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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破阵之法

    是夜,夜深人静,月上中天之时悟空见禅房中和尚都已睡下,便隐匿身形气息出了禅房,上了宝塔。宝塔一十三层,是祭赛国王城中最高的建筑,舍利子便被供奉在塔顶,塔中每一层都有三位僧人值夜,共三十九名僧人。悟空向塔里放了一群瞌睡虫,令他们全部倒头睡下,然后上得了塔顶。

    到了塔顶,悟空才明白为何九头虫现在没来偷这枚舍利子,原来供奉舍利子的祭台上刻了一座真言法阵,一般的妖邪根本就难以靠近,且金光寺的香火鼎盛,也助长了法阵的威力。

    悟空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真言,悟空在方寸山听菩提祖师讲道时听过佛门真言,认得这是上古佛之一的毗罗尸佛留下的《灭罪真言》:“尼诃啰帝。毗黎弥帝。摩诃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诃。”这真言的最大作用便是镇压,灭杀妖邪,舍利子被保护在这法阵之内。虽然这法阵看上去已经历经不止多少岁月,多少有些磨损了,但纵是如此,也不是一般妖圣可以破开的。

    这下,悟空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了,该如何破阵拿到舍利呢?关键是只有五天时间。悟空又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个法阵,判断这座法阵至少是几万年前留下的,这个舍利也应该是西方某位佛祖留下的。悟空看着这法阵,心里得出几种破阵方法:一是直接暴力摧毁,但至少需要大罗级甚至天尊级的法力;二是等待岁月的力量将这法阵磨损,等它出现漏洞,再像九头虫一般,搞一场血雨污了这法阵;三是以破阵之宝辅助破阵,比如日月梭等。这三种方法都可以破阵,但对悟空来说都不现实,法力不够,时间不够,法宝更是没有。

    抬头望,眼见窗外东方天色发白,悟空赶紧又悄悄回到禅房躺下假寐了一会儿。等天光了,鸡叫了一声,禅房里其他人都醒了,悟空也跟着起床去做早课。走出禅房门,就听见宝塔那边传来训斥之声。

    “让你们轮班守夜,昨晚却一齐倒下睡了,你们要是丢了佛宝舍利,国王把你们的命也就给丢了!”

    众人听到训斥之声,悟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和他一起从禅房出来的小和尚:“大清早的,是谁发这么大火?”

    “肯定是智清师叔,就是昨晚拦着你不让你进来的那个。”

    悟空说:“智清大师的脾气真是大啊,大清早发这么大火。”

    “这佛宝舍利是我们金光寺的***,上上下下都看护的紧,特别是智清师叔,这肯定是昨晚在舍利塔值守的人出了差错,惹恼了智清师叔。”

    众人都暗自庆幸:“幸亏昨晚不是我当值。”

    “行了,行了,都赶紧去做早课吧,再让智清师叔待到咱们闲聊,少不了要把火气在撒在咱们身上。”领头的师兄带着众人来到大雄宝殿做早课。

    悟空当然没有做早课的心情,在后面闭着眼睛思索破阵之法,但是想来想去,都无外乎那三种方法。

    吃过早斋后,悟空回到了禅房,继续思索破阵之法,他在方寸山藏经阁看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他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出破阵之法。

    午后,金光寺里的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快快,赶紧把冰好的瓜果拿出来,再去准备祭祀的的果品,舍利塔打扫了吗?快去!快去!”

    悟空的思绪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这是干啥呢,悟空皱起眉头,一个寺院,这么乱。

    一会儿,又听到从山门处传来敲锣声。悟空感到好奇,于是推开门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庭院中,僧人们忙前忙后,搬这挪那,还有很多僧人都跑到山门那边去了。悟空也跟了过去,僧人们整整齐齐地列在两端,监寺智清站在山门口好像是在迎接什么。悟空在一边僧人的身后,也不好越过众人到前面去。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即从山门口鱼贯而入一排队伍,看装束,好像是皇家仪仗队。悟空想,昨天那智清好像说过,今天会有皇子前来下榻,于是悟空问一旁的小和尚:“这位师弟,智清大师这是在迎接谁啊?”

    小和尚说:“是皇子,皇子今早在城外打猎,午后便来咱们寺中参拜佛宝舍利。”

    小和尚刚说完,一个身穿大红锦秀团龙袍,头戴紫金冠,足蹬金丝履的年轻男子在智清大师的引领下进了山门,悟空看着智清大师完全没有出家人不卑不亢的气度,在这皇子面前点头哈腰的,那皇子也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悟空心里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悟空回到禅房,给自己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防护阵,防止别人前来打搅。他想到了一个破阵方法,其实也不算是破阵之法,是悟空想出了一个这种真言法阵的漏洞,那就是这种真言法阵对于除了佛家法力之外的法力、灵力都有排斥镇压的,但是却防不住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即悟空从法阵中拿不出来的舍利子,但可以让凡人给他拿出来。

    悟空从乾坤袋中找出他之前装修洞府剩下的一颗明珠,将之简单的祭炼了一番,让它能够像舍利子一般放出万道金光,吞吐瑞气祥云,然后又拿出来几种珍贵的药材和丹药然后将其中的药性用法力提炼出来,然后将药性打入明珠内,使明珠变为药珠,还在上面刻下了药师咒,这是悟空通晓的为数不多的佛门咒语:南无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薜琉璃跋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唵鞞刹逝鞞刹逝鞞刹社三没揭帝莎诃。

    最后再祭炼一番,变得和宝塔之上的舍利子一般大小,然后揣在怀里,走出禅房。而那皇子正好在一番休整之后便在智清的安排下前往舍利塔参拜佛宝舍利。

    悟空走到舍利塔附近,许多僧人都在下面等候着皇子。悟空随便找了个年轻和尚问:“这位师兄,听说是皇子来了?”

    “是啊。”

    “皇子怎么不在大雄宝殿参拜如来佛祖,反倒上这塔里来了?”

    “你不是我们寺里的?”

    “啊,我是昨日来挂单的游方和尚。”

    “奥,就是你昨天在山门外和智清师叔争执啊。”

    “师兄还没说这皇子为何会上这塔?”

    “皇子是进去参拜我们金光寺的佛宝舍利?”

    “佛宝舍利?你抬头看,那塔顶上放着宝光的正是佛宝舍利,这可不仅是我们金光寺的至宝,更是整个祭赛国的至宝,就是因为我们祭赛国有这佛宝舍利保佑,祭赛国才成为这西方大邦,引得四方来朝。”

    “不知这舍利子是哪位佛陀留下的?”

    “这个?我也不知。”

    “不知者舍利子有何奇妙之处?”

    “额……好像……能昼夜散发宝光,护佑我祭赛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悟空这么一问,就把这和尚问蒙了,从来只知道是会放光的佛宝舍利,哪里知道它还有何别的用途。

    悟空见他答不上来,故作轻蔑之态,当着这和尚的面,瞟了一眼塔顶的舍利子,说了声:“就这?!”

    那和尚见悟空一脸不屑,瞧不起的样子,顿感羞辱,涨红了脸,瞪着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悟空依然一脸不屑的样子,把鼻孔都要翘上天了,好像在说,你们这佛宝舍利就是个垃圾玩意儿,啥用也没有。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悟空抬着眼,用看一堆垃圾的眼神,然后撇着嘴说:“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这一下终于是把那年轻和尚惹恼了,一下子揪住悟空胸前的衣服,怒道:“你瞧不起我们!”

    吼声引来其他人的目光,悟空做出一脸无辜又无助的样子,说:“谁瞧不起你们了。”

    “什么叫就这?!”年轻和尚瞪着牛眼,张着大口,仿佛要把悟空吞进去一般。两旁的其他和尚赶紧拉架。

    “你们逼我说,那我就实话说了,就这也是佛宝啊,就是个会放光的普通珠子罢了。”悟空不屑的样子在那和尚眼里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

    其他和尚听到悟空说这话,也都恼了,指着悟空打骂,“眼瞎!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抓着悟空衣服说:“你一个小庙和尚哪里见过真正的宝贝,这佛宝舍利在我们金光寺传承了不知几百几千年,是佛陀的至宝!”

    悟空说:“这哪里是什么佛陀至宝。”

    “怎么不是?”

    “你眼瞎看不出来!”

    “有眼不识金镶玉!”

    悟空分辨:“这根本就不是佛陀留下的舍利子好吧,除了会放光,还有什么妙用吗?佛陀的舍利子那可是妙用无穷的至宝!”

    “你懂什么!”

    “怎么没有妙用!”

    “你见过真正的佛陀舍利吗,就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十几个和尚一起指斥悟空,场面一度混乱。

    这时,监寺智清和皇子参拜完舍利子后,下了塔来,智清一出来就看到这般混乱嘈杂的场面,脸都绿了。

    智清大喝:“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

    和尚们一看智清出来了,便说:“智清师叔,是他,他在诋毁咱们的佛宝舍利,说佛宝舍利不过是一个会发光的普通珠子而已。”

    众和尚分开,暴露出悟空,智清一看闹事的源头是悟空这个野和尚,面色由绿转黑,黑得跟锅底似的,怒斥:“这是哪来的野和尚!快赶出去!”

    众和尚便要架着悟空把悟空丢出去。

    悟空则大声喊:“可笑你们有眼无珠,鱼目混珠,把这么个普通的珠子当作佛陀舍利!真正的佛陀舍利恐怕是放到你们面前你们也不认得!”

    悟空的喊叫传到了皇子的耳中。皇子摆摆手,示意把悟空放下来,问智清:“智清师父,这人是怎么回事?”

    智清回答:“皇子殿下,他是个不知哪来的野和尚,在诋毁佛宝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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