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的一句话,可把周氏笑出了眼泪。可不是吗!阿文就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了!
晚上周氏把买的鱼,剁成几段,拿酱料烧了吃了。小早没有去赶集,有些蔫蔫的。阿文倒是兴致不错,还多吃了一碗饭!他看小早好像是没有动筷子,就去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小早碗里:“小早,你吃呀,可好吃了!”
“嗯,我在吃!你读书费神,你多吃点!”说着把鱼肉夹到阿文碗里。
“你还得绣花呢!吃鱼对眼睛好。”又把鱼肉还给了小早。
小早还想夹了给阿文,被周氏拦住了,样他俩碗里一人夹了一大块的鱼肉:“怎么,就那一块了,夹来夹去的,别把桌子弄脏了!我可不想洗桌子!”
阿文和小早对望了一眼。也一人夹了一块放到周氏碗里。
“娘,你也吃!”“婶也吃!”
周氏噙着笑:“行,可是老祖宗说要:寝不言,食不语!不许说话了,吃饭。”
吃罢了饭,周氏拿着食盒给阿文装好饭菜。阿文明天得去学堂了,周氏在晚上就准备好了他明天的午饭。阿文到了书院,中午拿去灶台热热,就可以吃了!
第二天一早,石家的马车停在小院子外,听到石裕银的声音,阿文就匆匆拿了书袋,跳上了石家的马车。小早在后面拎着周氏装好的饭菜,急忙跑出去。
“阿文,饭菜忘记拿了!”
阿文从车帘里伸出脑袋:“给我吧!你回去吧。记得把那首诗歌背着,傍晚回来,我考考你!”
“嗯,你们路上小心!”然后对着石家的车夫弯了腰行礼:“多谢,大伯。”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家公子。他就是个热心肠的人!”那人回过头对着车里喊了声公子:“公子,可是能走了?”
“嗯,走吧。”车里传了一闷闷的声音!
阿文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里,看着小胖子红红的眼睛,就问道:“生病了?”
“嗯,有点!咳咳…可难受了,下雪可真冷!”说完就把脸冲着车窗,撩了帘子,目不转睛的望着车窗外。
“你去赶集了没?”
“没有,我娘不让!”
“我也没去,我不想去!人太多,不好玩!”
“我也讨厌人多,人多了就什么事都有!”
阿文也不知怎么接他的话,于是就闭口,心里默着几天前的功课。
过了好一会,小胖子才回过头来问:“今天,给你拿饭盒的是你阿姊吗?”
阿文皱着眉头:“也是,也不是!”
“怎么又是,又不是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没事,你慢慢说,从头开始说就行了!”小胖子凑近阿文,一脸要听故事的表情!跟刚才上车时阿文看到的样子,简直就是换了副面孔!
“你离我远点,鼻涕泡都沾我身上了!”阿文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推了推小胖子的手臂。
小胖子抬手摸了摸鼻孔:“没有呀,我又没生病,哪来的鼻涕!”
阿文摊了摊手:“你刚还咳嗽了呢!”
小胖子也想起刚刚装作咳嗽的样子,有些尴尬:“我那是咳,又不会有鼻涕!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这是我中午的饭,你别打主意!”阿文把食盒往自己身边挪挪。看着胖子那眼神,他不看紧点,待会就被他包圆了!
“我就问问,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盯着看,我能不紧张吗!你的功课做的怎样了?”
“唉!在家根本没心思做,不是这个来一下,就是那个闹一会!整天都烦死了!”
“那你明年还回家住!”
“我娘说我这段时间太胖了,得让我回家减减去!”
“谁叫你吃东西没个饱的!你是该管管你那嘴了!”
“我就是想吃嘛!”
“少爷,书院到了!”车夫勒马停车。
“到了,下车吧!”阿文拿了自己的东西,就掀了帘子出来了!那车夫接过阿文的东西,等阿文跳下马车,拿回了东西,又撩了车帘。恭恭敬敬的扶了小胖子下车!待小胖子走到阿文身边了,他才回去拿了自家少爷的行礼过来。
小胖子接过行礼:“行了!我进去了,你回去吧!”
“是,少爷。”
“多谢王叔!”阿文对着车夫行了礼,才和石裕银一起进了书院的大门。
“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不是你阿姊呢?”石裕银胖胖的身子走不快,拿着行礼在后面追着阿文。
“你的功课,得抓紧时间补补,还有空问这些无聊的问题!”阿文也不回头,只快步走着,他还得把食盒放到书院的公厨。公厨那里有可以热饭的地方,下课了去取就行了。
“哪里无聊!我这不好奇吗!你去公厨吗?”
“嗯,我带了饭食,得放在那里热!”
“那我先去课堂了。”石裕银赶上了阿文,拉住阿文得袖子。
“嗯,你去吧!”阿文看着那只拉住他袖子不松手的胖手。
“呵呵,那个,那个,你的策论可否借我一下?”
阿文想都没想:“不行,自己写去。”
“我就看一看吗?又不誊抄你的!”
“不行就是不行,咱们那叫什么策论啊!你现在就不想写,以后科举考试怎么办!”
“我不是不想写,关键是我写不出来啊!”
“怎么会写不出来呢!你读书时脑子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啊!”
“我就是脑子里没想到什么啊!真的,脑子里是空的!想写,都不知如何下笔!”
“这我也帮不了你,毕竟我写的,是我的看法。不能代替你!”
“你真帮不了?”
“嗯,真帮不了!你要是真想不到什么就别写了!把课文背好了,字练好就行了!”
石裕银把头耷拉着,叹了口气:“唉!算了,我让老师骂我算了!”
“回课堂去吧!时候不早了,待会老师就来了!”
“嗯,我走了!”石裕银耷拉着脑袋,拎着他的行礼去课堂了!
阿文把食盒放好,出门时在厨房门口碰见了学理。
自从阿文没在书院住了,他们俩也很少见面说话了。阿文在公厨外等学理放了食盒,就一起走回课堂。
学理问阿文:“你新家怎么样?”
阿文想了想:“还行吧!”
“那就是不错了!”
“也还行!”
“哈哈,你住新家可真好,我不知道什么才能住新家呢!还有你娘给我奶的书,可真是好!”
“你喜欢就行,我家还有好多呢!你家本来就是新家啊,还要住什么新家!”
“哈哈,也是,你没在书院住,我都没人玩了!”
“你不是也带了饭食来吗!下课了我们在一起吃饭吧!”
“好啊,好啊!我到课堂了,我先进去了。中午记得来找我?”
“好。”
阿文进课堂时,已经来了好些同窗了。都在埋头写字,要不就是嘴里念念叨叨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背功课!还好他有小早陪着,把所有的功课作业都做完了。要不然现在他也得和石裕银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