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立马拉住雲曦：“我们速速离开！保重！”
眼下不宜挑起仙魔两族的战事，尤其是此时雲曦体内还有魍魉之力，他们人在魔界，更是有嘴解释不清。
“我让血煞绫护送你们一程。”墨云说着，血红色的灵活血煞绫立马飘了出来，呈飞毯状悬浮在两人面前。
惊尘顿了顿，回眸看向墨云：“日后两族……真的非战不可吗？”
墨云眼中隐隐有丝波动，但很快被他掩饰好。
“非战不可。”他声音有些嘶厉。
整个蛟族都在期盼着改变屈辱命运，为死去的数万蛟族生灵报仇雪恨。
这一重任在墨云肩上，他既已承受，就应从一而终。
惊尘未再多言，最后深深看了墨云一眼，拉着雲曦一道离去。
血煞绫迅猛升天，越过六爪凶兽庞大身影，化作红烟隐去两人气息。
风声呼呼，周围景象一概看清晰，只有虚影不断闪现。
惊尘一手揽着雲曦的肩膀，一手平衡两人在血煞绫上的重心。
前方似乎有障碍物阻挡，血煞绫一个急速转弯，雲曦差点从血煞绫上摔下去！
“阿曦！”惊尘一惊，连忙将她用力一拉，扯到自己怀中。
久违的近距离接触，倒是让两人生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谢谢。”雲曦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稳了稳身子便想从惊尘怀中起来。
但惊尘搂着她腰肢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松之意。
“这样……重心更稳些。”他沉声道。
低沉带磁的嗓音自头顶传来，隐隐还能听到他胸腔处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雲曦脑袋一嗡，贴在他胸膛处的侧脸莫名烧滚得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凌乱。
一样的心跳，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声音，一样搂住自己的姿势。
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自己曾经和叶卿寒亲密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她的脸更是烫到近乎燃烧起来。
“……”雲曦正要说什么，血煞绫的速度缓了下来，似是出了魔界。
果不其然，两人回神一看，已经到了锁灵山附近。
落地，血煞绫将两人放下，随即俏皮地抬起一角化成手掌模样，做了个挥手再见的手势。
雲曦刚想夸赞血煞绫可爱通灵性，又想起墨云最后那‘非战不可’四字，有些沉闷地抬手对着血煞绫挥了挥手，再目送它化作红烟飞远。
曾经，她的流星鞭也是这么可爱通灵性，可现在……
越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心情更沉重。
还有些，生疼。
雲曦散去脑子里的复杂想法，强迫自己回过神。
这一看，发现惊尘的手还揽在自己腰际，视线也有些灼热地注视着自己……
莫名，脸颊又开始滚烫起来。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还不想想回天界后如何解释……”雲曦有些尴尬说道，甩袖准备御风飞天。
“你脸红了。”惊尘短短一句话，让她瞬间僵住了身子。
惊尘走了过来，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她此刻有些不安慌乱的神情。
似乎，隐隐也看到了她那绯红得近乎滴血的脸颊。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脸红。”惊尘轻声说道，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管是惊尘的身份，还是叶卿寒的身份。”
听他重新提及叶卿寒的名字，雲曦的心脏猝不及防猛地一跳。
她微微屏息，抬眸怔怔看向面前的男人。
嘴角含笑，眉眼俊逸温情，脸上的神情纯粹干净……
阿卿生命倒计时的那段愉快时光，他一直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一直都在——
没有死去，对吗？
“阿卿……”雲曦喃喃出声，听得自己声音才猛然清醒。
惊尘听得她这般唤，却没有变换情绪，神情依旧。
“若你认定我是阿卿，那我便是。”
多么熟悉的话，多么熟悉的口吻。
但他，不可能做纯粹的阿卿，而她也不可能再做回阿月。
眼见她神色暗漠失落，惊尘抬手放在她双肩上，认真道：“阿曦，我一直都是阿卿，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