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吗。
商谨丞愣怔地想着这两个字。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商谨丞看着岑落,岑落被小金和息涵拉着去沙发上坐着聊天,她露出了这两天最多的笑容。
和跟他在一起的假笑完全不一样。
和之前跟他在一起时笑容也不一样。
“晚上吃火锅好不好,我从国内带底料了!”成息涵说。
岑落连连点头,“机智!搞起!”
三人笑着要去超市买肉,岑落在经过商谨丞身边时明显收敛了。
“岑落。”商谨丞叫住她。
岑落脸色瞬间垮了,低垂着小脸惨兮兮地说:“商总,我知道你讨厌火锅味,我们在院子里吃可以吗?”
商谨丞一口气哽在胸口,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她又说。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单独做。”
换言之,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商谨丞给了她一张卡,语气无奈,“你们就在家里吃,你没有这里的钱。”
“商总太大度了!”岑落笑嘻嘻地接过卡,带着帽子口罩疯疯火火地出了门。
商谨丞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怕她一走就不想回来了。
露华浓看在眼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会好好对她。”
就当是重新认识一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弥补那些亏欠。
岑落没死这件事,还没有告诉大家。
于舒也赶过来了,看到她确实没事,着实松了口气,“我要安排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出现,现在别乱跑,不能被发现。”
“好的,谢谢舒姐。”
于舒揉着她的脑袋,“怎么比之前乖那么多,对了,虞白一直在托我打听你的消息,要告诉他吗?”
“虞大影帝啊,可以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商谨丞一直在旁边坐着,听到这句疑惑地打断,“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直都是啊。”岑落声音小了点,犹豫地说,“商总要是觉得不好,那就不是朋友了,反正我也不怎么需要朋友。”
商谨丞这几天心脏病都要犯了,“我没有要干涉你交朋友。”
“……那虞老师到底能不能是我朋友。”岑落小声问。
金主爸爸话说的不准确,那她万一做了惹他生气的事扣钱了怎么办。
“能!”一个极度不满又抓狂的字眼。
于舒挑眉看着两人,不多嘴,“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当休假了。”
于舒走后,客厅更安静了。
岑落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被商谨丞看的浑身都别扭。
十分钟过去了。
“商总,您能认真工作吗?我要是打扰你了,我就回房了啊。”
明显想逃。
商谨丞深吸了口气,忍着怒意,“我又不吃你,你跑什么!”
“啊?”岑落为难地拽着衣服,看了看外面日头正好,“大白天的就要做吗?我没有要拒绝您的意思,要实在不能憋到晚上,现在也……”
“闭嘴!没有!”商谨丞觉得脑袋疼。
岑落没声音了,一只手上上下下地扯着拉链,那话不是反着说的吗。
“跟我出来。”
“哦。”
岑落跟在商谨丞身后,走到他们别墅外的小空地,是别墅自带的一块小菜地。
商谨丞从柜子里翻出种子,放到她手里好几包。
岑落认真看了看,红玫瑰。
“商总,你想种花啊?”
“嗯。”商谨丞去接院子里的水管。
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吹过。
岑落犹豫地咬着手指,看着商谨丞像看着病人,有钱人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吗?
商谨丞接好水管,看岑落站在房檐下冻的发抖。
回屋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好,太冷了会感冒。”
“这怎么敢,您穿!我自己有!”岑落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
开玩笑!那件六位数的衣服脏了破了她可赔不起。
商谨丞看着她兔子一样跑走,穿着自己的破棉衣跑出来。
“真要现在种吗?”岑落问。
“你站远点,不要溅到水。”商谨丞已经在用水浇地了。
土壤被冻得很硬,水连渗下去都很慢,在土里里积成一个一个的小水坑。
岑落拿着种子蹲在地上,拿树枝拨弄着,“商总,冬天种的玫瑰花是活不了了的。”
“可以活。”商谨丞没有穿外套,挽起袖子开始刨土了。
岑落叹气,起身走过去,“还是我来吧,您还在生病呢。”
“用不着,你等着撒种子,走远点别弄到土。”
商总在干活她哪能闲着,跟在他身边看土坑的深度,“种子都会冻死的,真的活不了。”
商谨丞转头看她,语气笃定坚持,“能活。”
岑落被他的眼神烫到,抿唇不再说话。
天快黑的时候,商谨丞才把所有土坑都刨好,这么冷的天,他热出一头的汗。
岑落走过去把种子递给他,“你撒种子我来埋土吧。”
商谨丞定定地看着她,“你种。”
岑落没再耽误时间,一边撒一边嘀咕,“就算是我撒也不会开花啊,肯定会死的。”
商谨丞不说话,黑眸中涌动着太多情绪。
两人在花园里种满了红玫瑰,明年就能发芽开花了。
商谨丞把岑落推到浴室,“先洗澡,我去做饭。”
岑落为难地抓着门框,“别了吧,你也一起洗啊。你干了一下午活,吃饭又不着急,先洗澡呀。”
商谨丞看着她眉头微皱的样子,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好,听你的。”
岑落看着他走向另一个浴室,自己忍不住抖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金主性格大变啊!
岑落热饭的时候,商谨丞换了家居服下楼,头发还没吹,急急忙忙下来找岑落。
“这么饿吗?”岑落笑着说。
商谨丞从背后抱住她,湿发的水珠滴在她肩上,岑落扫了一眼,“你去吹头发啊。”
商谨丞收紧双臂,刚才在洗澡的时候,他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气,听不到岑落的声音,看不到岑落,他慌得一刻都不能再待下去。
他需要岑落。
需要时时刻刻见到她,他害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岑落感觉到身后人的不安和焦躁,这几天一直是这样。
她抿了抿唇,问出了这两天一直想问的话。
“商总,你是觉得我忘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