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这一下,雪团子彻底被惊到了!
【你是说皇后她、她要逼宫?】雪团子惊到话都说不清晰,可转念一想,【皇后干掉皇帝自己上位什么的……貌似也蛮爽的哦~】
楚妩ruarua它的毛,“发起者可不是皇后,严格算起来,她不过是趁机过去掺和一脚罢了。”
只不过。
这个念头或许在她心底已是积压多时,终于到这天,才彻底爆发出来。
【那是谁?是皇帝底下的几个皇子等不及了吗?】
雪团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的确,现在大军出境,皇帝这段时间被你家那口子气得身体也渐渐不好,如果要夺权的话,这的确是逼宫的好机会……】
楚妩摸摸系统狗头,“你不是可以自己看吗?”
如此一提醒,雪团子终于想了起来,它抖抖浑身绒绒的毛:
【也对哦~】
楚妩带着小公主回到屋内,雪团子这边则是将屏幕支棱了起来,许是为了感谢楚妩的点心之恩,它还开了播放模式,邀请楚妩一起来看。
自然,楚妩也没客气。
-
皇帝寝宫内。
“你、你们——”
皇帝看着深夜突然出现在自己宫殿内的两人,怒上心头。
他这段日子时常处在怒火攻心的状态下,身子本就不好,这般一激,咳得停不下来,甚至像是要将心肺掏出来了。
好不容易停下,唇边已染上了一丝血。
而在他床前,站立的正是大学士苏良秦和如今的侍郎楚培风。
只不过。
楚培风自小受忠君观念影响,是个既糜烂又迂腐的男人,见到此景终是有些害怕的;而他身边的苏良秦,则比他淡定多了。
“陛下。”
苏良秦依然这般称呼着皇帝,可语气里的那点敬意已经消失殆尽,迎着他身后几十持刀的私兵,在夜色里,那张曾经儒雅恭敬的脸亦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陛下,臣过往便在先帝面前说过,您并不是帝王之才,如今看来……果然,当真应了臣当时那句批词。”
“放肆放肆!苏良秦你怎敢——”
皇帝叫嚣着,可他的人已悉数被缉拿,贴身太监也跪在下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苏良秦敢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惧的,甚至斜着朝他递过去一个眼神,再不是臣子看皇帝那般,反而是带着嘲弄和睥睨的。
“既然陛下做不好这个皇帝,那臣便恳请陛下将位置让出来,交给能用之人!”
皇帝有时候是会出昏招,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脑子便越要冷静。
他也冷笑一声,居然去回苏良秦的话,哪怕面对这副境地,他仍是带了几分帝王的高高在上。
“那苏卿以为你的能用之人是谁?朕底下的那几个儿子吗?在朕看来,他们尚不够资格!”
“非也非也!”
苏良秦摇摇头,倒也不急,似乎是要一出多年被皇帝压在底下的郁气,竟也配合着他慢慢掰扯。
“陛下这句话倒是不曾说错,陛下那几个孩子,在臣看来,比陛下还要不如,自是没有资格做这个位置的。”
说罢,还叹息。
“这赵家的皇室中人是一辈不如一辈了,不知晓老祖宗见此场景,会不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皇帝怒极了,可忽然他混沌的老眼涌过一抹暗光,旋即他想到了一种最糟糕的猜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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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秦忽而哈哈大笑,也打断了皇帝,他终于是撕开了虚假儒雅的面具,露出了里头贪婪狰狞的丑陋嘴脸。
“你们赵家人做不好这个皇帝,那这个皇帝、这个江山也该换人来坐了!”
话音落。
他身后的无数士兵且配合的亮出刀尖,刀背明晃晃的刀光在夜色里,直晃得皇帝心底发寒,触目惊心。
“苏良秦你!”
皇帝便是再想着要隐忍周旋,等自己的人手过来营救,此时此刻听到这种话也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目瞪向苏良秦,后者却是岿然不动,反而将他身边的废物女婿楚培风看得心下颤颤。
这一下,脑袋犹如被冷风吹过,瞬间竟清醒了几分,想到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虽然危险,但一旦成功收益也是无穷的。
既已上了贼船,他狠狠心,立即叫道:
“岳父,不要上了他的当,他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原来当初苏良秦叫楚培风给两国送信,其根本却不是单纯为了里应外合的解决掉谢惊澜。
他是故意的!
故意布局,用两边战事、国土山河、黎民百姓的安危将谢惊澜调离,这一去必将带走大批的士兵和将领。
到那时京城防守空虚,恰是他逼宫的最佳时机!
甚至从很早以前开始,在苏良秦父亲那一辈开始,苏家便在家里豢养私兵。
因为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若想成功,手里必定要握有相应的武力才可以,按照苏良秦原先的计划,是苏家出一个能领兵打仗的人,再慢慢的掏空赵家江山。
可中间突然出了承恩侯和谢惊澜一事,他等不及了,再者——
与其将希望寄托给下一辈,哪里有这所有的一切由自己亲自完成来得更恣意畅快呢?!
苏家、苏良秦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桃李满天下,又或者是谋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他直奔皇位而来的!
享受过权势的美好,谁又怎甘心再屈居他人之下呢?
对话的时间,苏良秦也宣泄够了,恰好衬着楚培风提醒的工夫,彻底狠下了心来。
“陛下,得罪了。”他站在那,朝身后的私兵做了个手势,立时有人持刀往前。
皇帝瞠目欲裂!
“苏良秦,你敢——!朕是真命天子,哪怕你今日夺下了朕的皇位,你真以为所有人都会顺从你吗?!”
苏良秦哈哈大笑,“那便不劳陛下担心了。”
楚培风亦忍不住的逼逼一句,“现在朝堂除了陛下任用的那批寒门,其余都是我岳父的势力,至于那群人……无家族无根基,随后杀了便是,伺候还有谁敢反对岳父之尊?”
话到最后,还巧妙的拍了个马屁。
是啊。
常言道: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可反过来的,苏良秦开设学院,无数文人学子或朝堂官员皆出自他之手,或是提拔或是点播。
同样的,将来若要篡夺那个位置,那在利用舆论作为助力这点上,岂不是轻而易举?
很快就能在百姓里洗去前面那个皇帝的痕迹。
皇帝越想越心寒,但这种时候必须得说些什么,于是,他阴翳着眼。
“今日你便是杀了朕登上那个皇位,可别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一切!来日谢惊澜他若兵临城下,你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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