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极似笑非笑地盯着一行人,紧接着脸上流露出一股浓郁的鄙视和厌恶。
其他的董事会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狂妄,大家故作淡定偷瞄着傅远极情绪变化。
原本嘈杂的会议室内,在这一刻静得悄无声息,曾董事率先按捺不住地打破僵局。
“首先,我承认我挪用公司慈善基金之前,确实应该告知傅总一声,但当时因为着急拉拢某个合作商,一时将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后面我也和安总监强调,等合作商那边将资金拨下来,我会第一时间将这笔钱还回公司,其次,我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公司的钱有借有还,没有董事会说的那么肮脏不堪!”
刚还交头接耳的董事会们,纷纷镇定下来。
傅远极居高临下地望着一行人。
似乎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只是他脸上的那抹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我给安总监的欠条!”
曾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
分明早就有准备。
这下董事会不仅没有咄咄逼人,反倒下意识的望向傅远极。
“我刚给安总监打了电话,她在来公司的路上,曾伯父是不是真的走了正规的流程,借走了公司慈善基金,等会我们便能知道。”
傅远极说完之后,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林辰疑惑的看着他,靠在耳边问道,“你这是在闹哪一出?”
“给曾董事来个下马威,有问题吗?”
“我明白了!”
林辰惊讶于他的手段。
曾董事坐立不安。
甚至有好几次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傅远极,结果傅远极彻底的无视。
曾董事不由得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几分钟后。
安总监一脸抱歉地走了进来,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曾董事,又冲着坐在台上的傅远极微微一笑。
“曾董事当初要和我借公司的资金时,因为我不知道繁星珠宝那边到底什么时候需要,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曾董事的,
但是后面曾董事一直跟我念叨,又威逼利诱,我顶着莫大的压力才答应,可是原本在上个周五,曾董事便要将资金如数奉还,可他反悔了,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最后我不得不汇报给傅总。”
安总监这么一解释,曾董事在董事会面前的好形象全部都给败光。
“我也是出于好心好意才帮助曾董事,但没想到他不识好歹!”
安总监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虽然只管着一个财务部门,但是怎么说也都算得上是公司的高层,也几乎快要和董事会平起平坐,毕竟工作能力摆在那里,答应借钱给曾董事,只是举手之劳。
可曾董事最后出尔反尔,和自己闹了笑话,安总监心里不是滋味。
“傅总!你听我解释,我现在就将这笔资金……”
傅远极摆了摆手打断了曾董事的话。
“董事会来做主!”
这句话一说出来,惊讶的人就不止是曾董事了,其他的董事会,除了惊讶,也知道傅远极多半是想有意给曾董事难堪。
然而曾董事觉得现在,傅远极因为秦海的事,对他生出了很大的意见,其次现在的为难,曾董事也只能默默忍受。
完全不敢和他唱反调!
华董事抓住了这个机会,想狠狠地刁难曾董事一番,一开口便是直奔重点,“曾董事先把钱还了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曾董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华董事无奈的耸了耸肩。
还得意一笑!
压根没有因为曾董事的埋怨而生气。
现在处在弱势的人是曾董事,华董事心里莫名的鄙视。
傅远极继续补充,“华伯父说的很有道理,三天之内全部的资金偿还清楚,必须一分不少!”
曾董事暗暗咬牙,很快就反应过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曾董事只好忍气吞声。
而今天的这场董事会,从开始到结束,曾董事的脸色就跟唱戏一样变幻不停。
林辰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傅远极同样心情好转了几分。
散会之后。
傅远极再次将陈律师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傅总,你今天找我谈话又是为了遗嘱的事情吗?我昨天和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压根就没有要骗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怀疑是我在遗嘱上面动了手脚,就算别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没有那个胆量!”
陈律师倍感无奈。
若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水,绞尽脑汁的为自己辩解,试图让傅远极相信自己所说的每句话。
“你想见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吗?”
陈律师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僵硬在了半空中。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被曾董事给控制了,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傅远极拿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来跟他换取条件?
陈律师一脸的茫然。
有些不敢置信!
同时又立马竖起了防备心,生怕会中了傅远极的圈套。
“其实现在你愿不愿意承认,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确定遗嘱确实被篡改,原来的那份遗嘱最大的受益人,是赵星辰才对,为何中途变成了曾董事,是因为你被他给威胁?还是你受了他的好处?”
傅远极话里有话。
陈律师尴尬一笑,转移起了话题,“傅总,我老婆和孩子什么时候在你那里?”
“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傅远极直言不讳。
陈律师担心傅远极欺骗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想给自己先留有一条退路,“傅总,我老婆和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也没必要牵扯进来。”
“陈律师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只要陈律师和我确认是不是曾董事让你对遗嘱进行篡改,你立马就可以见到他们!”
傅远极没有做出任何的退让。
陈律师莫名的一阵苦楚。
“遗嘱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我只是公事公办,傅董事长怎么安排完全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思,当时在医院里……”
“你倒是真的执着!”
傅远极说出口的这话透露着几分讽刺的意味,陈律师表情微微一顿。
为了使自己尽快逃离这场是非,慌张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而去,傅远极神情阴鹜,丢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