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邸这几日都格外的压抑,就在往来间行动的仆妇的动作,都比往日小了许多。
一个个都素着一张脸见了面,也只不过是微微点一下头。
而太子的书房里,偌大的书房里,坐着五六个人。
其中不乏有太子的幕僚以及在官场上,太子暂为一对的官员。
仔细看来,刑部尚书显然就位列其中,他低是脑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双手更是放在腿上动也不是握也不是。
“怎么,都哑巴了?本太子的话都在当耳旁风吗?我问你们话呢?”
话音刚落,只见他长臂一伸,哗啦啦的破碎的响起。
就见到桌子上原本放着的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碎得四分五裂,散落在书房的各个角落。
伴随着这一连串的声音,太子突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袍甩在身上。
他快步的走到了刑部侍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年过不惑的男人,蓄着儒雅的胡须,一双眼睛狭长而闪着金光。
往日里总能够想出很多个法子,凡是落在他手里的人,大多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今日他却选择局促,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太、太子稍安勿躁,容微臣,再、再想想。”
他这边坑坑巴巴的说着,那边卷起衣袖,慌乱在自己额角上擦拭着汗珠。
只觉得自己眼前高大的男子,那俊朗的面容如阴沉的可怕。
“太子!”
刑部尚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逼入了死胡同,一方面绞尽脑汁想想出一些什么计策,可是一方面却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不转了。【…*爱奇文学<a></a> #…最快更新】
突然有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刑部尚书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请太子暂息雷霆之怒!”
“张大人,他最近也着实出了不少的力!”
张栋庭偷偷的掀着眼角看了一眼他的左面那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有浅浅皱纹的男子。
捻的胡须慢慢站了起来,便是太子的幕僚儒正。
他暗地里感激的看了一眼儒正,就见到太子果然有了些许的收敛,只是依旧显得有些焦躁。
“微臣已经卓人在狱中好好的照料萧大人和林大人,只是不曾想八皇子他也有人在典狱里面。”
“太子你也知道,典狱向来是刑部插手不到的地方!”
“况且先前他们在天牢里的时候,微臣也按照太子的吩咐,想方设法的想要做些什么,可是最后也都无功而返!”
有了喘息的时机,张廷栋连忙不住的为自
己辩解。
他是见识过太子的手段,阴晴不定不说,而且从来都不会留任何的余地。
“你还有脸说,在听了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办成事儿,你还想把手伸到典狱里!”
“你叫典狱里的人住手,事儿没办成,反而惹得一身骚,就像今天!”
太子的斥责之声立刻就接踵而至,张廷栋被逼得闭了嘴,低着头缩成一团。
但也心知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们没有准备周全,这才会让八皇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准备好的证据,到最后更是拿不出来,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任何证据都已经失了它的真实性。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默,而为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除了那个最初开口劝诫太子的幕僚以外,其他人都恨不得太子看不见他了。
不知过了许久,就听得太子声音似乎平静了许多。
“说说吧,林府和萧府有没有查出一点点的纰漏,我还不相信,还真有那清廉洁的官员?”
屋角一个青衫男子一身劲装,显然而见的就是一个练家子,此时微微的向前一步,就是抱拳对着太子就是一礼。
“回禀太子,林府和萧府确实没有传出过多的信息,倒是查得林府的二小姐似乎有一些……”
说到这里那精壮男子就有些说不下去,他手里的证据还不够确凿,更不充分。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
他可不向刑部尚书,就算是再不济,也有一个尚书的名号在这里,而且身后还有大家族支撑着,他只是一介武夫。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
太子虽然是斥责,但是怒气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那男子却是眉眼一收,暗自里咽了一下口水。
“这……小人查得知,林府的二小姐在林老爷出事之前与监察司的都尉似乎有过密的接触!”
监察司三字一出,在场的人几乎大都变脸色。
监察司—皇上的耳目,只忠诚于皇上。
而监察司的人为何会和林府的一个小姐有过密的接触。
如果放在旁人耳中,大多会往男女之事上想,而在场的人却都不是旁人,自然而然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言道的秘密。
“监察室的都尉,你是说,那个有着四分之一西域血统的阮不良?”
那劲装男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就听着太子冷笑一声,接着,又发出一连串的轻笑。
那男子被太子这一连串的反应弄得有些疑惑,就是不敢问出口,只是乖觉得站在一旁,继续当他的透明人。
如果换做监察司的其他人,他的心里或许还真的往男女之事上猜想一样,可是偏偏这个阮不良。
他可绝非一般的人,年少成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还有一点出名的原因,就是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西域血统。
虽然我朝民风比较开放,但是骨子里对于西域的人还是有些排斥,阮不良在本朝也着实有过一段不可对外人言道的经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一段经历,才让阮不了,能够在年仅二十的时候就已经晋升为监察室的都尉,直接听命于姚文智。
但是太子笑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在嘲笑阮步良的身世,而是因为软不了此人极为有野心。
曾经有一段时间还暗地里想要接触他,他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当时心里也忌讳着他这样的为人,因此才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哼!”
“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