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959/512014959/512014969/202006061206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方述崩溃的将成绩单揉成一团，要赶紧把智力给加回来啊！九科挂七科，跟个傻子有什么区别？
“就挂两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人家苏胖子挂七科，也没说什么啊！”
方述一愣，扭头瞧一眼挂七科还一脸自豪的苏晗，不禁摇摇头，跟傻子还是有区别的。
当晚，方述又被西旺约出去，两人边走边聊，终于还是聊到方述尴尬的话题：
“哥哥，你考得怎么样？”见方述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西旺好奇的将脑袋探到方述面前，“不理想吗？也没什么啦，你的成绩不是向来都很好吗？总得给别人个出头的机会啊，不挂科就好嘛。”
方述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赶紧转移话题：“你明天什么时候的票？”
寒假回家的票不好买，方述只抢到一张明天早上的站票。
“十一点半，你呢？”
“九点。”
西旺家就在临市，坐大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方述则要赶五个多小时的火车。
天刚微微亮，方述就踏上归途。
想想要跟西旺分开那么久，方述难免也有些不舍，就绕去女生宿舍外的小路碰碰运气，万一西旺恰巧在阳台发呆呢？
“师兄？”方述期待的人没有出现，偏偏碰到他最不想见的人——张盈盈。
“师兄你怎么把人家微信删啦？”张盈盈一脸精致的妆容，鲜艳的红唇仿佛有特殊的魔力，张口便能让男人酥到骨子里。
张盈盈很漂亮，喜欢她的人应该不少。为什么偏偏对方述，一个穷光蛋感兴趣？
方述不止一次的查探张盈盈的感叹号，系统给的提示也总是：
张盈盈：好喜欢师兄啊！
喜欢个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方述才不相信张盈盈是被他“帅气”的外表所吸引，估计是抱有什么目的才接近他的——只是系统给她的人设会是什么呢？
“不好意思，赶时间，先走一步！”方述不敢久留。
一是觉得张盈盈城府太深，是个“危险”人物；二是怕西旺在宿舍见到他又跟张盈盈走在一起，产生什么误会。
“师兄？”不给张盈盈说话的机会，方述拖上行李箱飞快的跑开。
“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张盈盈一脸寒霜，哪还有一点媚态，“要不是你对组织有价值，谁特么愿意多瞧你一眼？我呸！”
方述已经走远，张盈盈才流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方述扫不出她的内心活动，是因为她擅于自我催眠。
故乡的一山一水，故乡的一草一木，越来越近。
方述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中，有他花不少钱给爷爷买的礼物。
妈妈远嫁他乡，不管方述的生死，卷走家中的钱财。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供他读书，教他做人。
到家一定要好好劝劝爷爷，80多岁的人啦，还干什么农活呀？实在不行就把他接到蓉城去。
“爷爷！”方述难得挥霍一次，从火车站打二十公里的车，半小时不到就赶到爷爷家。
厨房，整个屋顶到处都有炊烟散出来，唯独烟囱没有……
方述进厨房一瞧，没人。
“爷爷？”房门没关，他掀开棉被缝制的保温门帘，走进屋里。
屋里一片漆黑，方述打开灯，却见爷爷正躺在藤椅上休息，炉子里的煤球已经燃尽，仅有一丝丝余热残存。
轻轻的将行李箱放在一边，方述夹来一块蜂窝煤加在炉子上，又将炉子下头的塞子打开通风。
“嗨呀！”方述一路上累得不轻，伸个懒腰，一屁股坐在爷爷旁边另一张竹椅上。
轻轻的拿起爷爷满是老茧龟裂的手，方述的眼眶慢慢变得有些湿润——要不是他，爷爷哪需要活得那么累？
“你怎么……”半晌，爷爷突然惊醒，听语气似乎要斥责某人。
看到是方述，表情才一下柔和起来，“小述回来啦？走，吃饭去。”
方述眉头微微一皱，难道是二叔在招惹爷爷？他往爷爷头顶的感叹号一扫：
爷爷：还以为是王豹呢，没想到是小述回来啦。哈哈，回来好啊……
王豹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方述也不好直接问爷爷，索性等那个王豹自己找上门来——看爷爷的样子，王豹好像不只来过一两次。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腊五花，还有火鸡腿。”
爷爷从锅里捞出一大块腊肉和一只火鸡腿，边切边回头瞧瞧方述，“在蓉城可吃不到，这次回来就多吃点。”
方述想帮爷爷切。
哪知爷爷脸色一板，故作生气的一跺脚，“你大老远的回来多累，哪能让你干？”
他不知道，板脸，跺脚，佯装生气，对小时候的方述有效。
现在？方述长大啦……
不过方述还是拗不过他，就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
忽然注意到被熏得漆黑的房梁上，根本就没几块腊肉。
爷爷把钱都攒给他上学用，今年猪肉那么贵，哪舍得买很多？恐怕他平时也不舍得吃吧？
“陪爷爷喝一杯吧！”
爷爷不知从哪拿出个落满灰的酒瓶，又洗两个杯子，给方述倒上小半杯，他也只舍得倒两口。
两块五一瓶的劣质白酒，却是爷爷平时舍不得喝的琼浆玉露。
只一口就呛得方述连连咳嗽，呛出泪花。
朦胧中，仿佛又回到三岁那年：
一个孩子哭着喊着要跟一个女人走，却被那女人狠心的推开。
孩子坐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女人却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终，一个老头把哭得嗓子嘶哑的孩子抱回家。
吃过饭，方述要洗碗爷爷也不让。他就趁爷爷收拾的空档，把给爷爷买的礼物从行李箱中拿出来。
羽绒服，皮鞋，围巾，保暖衣，酒……还有蓉城最有名的宫廷点心。
“爷爷，给你买的礼物。”方述把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衣服则放在竹椅上。
“什么？花那些钱干嘛？你有几个钱，去大城市待一两年好的不学，咋学会浪费啦？”
爷爷嘴上说方述不懂事，浪费钱，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得不少钱吧？你哪来的钱啊？”
“前几天给老板设计几张海报，老板奖给我三千多块钱，”方述说完又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塞给爷爷。
“小述出息啦！”
爷爷满脸骄傲，打算等方述走的时候偷偷塞他行李箱里——再加上他这半年攒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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