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酒店前台大厅,太宰治坐在大厅沙发上发呆,双手托着腮,胳膊撑在茶几上,目光毫无焦点。
春晓从走进大厅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况。
“哎?你怎么了?绑匪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了吗?”春晓坐在太宰治旁边问。
“他们要求你去乘坐地铁,”太宰治回过神,“我猜是想知道你带了多少人,以及在带你去目的地以前,先把你搞晕。”
“我们之前已经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出了,你不至于会为了这个这么慎重吧?”春晓问。
“因为我知道是谁绑架户山了,”太宰治说,“接到电话的第一秒,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时就知道了。”
“谁?”春晓吃惊的问,“真是港黑的人吗?”
“不是,”太宰治说,“是港黑业务上往来过的,具体组织名字不详,与我们往来的时候,他们借用了一个研究所的壳子。”
话说到这里,太宰治的眼神钉在了春晓身上。
“怎么了?”在听到研究所的时候,春晓已经知道了十之**,但依然神情淡定的问。
“原来港黑提供的另类生物是给晴明先生你的项目做研究的,真是出人意料,”太宰治收回放在春晓身上的目光,“试验成功了,实验体却逃跑了,难怪他们这么紧张。”
“原来芥川先生捕捉另类生物是提供给我的研究所的吗?真是有缘。”春晓说。
“毕竟对方给了很多钱,森先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难免有些饥不择食,”太宰治说,“对了,港黑已经不做这个生意了,因为晴明先生你的研究所倒闭了,对于失去了这样一个固定的资金来源,森先生感到很遗憾,果然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离开后我就没听说那边的事情了,不知道。”春晓说。
“没关系,那边的事情不重要,”太宰治说,“绑架户山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春晓笑道,“既然是研究所相关的人,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太宰治说,“各方面来说。”
“你知道我不是晴明,”春晓说,“我是在离开研究所之后才有意识的。”
“所以带你离开研究所的是晴明?呀,不对,是和晴明有关系的人,晴明呢?他在事件中处于什么环节?想象不到······”太宰治喃喃自语。
“请不要深究我的事情,”春晓说,“我们的协议是帮我救出户山先生,并且一劳永逸的解除他的危险。”
“啊,我知道了,”太宰治说,“我大概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了,但户山淀和他们并不在一起,要知道他的确切位置,顺着绑架犯的意思兜一圈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知道户山先生的地点。”春晓说。
“哈?”太宰治惊讶的看着春晓,“嗖嘎,是因为那个观察手吗?观察手同时和两边有联系吗?”
“是的,”春晓说,“观察手的上一环节联络人,正好就是看守户山先生的负责人。”
“对呀对呀,”太宰治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搭在下巴上偏着头思索,“boss在电话那头,户山在另一个方向,观察手在这里,分得这么散开,除了幕后统筹的boss,肯定还有一个后勤指挥啊,当然是在户山那边了,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刑讯可是专业技术啊。”
“在下不幸、凑巧、正好是专业出身。”春晓偏着头回答。
“你打算怎么做?”太宰治问。
“话说,绑架犯到底是那一方面的?”春晓问,“这方面我完全不清楚呢。”
“m研究所,”太宰治说,“这是他们和港黑做生意时借用的壳子,他们组织的名字尚不清楚,据红叶大姐了解,连CIA都还在调查中。”
“这个组织排面很大啊,连CIA都惊动了。”春晓说。
“嗯,跨国集团。”太宰治说。
“那就难办很多了,”春晓说。“我本来是打算以救人为第一目标,至于绑架犯,自然是要一劳永逸的。”
“恐怕很难,对方这样的一个庞大组织,我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这个组织体量很大,组织规模方面来讲,比港黑更加庞大一些,但是因为内部组织比较松散,具体凝聚力要小得多。”太宰治说。
“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春晓问。
“完全粗鲁的,没有格调的,吃相很差的,拖后腿的蠢货比干活的多的。唯一可以称道的是他们的医药化学研究所,以及,信息流通领域。”太宰治说。
“信息流通?”春晓看向太宰治。
“他们的谍报系统很强大,甚至能够探听到几个不同国家高层政客以及金融家的情报。”太宰治说,“你知道那个叫做克里斯·温亚德的女明星吗?这人是组织的高层人员,也是谍报方面工作的支柱。”
“克里斯·温亚德?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春晓思索起来。
“最近放映的文艺历史爱情剧,主演《爱尔兰的海》的那个女演员,放映的时候评论家都在争论到底应不应该拿历史来娱乐,”太宰治说,“别想多余的事情,快要到他们要求登地铁的时间了。”
“嗯,”春晓看向太宰治,“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做?”
“emmm,既然已经知道户山淀在哪里了,那就没有必要跟他们兜圈子了,”太宰治看向春晓,“去救人吧。”
“救人?直截了当吗?那我就去······”春晓正要站起来。
太宰治一拉拉住他,让他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晴明先生,到现在为止,你做的都很好,接下来,你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太宰治鸢色眼睛幽深的看不见底,“从现在开始,请你暂时消失。”
“你要一个人行动?还有谁能帮你?”春晓问,“我绝不会被他们发现的,还是让我……”
“晴明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太宰治道,“只有你不存在,你的朋友才是安全的。”
“你一个人不行,他们肯定还有别的观察手,看不到我,他们会怀疑的,”春晓说。
“这方面你大可以相信我,毕竟这是我付给你的报酬,生意方面,我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太宰治说。
“我给你留四个人。”春晓说。
“谁?”太宰治有些惊奇,这位冒牌晴明的风格不像是会与人合作的类型,他更像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黑手党,古式的风雅都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给你发四个电话号码,他们的名字叫做鹤丸国永、莺丸、宗三左文字,以及姑获鸟。”春晓说。
“啊啦拉,这样的名字,让人不得不多想啊。”太宰治突然有了兴趣,“死了可以吗?”
“不行,他们要是死了,你就和中原君一起殉情吧。”春晓说。
“那可不行,死了也不得安稳。”太宰治说。
“那么,就请照顾好我的小猫咪们。”春晓说。
“所以我说啊,为什么要养猫呢?狗不是更好吗?”太宰治不满的嘟嚷道。
“你喜欢狗”?春晓问。
“才不,我最讨厌狗了。”太宰治说。
所以你什么毛病······春晓沉默不语。
太宰治离开之后,春晓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地方,那是一间布草房,因为新开业客人尚且不多的缘故,这间储备着备用被褥和窗帘等物的房间倒是这栋大楼里最少人来的地方。
一进门,春晓四下张望了一下,知道从他走后,这间屋子再没人进来过,备下的防盗措施也无人动过。
春晓走入屋子深处,把堆放在一处的被褥等物一团团拿开,露出了里面被捆绑的人质,那位在天台被他和鹤丸逮住的绑架集团的一员。
春晓低下头,看向这个一脸惊恐的男人。
“太宰告诉我,他知道你们行动的策划人在什么地方了,但我总觉得,这不是实话。”春晓低下头,对人质道,“太宰一定是知道对方是谁,并且对他们所在的地点画出一个大的范围了,可惜他不肯告诉我,问了半天话,就扣扣索索的透漏了那么一点可有可无的东西,他没有去找户山先生,他一定是去找你的上司们了。”
人质先生目露惊恐,额头上都是汗珠,春晓见状,便卷起袖子,细心的帮他擦拭,,同时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人质闭上了眼睛,被堵住的喉咙里溢出颤抖的哀鸣。
等春晓从布草间出来,就是两个人了,春晓穿着人质先生的黑风衣,而他的驼色风衣则被鹤丸穿在身上,鹤丸还带了一顶帽子,帽檐下压遮住了半张脸。
春晓把手机还给鹤丸:“这个还给你,从现在开始,太宰治随时有可能给你打电话·····虽然这几率小的很,但他也可能需要棋子。”
“我明白了。”鹤丸接过手机,问,“那么,小春怎么和我们联络?”
“纸式,”春晓说,“不带电子产品,防止被追踪。”
“哎,这可真是崇古的风格啊,是不是,莺丸殿?”鹤丸的金色的眼珠转到了墙角。
墙角另一边,身穿黑西服的莺丸端着茶杯倚靠着墙壁,翘着腿,半坐在一个有着繁复彩绘花瓶的基座上。
“主殿的风采吾等望尘莫及,心向往之。”莺丸端着茶杯,风轻云淡的拍了个马屁,然后说,“但是这个传递消息太慢了,可能会有变故。”
“不会的不会的!”鹤丸开心的把手机塞进风衣口袋,蹦蹦跳跳的过去把莺丸拉起来,“所谓变故,也一定在主殿的计划之中啊!”
“鹤丸殿,你怎么突然······”莺丸诧异的看着鹤丸。
“哎,宗三殿呢?”鹤丸打断莺丸的提问。
“宗三殿去寻找线索了。”莺丸说。
“线索?”春晓问。
“来之前,我去询问了深夜食堂的目击者,其中,那位漫画家小姐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莺丸说,“前来绑架户山先生的人,其主使人有一头与主殿非常相似只是更长的银发,她虽然没看到那人的容貌,但他从她身后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闻到那人的头发上有与主殿一模一样的香味。”
“香味?”春晓莫名其妙,“我特意挑选了没什么味道的洗发水。”
“所以,其实不是头发的味道,”莺丸道,“漫画家小姐闻到的,是灵力的味道。”
“灵力?”春晓捂住了嘴巴,“人类灵力会经由毛孔散溢在空气里,头皮被头发覆盖,灵力无法散溢出去,所以头发是留存溢出灵力最多的部位······等等,漫画家小姐能够闻到灵力的味道?”
“除此之外,别无解释。”莺丸说。
“宗三是去追踪灵力了?”春晓问。
“是的,我们是主殿的式神,对主殿的灵力最熟悉不过了,我们去追踪,是最合适的。”莺丸说,然后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们有短刀就好了,在追踪和隐藏这一方面,打刀还是略逊于短刀的。”
春晓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假如灵力一模一样,难道说,存活的实验体不止我一个?”
“如果能捉到这个人,操作的好的话,主殿就自由的。”莺丸说。
春晓心里怦怦直跳。
“这可真是大惊喜。”鹤丸说。
“现在还是以户山先生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事不迟疑,我们要分头出发了。”春晓说。
“主殿要去哪里?”莺丸问。
“太宰治要我消失几天,他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接下来我一个人行动,”春晓咬着大拇指指甲,“莺丸,宗三那边你随时留意,太宰治应该也去那边了,你也跟过去,鹤丸······”
“我有别的任务?”鹤丸问。
“是,”春晓说,“请你就这幅打扮,去人多的地方多转几圈,别忘了乘坐地铁。”
“哎?虽然不明白,但是,我会照做的。”鹤丸压下了帽子。
“那就行动吧。”
莺丸对春晓独自行动还有些不放心,本想再劝他几句,却被鹤丸拉走了,只能看着春晓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鹤丸殿!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担心主殿吗?”莺丸问。
“担心啊,但是,更多的是放心。”鹤丸推了推自己的帽檐,“对于主殿,我知道的本来就比较多一些,而就在刚才,主殿对我开放了更多的秘密哦!”
“啊?这种狡猾的说法,鹤丸殿知道了什么?”
“肯定不能说啊,”鹤丸笑了,“但是可以炫耀一下。”
“炫耀?”莺丸挑了挑眉毛。
“在很久以前,我不小心听到了主殿的一些秘密,非常忐忑,我本以为,主殿可能会因为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迁怒于我,但是并没有,主殿不但没有责怪我,还把他的秘密更加敞开了一些,”鹤丸已经带着莺丸走到了有人的地方,顺手拉下了帽檐,“莺丸殿,我们都知道主殿经常撒谎,但其实,他并没有对我们说过什么谎言,很多荒谬的东西,原来竟是事实啊!”
北极星大楼的入口,铃木吉次郎热情洋溢的迎上了一位穿着和服的银发男子。
“福泽先生!好久不见了!”
看到铃木吉次郎,福泽谕吉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一副英伦侦探打扮的男孩也停下了脚步。
福泽谕吉对这位热情的老头颔首:“铃木先生。”
“福泽先生,你能接受我的委托可太好了!”铃木吉次郎高兴的说,“普通的安保我这方面已经安排好了,‘那方面’的安保就拜托你了!”
“侦探社成立至今多谢铃木先生的照顾。”福泽谕吉客气的说。
“这是我的幸运!”铃木吉次郎伸手招呼道:“请里面看看吧!”
福泽谕吉跟着铃木向里面走去,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男孩没跟上来,于是回头道:“乱步?”
“哎?哎!”江户川乱步向福泽谕吉跑去。
嘛,反正这次的委托只是为了让活动顺利进行下去,刚才那辆装着废弃布草的垃圾车可与这次委托没什么关系,而且,死的还是糟糕的犯罪分子,凶手处理的那么干净,真正的犯罪场所距离这里又那么远,那就算了吧,乱步大人对这种低级绑架犯才没什么兴趣呢!
街巷深处那间不知名的酒吧,琴酒握着酒杯,一低头,耳鬓的银发就飘落到了眼前,琴酒伸出手,将银发别到了耳后,露出了待在耳朵上的同步耳机,喝了一口被冰球滋润着的酒,抬眼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苦艾酒,皱起了眉。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苦艾酒鲜红的指甲一下一下在吧台上刮着。
她开始烦躁了。琴酒将酒杯抵近唇边。
“户山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里。”苦艾酒的指甲陷进了年份久远的松木吧台台面中。
粗暴拙劣的恐吓,毫无意义的对话。琴酒感受着冰冷的酒液镇定他的口腔。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苦艾酒扯了扯嘴角,却突然想起对方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关于你真正的价值······”
琴酒不知何时来到了苦艾酒身边,一把抢过了苦艾酒的手机,放到了耳边:“AS3577,别做无谓的挣扎,你放弃或者不放弃,都没有关系,户山淀的性命无关紧要,我们需要的只是你按照我们的指示,继续行动!”
电话那头空无一声。
琴酒挂了电话,转头对伏特加道:“安倍家在空座町死亡的遇难者名单中,有没有符合AS3577 的人?”
“目前我们已经提取了大略符合要求的死者名单,在初步分析了AS3577的性格后······”伏特加咽了口唾液。
“是谁?”琴酒问。
“没有,安倍家没有与AS3577性格接近的人。”伏特加说。
“纳尼?”苦艾酒站了起来,撞得吧台椅子向后翻倒,“怎么会没有,确定把所有人都对过一遍了吗?”
“苦艾酒,”琴酒看了惊慌失措的女人一眼,“你被AS3577的语言影响过深了,镇定下来。”
苦艾酒浑身一震,抽了口气,慢慢的,慢慢的,走到了另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也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太对了,干脆捂住耳朵,放空大脑,调整情绪。
“查了几个人?”琴酒问。
“嗯?哦······噢!”伏特加最后看了苦艾酒一眼,手忙脚乱的把情报从手提电脑中调出来给琴酒看,“这就是查过的人······大哥,安倍家的人口太多了,绝大多数,他们的性格是查不出来的,也没有查的必要,AS3577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我们最后把安倍家比较有名望的十几位都查了一下,性格方面只有一个叫做‘安倍有行’的小孩与他比较类似,但是和AS3577 的心理评估对不上,不认定是一个人,声纹方面对方使用了伪声,也没办法做对照分析······所以,我们初步认定,如果不是安倍家有意隐瞒了这个人的话,那他很可能不是安倍家的人。”
琴酒看了伏特加一会儿,迅速拨通了自己的电话:“龙舌兰,联系所有观察手,确认所有人在岗······都在吗?很好,准备定位AS3577位置。苦艾酒,打电话给他!”
贝尔摩德察觉到琴酒的怀疑,错愕的看向了琴酒:“不可能的吧,他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和我联系的人竟然不是他吗?”
“一般来说,不会有问题,但是,我们在北极星大楼内部只有一个人,因此,假如有人干掉了内部的那个人,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看不到了,若是有人伪装AS3577进入了电话亭,我们完全不能知道。”琴酒说。
“观察手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北极星内部的安保也比较完善,这种事情可以做到吗?”苦艾酒抓紧了手机。
“所以我怀疑,观察手已经被干掉了。”琴酒说,“苦艾酒,打电话给他,我们需要核实一下情报。”
“大哥······”伏特加有些不安。
“没关系,”琴酒说,“目前这种情况不算失控,AS3577身边会有几个人,也是提前预测过的。”
在苦艾酒缓缓与目标**中,组织黑进了列车监控之中,伏特加把电脑画面传递给了琴酒。
新干线上确实有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白发年轻男人,戴着帽子,挡住了半张脸,确实是随着他们的指示在移动,也确实在打电话,接电话的时间与苦艾酒打电话的时间相同。
“看来就是他了。”伏特加说。
琴酒没说话,他死死地盯着只能看见一个下巴的监控,一眨不眨。
五分钟之后,苦艾酒回头对琴酒做了个手势:怎么样?
琴酒大步走过去,抢过了苦艾酒的手机。
“上当了,画面里的小鬼不是和你打电话的人,他只是接到指示假装打电话罢了。”琴酒说,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对不对啊,把AS3577带出实验室的无名者?”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一直使用伪声的对话者终于放开嗓子使用了真正的声音:“真是敏锐啊,琴酒先生。”
“这个声音······”琴酒手一抖,险些扔掉了手机,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胸膛。
“上次合作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电话那头,倦怠的音色犹如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一样幽深如渊,“好久不见,我是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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