呆。
“未必是他!但现在看来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封清妍心中十分不安,隐隐觉得此事应该与盛红莲有关系。
庆王找不到儿子,直接跑到了朝堂上哭诉。
“陛下,我就这一根独苗啊!他要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呀!”庆王蓝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大殿上哭诉,搞得满朝文武都跟着难过。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双眼睛看向刑部侍郎于谦,沉声道:“你是如何办案的?半个月了,竟然没有一丝进展?你该当何罪?”
于谦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满面愧疚道:“陛下,臣无能,臣该死!臣已经在无忧城内秘密布防,日夜值守。实在不知对方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底下,将庆王爷的公子掳走的呀?”
庆王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于谦斥责道:“你,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儿子自己出了城,自投罗网去了。”
庆王此话一出,倒是提醒了众人,他家的儿子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出城去野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一见众人神色有变,庆王急忙辩解道:“我儿虽然顽皮,却是最听我话的,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出门这么久,都不回来报个信儿的?这次一定是出事了?”知子莫若父,朝臣听完又跟着揪心起来。
庆王见状,突然转身看向蓝希澄,“二皇子殿下!您统帅无忧城的巡防营,出了这样的事,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不会是大婚之后,只顾着与王妃卿卿我我,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吧!”
言下之意,失职这顶帽子最该扣在蓝希澄的头上。
皇帝龙眸淡淡扫了一眼面色沉静蓝希澄,问道:“你怎么说?”
蓝希澄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才道:“父皇,此事儿臣早就派人在查,目前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才没有公开搜捕。”
皇帝微微一笑,斜了一眼刑部侍郎,又对蓝希澄说道:“我本是体恤你与无忧郡主,新婚燕尔,才命刑部去查,没想到你早有行动,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庆王听到蓝希澄说有进展,急切地问道:“我儿子在哪里,找到了吗?”
蓝希澄道:“还没有!”
“那叫什么进展?”庆王大怒。
蓝希澄道:“不过之前失踪的人,找到了一些!”
“在哪里?是死是活?”于谦急忙问道。
“乱葬岗!都已经死了!”
于谦急忙道:“我的手下也查到了乱葬岗的死尸,只是你是如何确定,那些残缺毁损的尸体就是失踪之人的。”
“这个嘛!很简单,查明失踪之人的身份有何形体特征,让仵作解剖,一一比对,自然就搞清楚了。”
蓝希澄轻描淡写,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此事的艰难繁琐。
于谦愣了,他才刚刚想到借助太医署钟正扬的能力检查尸体,确定死者身份。没想到就被蓝希澄抢了先,看来这件事,他刑部真是要落个无能的名声了。
户部尚书秦勇问道:“死者身份确定了!那死因为何?凶手又是谁?”
蓝希澄道:“据仵作查验,尸体四肢折断,面目损毁,口鼻喷血,内脏发黑,应是中毒而死。”
啊?满朝文武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究竟是谁如此残忍?”
“这凶手为何要如此凶残?”
“真是太可怕了!”
......
“咕咚”一声,庆王爷直直栽到了地上,晕了过去。皇帝一抬手,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抬下了大殿。
蓝希澄朝皇帝回禀道:“凶手是什么人,儿臣正在继续追查中。”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朗声道:“蓝希澄听旨!”
“儿臣在!”
“朕命你全权负责城中百姓失踪一案,其他各部各署必须全力配合二皇子的所有调派。”
“儿臣遵旨!”
“臣等遵旨!”
蓝希澄领旨后,回到了府邸。独龙上前问道:“殿下,今日朝堂之上,境况如何?”
蓝希澄道:“如你所料,庆王大闹朝堂,此事藏不住,我已经接了查案的圣旨。”
“如此也好,我们的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动了,免得束手束脚,施展不开。”独龙道。
“尸体鞋底的泥土,可查清楚了是哪里的?”蓝希澄问。
独龙道:“无稽山!”
“又是无稽山?派人搜山!一寸也不要放过,定将凶手的老巢挖出来。”
“是!”独龙迟疑了一下,又道:“那庆王家的公子还找不找?”
蓝希澄道:“为祸一方的败家子!不必放在心上,死了活该!”
“是!”
蓝希澄突然间捂住胸口,皱起眉头,又来了!这该死的蛊虫!三天两头来折磨他,还有完没完!
独龙忧心忡忡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样?”
“无妨!”
片刻后,蓝希澄神色恢复正常。这蛊虫的警告倒是每次都点到为止。
独龙见他神色恢复,才放心下来,低声道:“殿下,如此受制于人,终究不是长法!”
“他暂时还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是怕我忘了契约,时不时地提醒我一下。你放心去吧!”
独龙点头,退下。
封清妍听说皇帝下旨命蓝希澄调查百姓失踪之事,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她主动来探问钟正扬的口风,状似无意地说道:“师父,听说陛下命其他各部各署竭力配合二皇子查案,我们太医署有什么安排吗?”
钟正扬听她这么说问,心生疑窦,“你不会是又想去招惹二皇子吧?”
封清妍嘿嘿一笑,“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叫招惹,是为您的好朋友于大人出一份力,证明咱们也不是无能之辈。”
一句话说到了钟正扬的心坎上了。于谦下了朝,心中郁闷至极。跑来跟他诉了半天的苦。说不是他无能,是二皇子太能干了。本来说好的一个月时间查明此案,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二皇子先了他一步,如今又夺了他的差事,陛下贬他做副手,害得他堂堂刑部侍郎一下子丢尽了脸面,在其他官员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钟正扬安慰了许久,于谦才唉声叹气的离去。封清妍这话出口,钟正扬果然有些心动,如果太医署能够协助二皇子破案成功,他也可以顺势在陛下面前替老朋友说几句话。
封清妍看着钟正扬神色缓和,接着道:“师父,最近我研究医书,颇有心得。你就让我去吧,顺便看看我的毒术如何?是不是快赶上我娘了?”
“呵呵!”钟正扬突然笑起来,“就你呀,离你娘可差远了!”
“所以嘛,我还需要大把的机会锻炼提高,这就是个好机会呀!师父,你就让我去吧!”
钟正扬见封清妍态度坚决,一番思量之后终于点了头。
蓝希澄没想到,封清妍又一次以医女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不屑地一笑,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上赶着凑到我眼前来,不会是倾慕我吧!”
封清妍一见他不屑的神情,就大为光火。奈何上面有圣命压着,不得不忍气吞声,于是故作平静地说:“殿下想多了,我只是代表太医署来协助您查案。”
蓝希澄敷衍道:“哦?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太医令大人的美意了?”
封清妍懒得再跟他做口舌之争,直奔主题,问道:“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蓝希澄正色道:“我已经派独龙去查凶手的身份了?”
“你有线索了。”
“尸体鞋底的泥土颜色褐红,我猜测应该是无稽山的土质。”
封清妍突然想起来,陆尘风曾经说过,无稽山有矿。蓝希澄说泥土褐红色,难道是铁矿?不是说金矿吗?
蓝希澄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封医女可是想到了什么?”
封清妍道:“听说那些人尸检结果显示是中毒而死,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毒?”
只要知道了是什么毒,封清妍就可以确定此事是否与盛红莲有关。
蓝希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独龙都看不出,你觉得你能看出来?”
封清妍道:“殿下不妨让我一试!”
蓝希澄轻笑一声:“好!我带你去检查尸体!”
密室中一张木床上躺着一具死尸,上面覆盖着白色的幔帐。
封清妍眉头微皱,这气味实在刺鼻,幔帐下那若隐若现的尸体,似乎也十分可怖。
蓝希澄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吓到!”
“笑话!”封清妍道:“我可是医女,什么没见过,怎么会被一个死人吓到?你也太小看我了!”
蓝希澄嘴角微勾,没再说话,轻轻一挥手,将幔帐掀起。
封清妍从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口罩和一双薄薄的胶皮手套。全副武装后,才走到了尸体跟前。
死者面目损毁严重,五官难辨。颈间皮肤呈现黑紫色。
封清妍将幔帐全部打开,细细地检验尸体的四肢和胸腹部。突然,封清妍发现死者的肩膀上好像有细小的针眼。她低下头,细细查看。
蓝希澄道:“你发现了什么?”
“针眼!”封清妍道:“很多的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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