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顿了顿，目光依旧清冷如冰雪：“鳞片要用灵芝水酿制成汁再给你服用，方可解毒，我直接用的我的心头血酿成汁，后来你不是认定是木莱仙子的心头血救的你吗？”
惊尘心头一震，眼底蕴含着浓厚的歉意。
当初墨云告诉自己雲曦心头血一事时，他就该猜到这个傻女人为了护自己，会不计后果的舍弃她自己的一切。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了。
“我已经放下前尘往事了，你也无需见我一次便道一次歉。”雲曦平静道。
惊尘被噎了一下，迟疑问道：“……什么？放下？”
“酩酊大醉一场，梦中参透执念，醒来方知人生。”雲曦看着远方的云雾，神情坦然到让惊尘有些害怕。
她，想放下什么？
惊尘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阿尘。”雲曦收回视线，落在惊尘身上。
这是这百年来，她第一次这般唤他，除了刚才的梦境。
“凡人尚有婚丧娶嫁，休妻和离，我们生而为仙，寿命漫长，虽说姻缘天定，但……”
雲曦继续说着，但却惊尘突兀打断。
“不要再说了！锁灵山的凶蛟破除封印逃进了黑暗森林，父帝命我即刻启程前往黑暗森林将其捉拿，我此行只是来跟你道别，不想听别的。”
惊尘快速说着，语气中的慌张和凌乱显而易见。
他深吸一口气，转眸认真看向雲曦：“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吧？”
雲曦没说话，也就那样看着他，她未尽的话，都在眼神中透露了出来。
“黑暗森林临近魔界，怨灵聚集危险重重，我是凯旋归来还是深陷混沌，尚且不知……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惊尘不去揣摩她眼神中的深意，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雲曦垂下眼帘顿了半响，再次抬眸时眼中已无最初的深意，只有一抹淡笑。
“好，等你凯旋归来，我们再协商此事。”
惊尘喉结滚动一番，生生将心底的猜测压抑下去，随后点头，平稳道：“好。”
待惊尘离去，雲曦在殿外散步，发现平时巡逻守卫天兵增多了不多，个个身穿铠甲带着兵器。
不知是因上古凶蛟逃出，还是因前些天有魔族气息闪现的缘故，守卫才会变得这般森严？
若是前者，与她无关，若是后者，她的罪过可就有点大。
不是她故意要隐瞒，但当时墨云来找自己，是为了那沐白蛇，可沐白蛇就是阿吉，并且已经消散无影。
就算天魔势不两立，可这次事件，实乃私事，不应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雲曦转悠一圈，回了凌霄阁。
可前脚刚进屋，就发现了屋里有些异常。
“谁？”雲曦幻出防御光圈，警惕打量着四周。
“泪美人，除了我还能有谁？”视线可见范围没有一人，倒是床榻纱幔下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雲曦眉头拧紧，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出去。”雲曦压低声音，不想惊动外面的天兵天将。
床上的墨云甩出腕上的血煞绫，缠住雲曦腰际将她卷了进来，随后将门关上。
“放开！”雲曦挣扎，幻出仙术成利刃想将血煞绫划开。
墨云见状，砸着嘴收回了血煞绫，叹息道：“啧啧……这血煞绫可是我每日一滴血养大的宝贝，你划破它，我也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