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更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神情未了,目光坚毅。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就听得身侧皇后威仪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
皇上敛了眉目,神色伸手,皇后淡淡起身,径直向前走了几步,一转身,竟是怒目而对。
“哀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今日哀家至此却并非以一个后宫女子的身份!”
话音刚落,所有人又是齐刷刷的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八皇子和萧邢同时掀了眼角,竟然看的皇后手上竟拿着一块方形的凤印。
且不说他们两个作何反应,就连坐在上首的那明黄身影,都忍不住微微站了起来,紧接着又缓缓坐下。
“皇后,你今日这样,倒是所谓何事,为了哪般?”
“哼!”
皇后却轻笑着,缓缓转头,那一双原本高傲的眼眸,却染上了一层凄苦。
“皇上,前些日子你冤枉臣妾,说臣妾不洁,这几日,为了皇家的名声,臣妾日日里在斋堂吃斋念佛。”
“”今日里,却陡然听到,皇上有意要废了太子!”
她的声音时低时高,尽是慷慨激昂,悲怆不已。
“臣妾自认为问心无愧,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且臣妾自十六岁起与皇上成亲,为皇上打理太子府邸。”
“二十五岁自皇上登基以后,又为皇上协理后宫,自认为这么些年,没有做过一件僭越的事情!”
“那时候,皇上对臣妾也是不薄,许了臣妾皇后之位不说,还将咱们唯一的儿子封为太子。”
“而太子他自小,也是以夫为天,是事事都顺着你这个父亲!”
皇上眉目微敛,倒是不由得就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那些个深夜熬夜批奏章的时候,皇后总会着个人送来点心、补药!
他也总会感念皇后对自己的细心照料和各种往日恩情。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情分就慢慢的淡薄疏远,他只觉得,这几个儿子,似乎都是为了争权夺利。
唯一余下他一个皇弟倒也淡泊名利,让他省心不少。
似是看到皇上神色动容,皇后陡然拍手,大殿上出现一队人马,人身后竟拖着一个女子,再仔细看,竟是香贵妃。
皇上见的这样眉头深深皱起,有谁?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皇上,我知道,后宫女人繁多,总有那么一两个,耐不住寂寞,想要红杏出墙。”
“香贵妃的所作所为我早有耳闻,也是我日常事务繁琐,不急处置于她,这才酿就今天的祸事。”
“我方才已经对
她问过话,并且她也已经招供,是她勾引我皇儿、诬陷我皇儿名声,我皇儿几次避她不及,这才有了这样的事端传出。”
大殿之上又一次响起了阵阵的抽泣声,皇上整张脸都变了颜色,而萧邢却仔细观察那趴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往日里妖艳至极,今日里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觉她一双眼睛涣散木然,身上不知有几处伤,看似完整,实则已是残破不全。
他听闻后宫有一种惩治妃子的亲密手段,可以让妃子剩一口气而不立刻死。
外表无损害,而内里的五脏六腑全都被倒烂,可以活生生熬上三天三夜之后方才暴毙而亡。
现在看来,这皇后娘娘一直是有些手段,不是往日里真正的温良大度。
“皇上,你不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你要看在咱们儿子日常里,哪一次对你忤逆过,这样的儿子,你还要苛求他什么!”
她软硬兼施,不多时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暗自垂泪,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失望,仿佛为了这皇家皇室隐忍了多少心酸。
眼见着皇上就要动摇,八皇子心下越发着急,暗地里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亲王,那亲王却是冷着眉目,也拧着眉头。
他们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是这亲王提供的,可是今日里正聚堆的如山一般,皇上却依旧因为皇后的几句话动摇。
赵城礼心中不忿,凭什么?
那些个枉死的人,那些个被太子残害致家破人亡的人,至今冤情无处申。
他眉宇间惊疑不定的想着,不自觉就回头看了一眼,跪在他身侧的萧邢,萧邢也抬头看着他,却是对他暗地里摇了摇头。
紧接着萧邢的眉头却深深皱起,还来不及伸手阻止,就见八皇子陡然膝行两步,
“皇上,你就算是不看这些证据,你也看看你手中的玉佩儿,臣就不相信,这玉佩就能凭空的出现在这妃子的手上,再加上这是一份血书,还有那女子的供词!”
皇上的眉头又一次皱起,而八皇子却不等的皇后说话,再一次说。
“父皇你可知道,写着血书的女子,她如今身在何处?”
太累一停顿,见皇上看向自己痛深沉道。
“她此时已然毙命,就是为了交出这份血书,她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临死之前拼死留下的这点证据。”
“父皇,她人来不了,但是太子的行径依然是铁板钉钉。”
“你难道为这个袒护自己的儿子,就让这些人枉死,太子的命是命,太子犯下的错不用负责,但他们又何其无辜,何罪之有啊?”
“皇上!”
皇后立时上前就要打断八皇子,
不曾想这孽障,今日就是豁出性命一般,竟然是一点余地都不想给她的皇儿留下。
想到太子昨夜急忙闯入的宫中,惶恐不安的交代这一系列的事情,她今日手持凤印也正是为了保证她的皇儿。
上一次为了自己的皇儿,她已然忍辱负重在这后宫,真是要被这群人彻底逼上绝路吗?
“好了……”
大殿上嘈杂的争论声陡然安静了下来,皇上拧着眉头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目光已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定格在了八皇子的身上。
那忽明忽暗的眼眸似乎在揣度着什么,萧邢一看,心中慌张,他就知道,今日八皇子强做出头鸟,定然捞不到半点好处,果然。
“传令刑部,将太子收压,至于太子手上的事宜,暂且就有……”
他的声音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神情也疲惫不堪。
在场上跪着的人又为太子求情的,也有坚持太子有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