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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三, 他们每个星期也就只休息周日这一天。陆云泽只能稍微在家里放松一下,明天就又得和贺邵承一块儿回学校学习了。他还挺舍不得的, 所以现在就在阳台上和贺邵承靠在一块儿——喝喝茶,聊聊天, 做什么都好,总之就是不想学习。

    阳台是个敞开式的,半圆形, 直接就能看到院子里的花草和外面的街道。他们面前的茶几上则放了两杯清茶, 是贺邵承刚刚泡的。为了保护,他们还放下了窗帘, 略微隔绝开了别人的视线。但两边窗帘之中又稍微留了一点地方,所以并不影响陆云泽欣赏外面的风景。

    贺邵承后来索性又把自己的么儿抱进了怀里。

    他的身上很结实,大腿硬邦邦的, 胳膊也硬邦邦的,手掌比陆云泽大了一号不止,很轻易地就能握住这个人的手。他过去肚子上还只是很清晰的人鱼线罢了, 但后来开始练习武打、散打、格斗这些东西, 腹肌就逐渐冒了出来,现在比那些所谓的男模特还要更加结实。

    陆云泽自己倒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那白白净净的好学生模样, 看上去瘦,但肚皮、脸颊却都是软软的,很好摸的那种。他人又特别的白,手掌搭在贺邵承的掌心上, 对比就更加明显了起来。不过好在每次去外面他都会陪着,贺邵承为了他会一块儿打起遮阳伞,至少没晒得像黑炭一样,只是普通男生的一个正常肤色而已。

    他的手给贺邵承握着,彼此又说了会儿话。

    “你说,我们这次,还会考满分吗?”陆云泽眨了眨眼,觉得院子里那石榴花真是漂亮,或许可以摘一点下来做成书签什么的,“好像有点难。”

    “嗯,英语应该没有问题,语文的话,阅读理解部分不好说,因为老师不是说过么,他们打分都有要求,所以批改到后面可能也不会去看那么多点了,都是平均的扣一分或者两分。作文……这个就更难说了一点,主要问题在批卷老师,议论文很容易随便给一个平均的分数。”

    “嗯,万一我们遇上的那个老师批累了,随便给打了个分,那就很麻烦。”陆云泽叹了口气,“不过无论怎么说,考上第一志愿总

    该是稳的。”

    “嗯,我们报的学校也不是竞争很激烈的那两所,应该没事。”贺邵承笑了,又啄了啄陆云泽的耳垂。

    他们之前填报志愿,所有人都以为承哥和泽哥会填清华北大,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打算去北京读书,就只写了上海本地这几个学校。班主任都是大吃一惊,觉得怎么也得劝劝这两个学生——虽然上海这边的复旦、交通、同济也确实不错,但那怎么可能和北京的两所学校比呢?

    这可是决定人生的大事啊!

    但是没人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

    在上海住了四年,陆云泽和贺邵承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城市的生活,也习惯了他们手里的这一套小洋房。或许以后这个城市、其他城市还会有更多豪华的商品房涌现,但在他们眼里,没有哪套房子能够比当下住的这一套更有历史沉淀,更让他们有“家”的感觉。曾姥爷虽然不在上海,但上海和平县之间的距离也很短,开个车就能回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情。

    他们拒绝了老师的再三劝说,专业填报也是全凭喜好。

    家里又不缺钱,陆云泽根本不需要为了生计去选择一些“前景很好”的行业。

    他平常有个爱好,就是在家里看各种历史传记,所以第一志愿想填历史系来着。然而他又是理科生,历史系根本不招,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文物与考古专业。贺邵承当然没有意见——只要是在上海,他可以继续和么儿住在一起,顶多是上专业课时要分开罢了。但大学又没多少专业课,大部分时间还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更何况,他也有钱。么儿喜欢文物,那他花钱买回来就是了,给么儿建一所单独的收藏馆也不是难事。

    他自己填的是金融专业,毕竟本身有天赋,也已经有了几年炒股、弄证券、搞投资的经验,以后就打算好好的在这个方向走下去了。手里的资金已经很多,但贺邵承从不会让自己满足于当下的情况,因为他知道这个社会在变,手里的钱很有可能在未来变成一沓没有用处的废纸。

    两个人靠在一会儿,他不知不觉就已经啄起了么儿的脸颊。

    陆云泽低低地“唔”了一声,在贺邵承亲吻到自己嘴唇之前

    从口袋里摸了个橘子糖出来。

    这是他最近很喜欢做的一件事,在接吻的时候和贺邵承一起吃糖,这样彼此就能够尝到满满的甜味了。贺邵承对此也很喜欢,还带着笑意看么儿把糖放入口中。舌尖尝到了甜味,陆云泽顿时就露出了自己的酒窝。他抵着那粒糖果舔了舔,刚刚让自己的口中充满了橘子甜,贺邵承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唔……”

    他们两个在一起品尝起了这粒糖果。

    糖果在彼此的舌尖滑动,不过因为接吻时,贺邵承是入侵方,所以还没有滑到过贺邵承的口中,只是不断的在陆云泽那儿乱转罢了。香甜的橘子糖其实有点腻,贺邵承平时是肯定不会吃的,但因为此刻甜在么儿的唇上,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这粒硬糖化得很慢,他可以耐心地亲吻自己喜欢的人,再耐心地将那些甜味一一吞之入腹。

    陆云泽又低低地“唔”了一声。

    别的同学想要放松,肯定是去打打游戏机,看一看漫画或者碟片,但是他们两个对那些都不感兴趣,在高三这种紧张又忙碌的时候,能省下来的时间都用于接吻了。夏天的日光很长,所以到下午五点时,外面也依旧明亮着,看不到晚霞和夕阳。那一粒糖果早已消散在彼此的舌尖,但甜意却还未尽。

    贺邵承终于亲够了自己的么儿,放开了那泛红的唇瓣,但接着又啄起了唇角、唇珠、鼻尖和耳垂,总之依旧不肯把陆云泽从自己怀里放开。

    陆云泽搂着他的脖子,虽然已经有些被亲到浑身无力,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抚摸起了贺邵承的发丝。

    一直是他喜欢的寸头,好摸得很呢。

    不过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再继续抱着亲下去就不是个事了。贺邵承也尝够了么儿的味道,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这才询问起今晚要吃什么。

    天气热了,陆云泽的胃口总是比较一般,对那些大鱼大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瞧着外面的石榴花想了想,道:“出去买只白斩鸡回来吧。嗯……对了,你说要给我买石榴的,我想喝石榴汁。”

    这些都不难办,贺邵承立刻点头答应:“嗯,那一起出去走一圈?”

    “走吧。”陆云泽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

    的唇瓣,被亲吻过度的唇还有些发烫,应该是肿了,“还好吗?没有很明显吧?”

    贺邵承凝视了片刻,那红润的唇至少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刚刚被亲吻过的,但是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想到陆云泽会自己被压着亲呢?

    “不明显。”

    陆云泽放心了,唇角也扬了起来,“嗯,那我们走吧,也别骑车了,就走过去。”

    每天还是要出门散步的,就算是工作日在学校上课,他们两个也从不会浪费活动课的时间,总要在操场上好好的打一场篮球,或者起码说跑两圈步才行。贺邵承终于站起了身,和身边的陆云泽对比,似乎已经高了起码半个头。他拿上了零钱,又随手带了几个袋子,这才陪着么儿一块儿去街上买菜了。

    他们家附近也有一个挺大的便民菜市场,一到门口就有各种从乡下挑着扁担过来卖菜卖水果的老人家。

    陆云泽特别喜欢从这些老人家手里买菜。

    这些都是自家种的,没有农药,所以虽然卖相差一点,有的叶子会有被虫咬出来的虫眼,但至少是健康又绿色的。这个季节卖石榴的当然也不少,一个个都大大的,放在竹篮里几乎要滚出来。他还挺想吃点石榴,就先剥出来放在碗里,用勺子舀着一勺一勺吃。剩下来的也可以炸成石榴汁,自己尾酒或者做冰棍都可以。

    “贺邵承,你说咱们拿几个石榴?石榴也不容易坏,放一两个星期应该没事吧。”陆云泽已经蹲了下来,伸手去挑石榴了。

    挑石榴也有个规矩,不能挑好看的,越是皮好看的石榴内里反而越不甜。他拨了拨,已经找到了两个特别丑的石榴,像是挨过一顿打之后才被挑来卖似的。

    “嗯,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一个石榴也榨不出多少汁。”贺邵承打开了钱包,准备给钱。

    陆云泽就蹲着挑了六个,每一个都比他的拳头还大,而且丑得千奇百怪,绝对是这一篮子石榴中长得最丑的了。边上还有卖葡萄的,虽然他没打算买,不过脑海里却是忽然蹦出了个在自家种葡萄的念头。一袋子石榴很沉,贺邵承付了钱之后就拎了过来,没让么儿提。他们继续在边上看着想要的菜,喜欢就拿上一两斤。

    “

    我们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出来怎么样?就几根竹子,然后种点葡萄藤。”陆云泽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一想到自家院子能结葡萄,脸上的笑就不曾歇过,“课本上不是说,葡萄刚结出来的时候五彩斑斓的么,应该特别好看……”

    “但我们家的后院是敞开的。”贺邵承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他的面孔上,“挡不住麻雀,很可能刚结出来就没有了。”

    “哎,我其实也没多喜欢吃葡萄,种出来一点喂喂麻雀也好。”

    “那行,不过今年肯定是来不及了,我们考完了试回来就弄个架子,放在角落。”

    菜市场一圈逛下来,贺邵承的手里多了一袋子石榴和一袋子白斩鸡,而陆云泽就只用拎着一点很轻的蔬菜。天色之前还很明亮,但现在就已经开始发黄发昏了,又到了所有人都该回家的时候。但这个城市,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家,还有一些流浪的老人坐在路边。贺邵承随手将口袋里买菜剩下来的一两毛给了对方,接着才继续和么儿回家。

    流浪的老人嚅喏着说了一句“谢谢”。

    “你居然那么好心啊。”陆云泽小声地问他,“每次出来都看见你给他们钱。”

    贺邵承抿着唇笑了笑,“反正这点零碎拿着也没有用,还占地方。”

    他并没有说实话。

    他只是想要给么儿多攒一点福气,让么儿多一点善报。

    陆云泽自己不管钱,也当真了,眨了眨眼后就忘记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一起到家,进了屋后换上拖鞋。贺邵承把菜都拎去了厨房,而陆云泽先去楼上,拿了自己的手机,给曾姥爷打了个电话。

    对比之前用的大哥大,现在他和贺邵承都已经换了一款更小巧的直板手机,是今年刚出的爱立信牌。尽管在陆云泽的眼里,这款手机依旧挺丑的,但至少没有板砖那么沉那么麻烦了。曾姥爷当然也是跟着换了这款,打电话过去信号都好了不少呢。

    “诶,么儿啊,你和小贺现在要吃饭了?过几天要不要姥爷去陪你们啊?”

    “不用啦,姥爷你自己那儿事情也多,我们这边没什么事的,我和贺邵承的成绩姥爷你还不放心么?”陆云泽坐在床上晃了晃自己的脚,“老师也说了,考试那

    段时间和平常一样就行,这样反而利于考好。对了,倒是姥爷你,八月份要七十岁啦!”

    曾国强嘿嘿一笑,“是啊,厂子里已经说要给我办宴席了,搞得老头子我都不好意思。不过还有一两个月呢,你和小贺先好好考试,考完了试一块回来啊。”

    “嗯嗯,姥爷你也去吃饭。”

    “正吃着呢,有汽水儿在边上,我连骨头都不浪费的。”

    听着曾姥爷中气十足的嗓音,陆云泽忍不住笑了,又寒暄了两句才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床边,蹬蹬蹬地跑下楼去帮贺邵承弄饭了。

    “刚刚和姥爷聊什么了?”贺邵承已经把白斩鸡放在了盘子里,这种鸡也通常会配一袋子汤汁,此时已经均匀地浇在了鸡肉上。

    这种凉菜陆云泽还是喜欢的,直接就夹了一筷子,一边吃一边回答他:“没什么,就是让姥爷别来上海陪我们考试。他马上就要七十了,再去自己坐火车不也受罪么。”

    “嗯。”他点了点头,“是的,让姥爷在家好好休息,我们两个考试肯定没有问题。”

    他的手上已经在剥石榴了,是直接切成了三瓣,用拇指指腹一点一点的往下剥。晶莹剔透的石榴果肉看上去特别漂亮,陆云泽直接就去舀了一勺,吃到口中还会有那种炸开的感觉。这些石榴的籽也是软的,所以他都没高兴吐,就直接跟着咽了下去。自己吃了一勺,下一勺就顺手送到了贺邵承的唇边,让他也尝尝。

    “我觉得还不错!很甜。”陆云泽看着贺邵承抿下自己送过去的那一勺,眉眼就弯了起来,“怎么样?我生日那天,我们做点石榴鸡尾酒喝?”

    “怎么做?”贺邵承咽下了口中的甜石榴,手上则又剥完了一瓣,已经将小碗堆了一半高,“鸡尾酒应该要去买那种专门的洋酒来调……?”

    “唔,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就弄一瓶度数低一点的果酒,加石榴汁,再加点汽水进去。”他想着,一本正经的,“边上随便弄两片薄荷叶子,两片柠檬,那股感觉就应该有了。”

    贺邵承低笑着点头。

    和陆云泽在一块儿,就总是会有很多新的东西等待着他去尝试,日复一日的生活也变得有趣了起来。晚餐简单的弄好

    ,他们一起坐在餐桌边吃饭,一碗剥好了的石榴还放在边上,等着吃完了饭后一起品尝。白斩鸡陆云泽吃了好几块,不过他今天也不是很饿,所以剩下来的都给贺邵承解决了。

    “唉,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他托着腮帮子,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学校怎么就不给我们安排两个星期的自学时间呢?我看好多别的学校都会有。”

    “担心学生自己安排不好吧。”贺邵承大口吞了碗里的米饭,接着又去把剩下来的一口汤喝了,整个餐桌上的菜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后那一碗正被陆云泽舀着吃的石榴,“老师应该是希望我们以平时的状态去参加考试,不过最后这段时间的试卷应该也不会很多。”

    “嗯……我早就不想写卷子了,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题目,就只是换了几个数字。”陆云泽舀了一勺石榴,伸手抵到贺邵承的嘴边,看着他吃下去之后才自己又吃了一勺,“其实我想好好的看一看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这个比作文实在,做出来了就是做出来了,老师不可能不给分。”

    “嗯,不过我们两个都已经把高数看了一遍了,最后一题应该没什么难的。”贺邵承点头,石榴的清香弥漫在彼此之间,让他又有些想要亲吻自己的么儿了。但他下午亲了那么久,此时也不至于到按捺不住的地步,所以先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碗碟。

    陆云泽还坐在那儿吃着石榴,等到一碗都吃完了之后才跟着去了厨房,把它放进洗碗机里。

    “今天晚上复习么?”他问着身边的贺邵承,“我不想看书,我想看电视。”

    “嗯,我也不看书。”贺邵承凡事都顺着自己的么儿,“明天要早起,今天看看电视就早点睡,嗯?”

    陆云泽带着酒窝弯了弯眼睛。

    别的同学周末都在拼命地继续查漏补缺,就只有他们两个,周末是真的周末,连书都没有翻开过。

    夏天洗澡也很舒服,冲一把出来浑身都凉快了,陆云泽穿着短袖和短裤,又去院子里溜了溜,结果就被蚊子叮了一下,叮出了一个大红包。他赶紧不在外面呆着了,一边挠着自己的腿一边上楼。刚好贺邵承也洗完了澡,正站在那里擦拭着自

    己的头发。

    “么儿,怎么了?”

    “被蚊子叮了,家里的花露水呢……唔,痒。”腿上难受,他也没工夫欣赏贺邵承健壮的躯体。贺邵承也是一愣,立刻去架子上拿了花露水过来,蹲下身看了看么儿被蚊子叮到的地方。那确实是个很大的包,肯定是遇上了那种花蚊子,特别毒。贺邵承的眉头皱了皱,轻轻的撒了一点花露水上去。

    “好点了么?”

    “稍微,唔……还是痒。”花露水的凉意只是一瞬间缓解了些许,之后该怎么难受还是怎么难受。

    “进屋,我再拿清凉油出来给你抹一抹。”贺邵承站起了身,拉着么儿的手回了卧室。

    现在天气热,屋里头开了空调,对着贺邵承在吹。贺邵承也终于不袒着胸膛了,随便套了一件体恤衫,接着就去抽屉里拿了清凉油出来。陆云泽乖乖地坐在床上,把自己被蚊子叮了的左腿伸出来,只见那小腿肚子上的大包还是一样的红肿,一点都没有消退下去的意思。他其实都想给自己掐个十字了,但其实掐这个十字只能短暂地缓解痒意,之后该怎么难受还是怎么难受。

    贺邵承也坐在了床上,抱着么儿的那一条腿,轻轻地给他擦拭着清凉油。

    清凉油确实要比花露水更凉爽一点,再加上有贺邵承的指腹一直在蹭着,陆云泽此时才觉得舒服了。他扁着嘴,忍不住地抱怨夏天:“怎么就那么多蚊子……好烦。我只是想去看看哪个位置方便搭葡萄架的。”

    “嗯,之后喷点杀虫剂就好了,我们去买。”贺邵承给他揉着腿肚子,指腹一直在那个包上蹭着,目光则又扫了一眼。陆云泽的腿很白,所以稍微哪里红了都很明显——

    他的眉头皱了皱,视线落在了陆云泽的腿根上,“么儿,这边也被咬了。”

    “啊?”

    大腿的位置上,已经开始红了。

    他就在院子里走走,都被叮了两口,真的是喂饱了那群蚊子。陆云泽之前还没觉得,现在被贺邵承一说,大腿也就跟着开始痒了,自己怎么挠都没有用。这样的挠法也很容易把皮肤弄破,之后再涂花露水也会疼,所以贺邵承伸手拉开了么儿,又沾了点清凉油过去。

    刚好都是叮咬的左腿,他

    就轮着揉一揉,也还比较方便。

    “这样好点了吗?”指腹搓着那软软的肌肤,贺邵承低声问着。

    陆云泽眨了眨眼,乖乖地点头。

    他瞧着贺邵承给自己认真揉蚊子包的样子,心口就不自觉地冒出了一点其他的感觉。

    房间里空调“呼呼”地在吹,他们也都感觉不到热,就安静地坐在床上。贺邵承十分耐心,低头给陆云泽揉了有将近一刻钟,等到陆云泽自己害羞地把腿收回去时才停下了动作。彼此目光相对,他带着笑,陆云泽则有些羞,气氛似乎刚刚好,又到了他们可以接吻的时候——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耳畔飞过了一点并不美妙的声音——

    陆云泽的眼眸猛地瞪圆了。

    “啊啊啊蚊子!!!我们房间也有蚊子吗?!!!”他听到那个声音就是一僵,接着则赶忙跳了起来,站在床上四处搜寻,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满面都是仓皇,“贺邵承,你刚才听到了没有?我们房间有蚊子!!”

    贺邵承也是面孔一沉,跟着站了起来,“么儿,你去点蚊香,我来打。”

    “快点快点!”他急急忙忙跳下了床,从抽屉里找出了一盘蚊香,用掰开之后打火机点着了。

    但是点蚊香用处也不大,现在的蚊子对蚊香都有抗性了,根本不带怕的,想要晚上睡得安稳,还是得保证他们房间一只活蚊子都没有才行。之前有一次,蚊子就潜伏在黑暗之中,到了半夜才出来叮人。刚好贺邵承嫌热,只穿着一条底裤在睡觉——

    他的后腿根就被咬了一口,几乎是贴着底裤边咬的。还特别毒,肿了一个得有小拇指指腹那么大的包。

    真的是尴尬极了。

    这只蚊子飞得很快,几乎是从贺邵承的耳畔窜过去,明明清晰地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但却很难搜寻到它的身影。贺邵承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面孔严肃地仿佛是战士遇到了敌人。两个人本来想好的睡前美妙时光结果都变成了拍蚊子大战。陆云泽紧张地从抽屉里翻出了杀虫剂,看到蚊子飞过就连续猛喷,然而蚊子飞走了,他和贺邵承却差点被呛死。

    “这只也……太,飞的太快了!”他咳嗽着,尽管杀虫剂,,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