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最靠西的偏殿,穆泽风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床上熟睡的人儿。
薄薄的被褥将她整个人都盖住,像个小虾米一样卷缩着。
穆泽风不自觉嘴角上扬,轻声走了过去,竟有一丝不忍打扰她的心思。
“婵儿。”他自顾自的喃喃道:“从前本王能够注意到你,是因为你真实,毫不掩饰内心所想,到现在发现你不仅真实,竟还有如此活泼可爱的一面。”
被褥下的人儿突然动了动,穆泽风一愣又笑了起来,“醒了吗?”
‘哐当’一声,轻轻的锁扣声突然响起,尽管那人已经十分小心翼翼,却还是被穆泽风听个正着。
“谁?”他厉声一呵,门外正要悄咪咪逃出去的人脚步一顿,她承认有点被吓到了。
窗外的人影只停顿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继续朝东边跑去,穆泽风想追出去,才发现那‘哐当’一声是按锁的声音。
门被外面锁住了。
“给本王站住,否则捉到你定要你悔不当初!”他用力踢了一下房门,木头制的房门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弄的上面的锁扣‘哐当哐当’好不聒噪。
暮婵:惨辽,怎么还发火了……
“咳咳,是我呀,太子殿下。”偷摸锁门的人又倒了回来,乖巧的站在门外听候发落。
穆泽风一惊,“婵儿?你怎么会在屋外?”
她在屋外,那床上的人又是谁。
暮婵别扭的原地用脚画圈圈,支支吾吾解释着:“殿下,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和林良娣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借着机会让你们好好认识一下彼此而已,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既然自己早晚就要离开,又何必把他的心栓在自己身上呢。林婉言才是他最终的归宿,才是日后陪着他登上帝位的那个人。
“暮婵!”他唤着她的全名,好似真的生气了,“你把门给本王打开!”
不打开,打开不打开。
“殿下,你干嘛这么生气啊,我又没做啥坏事,你这样吓死我了。”仿佛这个时候,又看到了他变成吸血鬼的模样。
穆泽风语气又软了几分下来,只还是态度强硬,“给本王打开!”
门外的人影半天没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竟挪着小碎步打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穆泽风眼里含怒,竟硬生生用脚踹开了房门。
‘蹦’的一声巨响,两扇木门像残枝枯叶一般倒在了地上。
刚走不到两步的暮婵傻了,那两扇木门就直挺挺的倒在自己眼前,应声倒下的门后是穆泽风冷的快结冰的一张脸。
完了,她自以为面对林婉言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清纯美人,又是在微醺的状况下,穆泽风就算再喜欢她暮婵,肯定也会意乱情迷生米煮成熟饭。
但万万没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却因为自己锁门而提前结束,但要是不锁门他也迟早会发现床上那人不是她,为了让他们不得不睡在同一张床,所以才要提前锁好门呀。
只可恶的是,那些下人一个个都没有那个胆子,敢把太子锁在屋里,所以只要她这个太子妃亲自出马了。
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暮婵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随着穆泽风一步步的靠近,她只感觉身边的气压都低了一低,好似有一场狂风暴雨马上要砸在她的头上。
他一挥手,暮婵还以为他要打人,双手还下意识的想去阻拦。
但,并没有。
他用那只手扣住了暮婵后脑勺,轻轻一带,她整个人都倾倒在了穆泽风怀里。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唇上便传来了熟悉的味道。
他吻的用力,见她不愿张开牙关,便发狠的咬了一下她唇瓣,血腥味在两人之间传开。
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暮婵全身,她控制不住轻颤了一下,本就是踮起来的脚尖更是有些发软,若不是他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恐怕当即就倒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他意识到咬疼了她,动作突然缓了下来,甚至还用轻轻用舌尖去摩挲她的唇瓣,一点一点,一分一毫,似是在品尝一盘食物,又或是在回味一壶美酒,腰肢上的手渐渐用力,仿佛恨不得把她嵌在他的身体里,浓浓的沉香令暮婵沉醉,陷入了令人向往的乐园,此时此刻,忘却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横河,忘记了他们来自两个时空的错落相遇,忘记了不该这样一步步陷入温柔的沼泽。
暮婵眼神迷离,双手软软的搭在他后颈上,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对穆泽风的一个催情弹,他再也无法满足,一件一件的衣服被他剥落在地上,晚风掠过,件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被翩翩带起,在夜色的笼罩下,仿佛在跳诡异又摄人心魄的一舞。
他抱着暮婵,一步步来到他居住的主殿,窗外淡淡月光倾斜而入,甚至不用点燃烛火也能瞧见她诱人的模样,她的唇瓣有些红肿,还有淡淡的血丝。穆泽风顿时有些愧疚,动作轻缓的将那血丝舔舐干净。
金色的幔帐被窗外晚风吹的翩翩飞扬,朦胧的月光营造了如梦如幻的境地,她的身子光洁如玉,他却难以抑制的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淤,但看到那一个又一个的痕迹后,他又后悔莫已,便只有温柔而轻缓,抚摸她,亲吻她,甚至讨好她,取悦她。
暮婵被折腾的娇喘连连,精疲力尽。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相识,却是第一次完完全全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
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润,他就是一个披了羊皮的野狼,谦谦君子从来就不是他,却为了躲过宫里的明枪暗箭,而用这个词生活了二十年。
野心勃勃的山间野狼,才不懂得什么叫做温柔,什么叫做斯文。他就是喜欢权力,喜欢将这世间万物都踩在脚下。还尤爱看到身下那人泪眼连连,服软求饶。
而暮婵,外强内干,矛盾本人。说是狐狸却不如人家狡猾,说是白兔又不如人家温顺,勉强算个狐狸兔?
而她自己,一边要把他推给别人,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步步沦陷,她愧疚,纠结,却又无比贪恋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