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落眼底一片灰暗无光,笑容无力地挂在脸上。
在我这里。她说。
收拾一下,我半小时到。商谨丞的话只是简单的命令。
岑落动了动嘴,声音低了一个度,哦,知道了。
结婚这种大事,谁不是筹备很多天,试婚纱买戒指办婚宴请亲朋好友见证,像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应该没有吧。
可她之前也幻想过,商谨丞会准备怎样惊喜的求婚,怎样轰动地公布恋情,怎么天长地久的过一辈子。
小金看她挂了电话之后就跟失了魂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商谨丞要过来?我实在不明白你们怎么突然就搞成这样了。
岑落只在喝醉的时候说过一句,商谨丞不记得她了,小金当是醉话,岑落当然不会再提这事。
岑落没什么情绪,塌着肩膀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小金,我要领结婚证了。
啊?!这么快?你的意思难道是马上就要领证吗?!
能不能祝一句新婚快乐,还是想听一次。
小金刹那间红了眼圈,眼泪不争气地掉出来,揉着头发骂了一句脏话。
岑落颓丧地靠着沙发,脖颈垂的很低,弯成一个看起来很难受的弧度,身体越发显得纤细单薄,失魂落魄的像被什么困住了一样。
落落,祝你和商先生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岑落缓慢地动了动,身体僵硬了似的,她伸手把长发拂到脑后,然后冲小金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为了哄我什么瞎话都肯说。
等上了商谨丞的车,岑落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是感冒药劲上来了,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司机在前面安静地开车,商谨丞正在手机上看什么,岑落无神地看向窗外,他们一点结婚的样子也没有。
她昏沉地靠着玻璃窗,车里商谨丞的气味有催眠效果。
商先生,后面有车跟我我们。
司机忽然出声把岑落惊醒,紧接着就听身旁商谨丞冷笑一声,语气沉稳,加速!
是,商先生。随着司机的话,车速立马提起来,岑落身体猛地靠回后背,惊出冷汗。
怎么了?谁跟踪你?她一边问商谨丞,一边往后看,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后面紧紧咬着他们。
商谨丞只冷笑一声,把玩着手机神情不屑,几只臭虫罢了。
是不是商严?他想拍我们领证的唔车子猛地一个漂移,她整个人被重重甩到门边,下一瞬又被商谨丞扯住胳膊才没撞到门上。
商谨丞护着她的右手,语气低沉不悦,想把手再撞坏?
不等岑落再说什么,车子又在连续转弯,她根本抓不紧头顶的扶手,跟着车子左右晃着,胃里被晃腾的直返酸水。
商谨丞顺手把她捞在怀里,看后面穷追不舍的汽车,距离比刚才稍远了些。
注意别让他们跟丢了。
是,商先生。
汽车不知道开了多远,岑落窝在他怀里,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角,闻着他的气味在这种时候居然也能有种安心的感觉。
她双手又环住他的腰,抱得越来越紧。
商谨丞在观察四周的同时,又扫了眼怀中的小女人,看她很害怕地抱着自己,埋在他怀里头也不敢抬一下。
平时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她怕的。
商谨丞耳机里传来嘀嘀一声,他的人抓到这辆车的定位和信息了。
甩掉他们!
司机一脚油门轰到底,出了郊区车辆和人都越来越少,车子更是快成一道闪电。
不知道是不是车速太快的原因,岑落心慌的很厉害,她深喘了口气,往旁边窗户看去,心底愈发不安。
就在这时桥头突然出现三辆车,一个漂移甩尾把路挡住。
商先生有人堵桥!
司机马上刹车打算掉头,车子在急速转圈的同时,岑落看到几束极强的白光冲着他们的眼睛直直照过来,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接着听到数辆摩托车的嗡鸣震耳声,引擎声越来越近就在耳边!白光更加晃眼根本看不清楚前路!
就在这时,岑落在白光间隙中隐隐看到有车冲来,正冲着他们后座的方向!
商谨丞小心!她猛地把商谨丞扑倒,把他护在身下。
还没等把人抱好,她的视线忽的天翻地转,下一秒就被商谨丞反抱在怀里,高大宽厚的肩膀把她护住。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的汽车被狠狠一撞,响起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车内瞬间弹出安全气囊,重大的撞击让身体瞬间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商谨丞!岑落哭着喊了一声,她完全看不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晕眩中,车子再次启动,随之而来的是失重带来的心悸,呼吸发紧四肢发麻。
下一秒岑落身边的车门被用力推开,她被商谨丞推出车外。
噗通!
汽车落水犹如重型炸弹溅起层叠的水花。岑落也被摔进水里,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呛咳一声吐出一连串的水泡,身体挣扎着往上游动着却控制不住下坠的速度。
商谨丞呢?!
她隔着深水找人,奈何氧气越来越少,四肢被冷水冻的越来越僵硬,窒息到胸腔几乎炸裂。
咳——她忍不住张嘴却喝了更多水进去,胸腔很疼口腔里有了咸湿的血腥味,身体急坠下去。
就在失去的意识的瞬间,她的身体忽然被人从背后托住,奋力加速游出水面。
一出水面,商谨丞抱着她就往岸上跑,看她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怀里,脸色惨白无色,嘴唇发青身体冰凉,他心慌了几拍,身体发颤。
岑落!还清醒吗!岑落!他立刻把人放在地上,去试岑落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
司机已经找到他们放在桥下的车,开到他们身边,着急地说:商先生,他们要下来了,先上车!
岑落,撑着点!商谨丞置若罔闻,迅速单膝跪地让岑落趴在自己腿上,一手捏开她的嘴一手拍打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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