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是等那女子走了才回过味来。这女子也就县太爷家里才有的气度容貌。她这是得罪大人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出去找找白浩吧,又怕两个人走叉了!这女子回去可别给白浩小鞋穿啊!哎哟!都怪自己笨!怎么就不先问问人家是哪的啊!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应该不至于就那样怪罪白浩吧?
她坐立不安的等了下午,在天擦黑时,白浩和陈捕头终于扣响了院门。
“春红,过来开门!”白浩大嗓门的喊。
“来了,来了!”春红马上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开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都没注意春红脸上的焦急不安!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是说个没完。大多数是白浩在说,陈丰元听。春红几次想开口都没找着合适的时候,干脆就不说了。等他俩什么时候说完,再说!
忽然陈丰元问:“今天是初几了?”
白浩也摇头!
春红真想白他们两眼,说:“今天都十四了,明天就是元宵节了!”
“这么快!”
春红看了看他们两个,就说:“今天有个小娘子来找你们了!”
白浩扒着饭:“谁呀?”
“我也不认识,不过长得很漂亮!她说她是衙门里的!”
陈丰元皱了皱眉:“她来干什么的?”
春红回道:“说是夫人叫她送汤圆过来的。”
白浩抬起头:“汤圆!送到这?”
春红点头:“好像是的!”
白浩停下筷子,问:“大哥!谁啊?谁送汤圆来这啊?”
“没事,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说着就提了佩刀出门回家去了。
春红喏喏的问:“白浩,我是不是得罪衙门里的那小娘子了?”
“你骂人家了?”
春红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没有就没事!吃饭吧!”
王乔这会正在老丈人家,帮着做灯笼呢!每年过年,别人家里都放下手里的活,悠闲的过着年。
他们却是只有过年前可以玩一下,初二就要开始准备做灯笼了。他这从来都没有拿过笔的手,也开始拿起笔来,学着画画。
他从小就没了爹娘,磕磕跘跘长大了,又被大哥带进了衙门做捕快,好歹有了稳定的收入。再后来,老丈人能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帮着他成家立业。丈母娘早年也去世了,老丈人就靠这做灯笼的手艺,拉扯大了娟娟。也就是他媳妇!
看着老丈人那佝偻的背,娟娟在旁边抱着小帆。前面的桌子上还有热腾腾的汤圆。
王乔端了一碗汤圆到老丈人跟前说:“爹,歇会吧!吃点汤圆。”
老头停下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伸手接过来,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王乔这才回来,也吃起汤圆来。
吃完了,俩翁婿就埋头干了起来。王乔贴纸,老头就画上花鸟丛鱼。一个个五彩缤纷的灯笼,就这样在粗糙的双手里做了出来。
县衙的后面厢房里,上午给陈丰元送汤圆的女子,正在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妇人身边说着什么。那夫人听了就点点头。完了还拍了拍那女子的手背,好似在安慰那女子。
那女子摸了回眼泪,好像是平复点情绪。擦干了眼泪,就扶着那夫人去休息了。
阿文还在鼓捣着灯笼,可就是做不出来个样子。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好看。
周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绣活,也帮忙做起了灯笼。
最后几人合力做的倒不歪歪扭扭了,还是一个字“丑”!
周氏干脆放弃了,就说:“算了,明天晚上早点出去买两个!”
小早也说:“嗯!我看也是买吧!这个灯笼虽说有点灯笼的样子了,可是里面也点不了灯啊!”
阿文有些丧气的点头:“嗯!”
睡觉时,小早特意拿起阿文的手来,用温水洗干净了,搽了些她上次买的药膏。
阿文疼得直吸气:“疼死了!”
“你别躲!搽上药,明天就好了!”
“小早,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早抬头看着阿文说:“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连个灯笼都做不好!”
“那我也很没用!”
阿文也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小早:“你怎么了?”
“今天,婶教我包汤圆,我包了很久都包不好!”
周氏洗漱好了进屋来,就听见两个人在唉声叹气的。
“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家,叹什么气啊!阿文,你的手怎么样了?”
阿文看了看被小早用布包好的双手说:“小早帮我搽了药了!”
周氏走过来,问:“还疼吗?”
阿文早摇头!
周氏说:“下次别逞强了!灯笼不做不要紧的。娘不会因为你不会做灯笼,就觉得你没用的。”
“娘!”
周氏边铺床边对阿文和小早说“我知道,你们都想帮娘做事!可是,不是谁都可以一下子就学会了的。我们做任何事的时候,得想想自己能不能做,如果这事,你觉得一时半会做不好。那就慢慢来,别急!人一着急,就会不经意间的伤害到自己。”
小早说道:“婶,是不是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周氏铺好了床铺,转身对着他俩说:“对!吃热豆腐烫嘴!”
“婶,明天晚上我们能出去玩吗?”
周氏想了想说:“可以,不过不能乱跑!得跟在我身边!”
阿文和小早都高兴的跳了起来,拍着手叫:“哦!我们要去看花灯咯!”
“行了行了,睡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