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岑落刚睡着又被梦魇住了,四肢无法动弹地被困在深海里,眼睁睁地看着商谨丞坠入更深的地方,她怎么游都游不到他身边。
深海中猛地出现一头鲨鱼把商谨丞咬住,血瞬间蔓延出来,她怎么都追不上鲨鱼,他的血把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眼前腥红一片。
啊——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地起伏,呼吸太急喉咙干涩想吐。
她紧攥着床单,这不是在水里,商谨丞在隔壁工作。
缓了几分钟后,她撑着湿冷的额头,手背上的点滴又回血了,她索性把针头扯出去,左手背已经一片青紫。
可她不觉得疼,就是心慌,特别慌。
她下了床走到墙边,侧耳听隔壁房间的声音,打字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可以听到。
商谨丞就在那边,她抚着不安的心脏。
她抿着苍白的唇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声音,很累了,但是不敢睡。
只要一闭眼就是商谨丞坠海的样子,她害怕。
不知道听了多久,那边没有声音了,她惺忪的眼神有些呆滞,终于要休息了?
推开椅子的声音,关上柜子的声音,脚步声,关门声,脚步声,嗯?怎么这个方向。
她看向另一侧,是要下楼吃东西吗?这里有饭吗?正想着,她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诶?
她惊讶地看着商谨丞,怎么过她这里来了?
商谨丞一进来就看到床上没人,还有一半的点滴没有打完。
他环顾房间看到了坐在墙边的岑落,穿着单薄的睡衣,光脚坐在地板上。
你这是干什么。他冷着脸走过来,怎么不睡觉?
岑落尴尬地偏开头,眼神游离,我我躺的有点累,想坐一下。
坐地上?
嗯,有点热。
一时间商谨丞不知道说什么好,黑眸沉沉,语气严厉,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
岑落动了动嘴,她哪知道他会进来看她。
商谨丞把她拉起来,正要抱起来,她就腿麻地蜷缩着身子,不、不用,我自己过去。
她挣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回到床上,乖巧地盖上被子,好了,我要睡了,你走吧。
商谨丞看着她,黑眼圈很重,脸色憔悴,坐在墙边应该是在听他说话。
害怕了?他问。
没有,我不怕。她很快回答。
商谨丞本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她的状态后,还是改了口,行了,休息吧,明天要是还发烧
你要说什么。岑落主动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这样。
商谨丞看着她,让她更加不自在,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还是说你想先吃东西?先休息?那、你还是先去休息
商谨丞站到她床边,目光深沉冷漠,你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没有,以前从来没有!她抿着唇,神色担忧,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是谁用这种手段对付你,商严吗?他现在已经敢做这种杀人的事了?
这一直是我的日常。商谨丞平静地说道。
什么岑落瞳孔震颤,整个人瑟缩了下,连忙起身看他,你经常遇到这种事?!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从来不跟我说,有伤过吗!
商谨丞眼神冷漠的让她发颤,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坠入深海。
你为什么没有遇到过,还想不通?
你还觉得你们之前的感情没问题?
所以商谨丞一直瞒着她,在暗处保护她,也因她畏手畏脚。
岑落嘴唇嗫喏几下,在他冷漠探究的目光下,她拉着被子慢慢躺下,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盖住,声音沉闷地响起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你出去吧。
商谨丞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握成拳,听到她声音没有异常后,松口气般的泄了力,关门出去。
他揉了揉发沉的头,勉强吃了点东西,打起精神又开始听秦助理说汇报事情。
商总,我们的人已经定位到车,现在已经守到西边的四环外的一片平房区,这里居民不多,跟踪我们的人就住在这里。
监控他们的电子信息,跟谁联系,什么时间,还做过什么都告诉我。
好的商总,马上发给您。
秦助理一边处理邮件一边说:还有商总,我们今天监控到白小姐去了她的未婚夫家里,一整天没有出来,并没有去领证。
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商总。秦助理在挂电话之前又没忍住多了句嘴,商总,你们没出什么事吧?我听司机说状况很严重。
没大事,你盯好那边就行。
深夜,商谨丞处理完事情打算睡一下,听到楼下传来了声音,是厨房方向,这家里只有他和岑落在。
他缓步走出去,就看到岑落正在煮什么,厨房里飘出奶香,刚才说要休息的人又没睡觉。
岑落好像在走神,牛奶沸腾了也没关火,他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后,饿了?
啊!岑落被吓一跳,握住锅把的手一抖,很快被商谨丞握住。
商谨丞从她手里拿过小锅,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正好两杯的量。
岑落说:看你一直在工作,这里也没什么食材,喝点牛奶再休息吧。
商谨丞端起杯子喝了几口,余光看她神色恍惚,又听她低声问道:商谨丞,你以前真的经常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吗。
商谨丞目光微动,想到今天的事是受他影响,让她无端卷进这场风暴,多少生出些歉疚。
今天这事我没提前通知你,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从来没想过当他的累赘!
商谨丞,我可以帮你。岑落紧攥着玻璃杯,认真地把自己当成筹码,我不怕这些事,有我在你身边演戏的话,不是更好吗?
以前都是商谨丞主动来到她的世界,这次她想认真了解他的世界。
我仔细想过了,不管是我的身份还是我对你的了解,我都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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