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觉得你们两个这是在找揍!”
林溪薇一拍桌子严词拒绝,旁边的林煜明像是受训的孩子一般缩着身子,怯怯道:“堂姐,那把武器就借我用一下,我不拿来和人打架。”
林溪薇被气笑了,双目怒睁:“不拿来和人打架,是!你不打架,你就是想要拆了它!”
林煜明摆摆手,连忙道:“我就看一下内部结构,放心,我是南洲第一天才,拆好了,一定原模原样装回去。”
“你既然是南洲第一天才,那你就凭空造一个吧!也好不辱没你这天才的名声。”林溪薇气得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林煜明。
林煜明刚要开口,旁边的库迪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库迪对林溪薇道:“大小姐,我们先不论煜明少爷的要求是否合理,我记得主人生前最后一次改造斩月,本就是要把武器图纸画好,寄回玄机的,我们将它交给煜明少爷,把图纸绘出来,也算是完成主人最后的心愿。”
林溪薇头低了下去,眉紧紧拧着,似是在犹豫,她轻声道:“可它是爹留给我最后的遗物了,那场战斗之后,斩月本就已经破损,我实在不想它受到任何伤害。”
库迪抿了抿嘴唇,单膝跪地,低头道:“大小姐,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对,但我还是斗胆说出来,对已故之人的怀念是记在人心中,而不是一件物品能左右的。主人很喜欢这个世界,斩月是主人留给大小姐最后的遗物,但也是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礼物,五年已经快六年了,我不是让大小姐彻底忘掉,只是希望大小姐……能够更加坚强一些。”
库迪其实也很矛盾,他一面希望林溪薇能够走出五年前的阴影,得到成长,可又希望林溪薇能够像以前一样保持那么无忧的性子。库迪很讨厌立场左右摇摆的自己,但他确实在尽力让林溪薇走上他所认为的最正确的路。
林溪薇眼眉低着,轻轻说了一声好,林煜明刚要感谢,林溪薇却快步走出了门口,但在快离开之时,转头盯着林煜明,冷冷道:“要是臭小子你把斩月弄坏了,我把你皮都要扒掉!”
林煜明咽了咽口水,皮重要还是研究重要,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最后,林煜明对研究的好奇心还是胜过还未到来的切肤之痛。
青阳的研究室中,林煜明唤来林枫行一起对面前放在展台上这一把有些破损的镰刀进行研究,林枫行好奇地想要上去触摸,却是被林煜明一把打掉,林煜明斥道:“别乱碰,要是碰坏了扒掉的是我皮,斩月已经受损严重,内部的电路以及一些传导零件都有可能受损,万一碰到不该碰的,变换了形态,搞不好直接崩掉。在堂姐扒了我的皮之前,我先扒掉你的。”
“你
不碰怎么拆啊,就靠这些二手装备能检测出来吗?你真以为在玄机。”林枫行白了一眼林煜明。
林煜明一把将展台的半圆柱玻璃给盖上,将展台推进了一台装置里面,林煜明坐在装置旁边的显示器前,道:“能查出来一些是一些,把大致结构搞清楚后,先试着组装一把,确认不会弄坏后,再拆开来,研究里面结构材料,毕竟人的皮只有一次,扒掉了玄机也造不出来,唉!”
……
“这里就是青阳啊,人真多,要是能在这里开一家强化铺该多好。”
侯莉扛着强化炉一边走着,一边眼睛直直盯着行走往来的青阳弟子,准确说是盯着他们手中的宝刀利剑。
“别想了,侯姐姐,要是在这里开一家强化铺,你连逃都逃不掉。”
此时白柏领着侯莉走在去往靶场的路上,一路碎步带跑的,因为侯莉可是把强化炉都给带过来了,这是她的全部家产,若是一个不小心,侯莉便真的在这里扎了根。
青阳对外来人员的参观并不拒绝,只要做好登记,加上一名青阳弟子的保证便可以入青阳了。当然出了事负责,也要由外来人员和担保的弟子负责,所以白柏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生怕一眨眼侯莉人就没了,毕竟侯莉可是被誉为武器终结者的女人。
“侯姐姐,我就不明白了,强化这个行业又坑别人,又坑自己,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年轻人要有梦想,这个世界能制造神器的材料少之又少,强化却能给所有人一次一发入魂,拥有神器的机会,这是造福世界的大好事。只是一些俗人的眼光,看不明白而已,强化本就是逆天而行,毁在半路也正常,可惜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拿得起,放得下……”
“那个金家大小姐住哪?我想……”
……
“练习枪法要从拿枪的姿势开始学起,首先站姿握枪,右手握住枪柄,左手托住右手,食指尽量不要扣在扳机上,以防走火,单臂往内收紧举直些,否则后坐力会影响你射击的精度,缺口、准心、靶心三点一线,瞄准好就可以扣动扳机了……”
侯莉虽然坑人坑得厉害,但她教人枪法时却极其认真,白柏姿势上一丁点的错误都被她一一纠正过来。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学枪,虽然枪械前期杀伤力是厉害,但是多多少少会影响你的修炼,不是说修炼要争分夺秒嘛,没叫你起来,继续趴着。”
白柏趴在地上,透过狙击镜瞄准靶心,说道:“我没火种,不能修炼,两个多月,我看过很多书,都没多大用,这不是马上要青阳大比了,先混过去这一次再说。”
“有趣的小子,好了,起来吧,狙击体验一下就行,要过青阳大比,你还是练手枪
和步枪吧。”
……
长街巷尽头有一朱玉街,两条街隔着一条路,却如天地之壑,将两者完完全全分开。
而就在朱玉街的一户高墙大院中,里面的房屋星罗棋布,只是屋子里的灯火都是亮着的,似是根本不在意这些烛火钱。
就在这一户大院的中堂之内,一名锦衣公子跪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而就在这锦衣公子身前,一双黑漆的长靴直直对着他,微微翘起的鞋尖像是马上要踢过来似的。
“砰!”
“蠢货!谁允许你沾那些东西的,若不是老子今天正好有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锦衣公子被踹倒在地,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双眼有些凹陷发黄,便是在这等时刻,眼睛也时不时失去神采,那人正是白天的张姓公子。
而在他面前这人年纪偏大,鼻子微微勾起,眼睛中时不时泛着冷光,这人一身蓝衣青阳长老服,仔细一瞧面容,原来是那露堂首座张厉。
张厉微微鼓起的双颚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他看着倒地不起的张绍辉,心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上去抓住张绍辉的衣领,一巴掌就掴了上去,怒道:“老子叫你盯着点古罂麻的交易,没叫你自己碰,你是嫌张家大少爷位子不舒服,赶趟着去死是不是!蠢货!愚蠢的蠢货!”
张绍辉粗喘着气,看着张厉的眼睛瞳孔微缩,显得十分惧怕,他颤道:“爹,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碰那东西了,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就你那软不拉几的意志有个屁用!”
张厉刚骂完,两个张家侍卫就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握着单刀,有鞘却未入,刀尖凝着的红色液体缓缓滴落在地板上,其中一个侍卫道:“老爷,少爷的那些个随从都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人发现。”
张厉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张绍辉,命令道:“好,你们把地上这个蠢货给我关进屋子里,半年内不允许他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拿你们两个试问!”
“是!”
两个侍卫架着张绍辉一人一个胳臂,将他拖了下去。
张厉回到座位上,一把坐下,双臂搭在大腿上,整个人躬了下来,他的眼神微微凌厉起来。
就在上个月,风堂抓了一个人,是因为他袭击青阳郡城的城民。路过的风堂弟子见到后阻止,风堂弟子见那个人模样奇怪便带回风堂审讯,幸得张厉的阻拦,才未在风堂立案。
不过不知道风堂首座谢志哪里听到的消息,非要找张厉要人,张厉说放了,扯皮了好久,才结束这场闹剧。
而张厉这个月除了青阳,便几乎足不出户,等到一个月后,风头过去了,黩武药铺的人召开会议,张厉才第一次出门。
会议内容很简单,商议——青阳的
宗主人选。
……
夜,青阳数千里之外的一条大路之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一中年车夫扬着长鞭,驱驭着马儿,铁蹄激起的漫漫尘沙刮在两顶破旧斗篷之上。
那是一个女子与一个老人。他们与车夫与车里的人擦肩而过,互不认识,也没有交际。
女子单手提着剑鞘,剑鞘装着剑,马车飞驰的尘灰并不值得她拔起手中的剑。
她与后面的老者没说什么话,一路上皆是如此,似是两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走在一条路上。
……
“好了,一切都很顺利呢,就等戏开场了,白柏,可要好好待在座位上看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