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一艘大船在空中缓缓的行进着。船下不远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仿佛这无数的云气变成了承载大船航行的海水,只是这海水波澜不惊罢了。头顶上是一轮明月,由于没有了白云的遮挡显得格外明朗。
此刻一位身穿白色内衬,外披着红纱的女子正抱着一柄青色的剑站在船首发呆。而不知何时那位剑宗的赵姓剑主来到了她的身后。
“手不想要了吗?”青燕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
赵青松只好把将要搭在船头女子肩膀上的头又彻了下来。
“你难道不知道你只是我的剑侍吗?”
“哼!是又怎么样?你打得过我吗?一个凭借裙带关系得来的剑主在我眼中不过随时可能死掉然后被取代的可怜虫罢了。别说登顶成为下一个剑圣,恐怕你连今天那叫大牛的傻小子都不如。还有,请我的剑主搞明白一件事:我们剑宗可有剑侍杀剑主取而代之的传统,真不明白你的父亲怎么舍得他唯一的儿子死在我手上。”
“青燕,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知道我对你一片痴心,才在你被选为剑侍之后请求父亲大人让我当这代剑主的。我赵青松怎么会连那傻子都比不上,他不过是天生剑体坯子罢了。那魔宗的傻子也是运气不好,一手幽冥扇被克的死死的,要是随便换个对手,那小子都要死。还有天下商户明显不想让魔宗有人插进来,所以对这个傻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差点坏了我们剑宗的大事,我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被天生剑体的潜在对手吓破胆了?去杀了他以绝后患呀,我的剑主大人。”说着青燕便转身推开赵青松回房间去了,留下赵青松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此时的大牛的沉浸在一个黑漆漆的世界中,眼前是一个白光幻化而成的小人儿正武着剑。开始大牛初见这小人儿时别提多高兴了,因为终于可以学新的剑术了,大牛最想要学的是那种可以踩着剑飞来飞去的剑术。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飞到高处去,而在高处说不定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在哪了。但是,看着看着大牛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大牛发现这小人儿耍的剑法来来回回就那么十三招,而这十三招赫然就是师傅教自己练了三年的剑招。
大牛这么一想,注意力就散了,接着便从那黑暗世界中退了出来。大牛看着手中的铜片,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大牛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发现袖子被泪水染红了。看着袖子上的血渍,大牛有些害怕,赶紧去一旁铜镜前扒着眼皮看了看,发现眼睛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刚刚哭过之后的样子。大牛不知道这铜片上的这只眼睛到底是什么,而且看了一会儿竟然流出了血泪,暂时还是少看为妙。
把铜片贴身收好之后,大牛推开门来到了船舷
旁透透气。也不知自己看铜片到底看了多久,此刻东方远处的云彩已经被染的红彤彤的了,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已经出来了。开始时,太阳像个咸鸭蛋的蛋黄,是一个小小的远远的可爱的圆。又过了一会,这个蛋黄慢慢让人感受它的光和热,在它面前的白云被撒上了一层金黄色,看上去震撼极了。大牛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日出,可能只有在这白云之上才可得见吧,一时有些忍不住的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说什么。
“太阳初出光赫赫,
万片仙云入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与残月。”
“酸,哎呦,真酸。你们春秋书院的人怎么脸皮都这么厚,要是我作了首诗可没脸皮当中念出来。定是偷偷写下来,然后找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藏好。”
大牛闻声抬头望去,只见那续着一脸络腮胡的使双锤的大汉正在于那作诗的段泉斗嘴皮。只是那段泉也不生气,反而一脸真诚的说:“真所谓君子之心事天青地白,无有不可使人不知者,既然张兄有雅句不妨说来让在下品鉴一番,藏于角落里岂不可惜。”
“酸,越说越酸了。”说着那大个子就面朝阳光盘腿坐下,然后缓缓吞吐起来。
突然,船身猛烈晃荡了一下,然后便向下落去。大牛吓得抓紧了身旁的栏杆,而楼上的房间内的众人都走了出来。顶楼上的那间单独的房间内走出了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子。上船的时候大牛见过一面,当时听周围的人说是天下商会的下任当家。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牛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地面。落地处事一片密林,各种灌木藤草长的又很高,地上没有任何路径,众人一路披荆斩棘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目的地。
面前是一个矮小的石窟,周遭不生草木,地面干燥。那叫天下商会的当家红棉环着手臂背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前面这洞里就是这次的机缘所在了,你们各位就各凭本事吧。这是我们商会月前在死了一十九人之后才从山洞中带出来的,小女子眼拙,未能识的此为何物。大家传阅一下,要是有什么线索希望可以跟大家共享一下。毕竟洞内凶险无比,我不希望我们十一人各怀鬼胎走进去,然后每人出来。”说着红棉就把手里的一个用白色手帕包裹的东西递给了身旁的丫鬟,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走到众人面前。
“我先来看看。”
那一脸用锤的张姓之人抹了脸上的胡子一把便走上前去,先是探头看了看,然后又用伸手捏了捏,然后缩回手,大拇指、中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便转身回来了。接着,众人一一上前探看,回来后的众人或皱眉或思索。
大牛有些懵,不是说好的来打猎的吗?为什么这个叫红棉的女子说的自己听不懂?还
有为什么为了这么点东西要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洞那么危险还要进去?大牛有些担心,他原先的打算是存点钱好回家看看,可不想死在这里。怀着忐忑的心情,大牛还是上前看了手绢里包着的东西。
白色的手绢里包着几根黑白色的绒毛,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大牛也伸手捏了捏。
“嘶!”
大牛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立马用左手使劲的包住右手的刚刚捏绒毛用的三根手指,鲜血从指缝间流淌下来。大牛把手指放进嘴里嘬了嘬,然后拿出来看了下,发现手指的指肚部分被划开了几条口子,皮肉都翻开来了。大牛回头看来看众人,发现那个姓张的大个子把脸藏在大锤后面偷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剑宗的那位赵青松则一脸不屑,好似与大牛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为伍丢了他的人一样。
“这看似柔软的毛发实则锐利无比,锐金之气充盈,还请当心。”说着红棉手下的丫鬟递给大牛一瓶药粉散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多谢了。”
红棉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各位可看出什么来了?”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络腮胡大汉罕见的漏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素闻玄牝宗的对阴阳五行颇有研究,张兄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说不如我们回去吧。”
“哈!张兄莫非是被吓破了胆子,怎么还没进去就要退出?”赵青松一脸讥讽的问道。
“哼,赵青松。今天我张陆桥把话撂这儿,我站在原地不动任你或砍或劈或刺攻上一天一夜,你要是能伤我分毫我跟你姓。”
赵青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好了二位还请以大局为重,请张兄继续。”
“我修炼的是本门的厚土决,土生金,所以我对锐金之气也分外敏感。而赵兄刚刚虽然言辞过激了一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就这几根绒毛上的锐金之气就能让剑宗再出几柄名剑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浑身长满此毛的上古凶兽,我要是剑宗之人我也不想走。但此锐金之气有些凶险,凶的有些让我毛骨悚然。呵呵,或许正如赵兄所言,我是怕了。”
“同属金气,为何此金就凶险了?”
“因为我在此物上嗅到一股少阴之气。”说着张陆桥抬起右手,搓了搓大拇指的指肚。众人这才发现,这位玄牝宗号称金刚不败的大汉的大拇指肚也有几条伤痕还未愈合。
“少阴者,西方。西,迁也,阴气落物,於时为秋。因此,我推测这毛发应该是四灵之一的。”
“四灵,西方,张兄莫非是说着是白虎的毛发?”
“恐怕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