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投资人?”钟炎炎惊骇的看着余枫。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居然是一个投资人。
钟炎炎并非以貌取人之辈。
可余枫实在太过特殊,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
好一会儿之后,钟炎炎才从震惊中醒来,重新请余枫入座。
对于养安堂的股权构成,余枫在前世就有深入的了解。
养安堂可以说是钟炎炎一手缔造,所以他的股权占比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八。
余下的百分之二,则是他专门拿出来,用以激励员工的股权池。
即便是后来,成立了农夫山拳,再到后来的万顶生物科技,钟炎炎的股权占比一再稀释,也一只保持在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所以,和钟炎炎谈注资,只需要跟他一人谈妥就可以了。
此时的钟炎炎,凝视余枫的同时,绞尽脑汁的搜索着他所知道的投资圈。
可琢磨了一圈,也没有余枫这样一号人物。
再结合余枫的年纪和谈吐,钟炎炎断定,这余枫应该是哪个豪门家族子女,出来历练来了。
在这样一个思想引导下,钟炎炎对待余枫的态度,也变得凝重了几分。
“余先生,既然你已经把话挑明,但我也就不藏着噎着了。”钟炎炎严肃道:“养安堂成立的这些年,公司也算是日进斗金,所以说白了,我并不是很缺钱。”
钟炎炎已经把话说的非常直白了,我不缺钱,所以我不同意你入股。
余枫如何听不懂钟炎炎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并未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而是转移了话题;“养安堂的情况,我自然清楚,可问题是钟总现在缺少方向,而我恰恰是能够为你提供方向的那个人。”
此言一出,钟炎炎再度震惊。
余枫说的不错,养安堂处于转型初期,虽然有自己的侧重点,可大方向还是比较迷茫。
余枫先前对矿泉水项目的索引,让钟炎炎充分认识了这个年轻人。
虽然他年轻,可目光却颇为老辣。
虽然尚不知晓他对投资领域了解多少,但对于矿泉水这个行业的整体环境,以及可能存在的突破口,有着清晰且令人信服的独到见解。
甚至给他一种错觉。
就好像这个年轻人,已经在这一行做出了成绩一样。
正是在这样的感官压迫下,钟炎炎才会对余枫如此看重。
“我必须要说的是,余先生对于矿泉水行业的独到见解,让我信服!可我更好奇的是,余先生所谓的方向是怎样的?”
“你也说了,这个行业有前辈站在前面,想要突破谈何容易?若不是顾及到这个点,我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钟炎炎率先发话。
不愧是改变矿泉水行业格局的男人,看问题的角度的确很刁钻。
我既然来找你,又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呢?
前世,虽然是你改变了行业格局。
可这一世,我自然能够捷足先登。
“这个世上就没有改变不了的格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钟总?”余枫笑着说道。
随即,他起身,从钟炎炎的办公桌上,拿起一瓶笑哈哈矿泉水,指着瓶身的商标说道:“钟总,笑哈哈矿泉水为什么受到消费者喜爱?”
“依托广告和名人效应。”钟炎炎下意识的回答道。
“钟总说的不错,就我所知,笑哈哈每年在广告和明星代言的投入上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架不住消费者买单啊,所以它的销售额怎么可能不好?”
“你钟总是不差钱,可你的性格,不允许你启用明星去代言,因为在你看来,越是纯粹的东西,就越能够吸引人对吗?”
“不错,这是我的初衷。”钟炎炎没有否认。
“好,那咱们就顺着这个话题聊。”
“如果我说,我能够在只启用广告而不启用明星代言的前提下,就让贵公司生产的矿泉水,打破现有的矿泉水格局,钟总您相信吗?”
“开什么玩笑?”钟炎炎沉声道:“你既然是投资人,就应该看得出来,在笑哈哈明星效应下,另外几家矿泉水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的很小了吧?只凭借广告,怎么能和对方抗衡?”
“这就要回到我先前说的那三个点上面了。”
余枫伸出三根手指,道:“钟总还记得我说的资金链问题吗?我承认养安堂不差钱,可如果寻求转型,我们就必须在水质上面下文章,投资实验室是必须的。”
“一来,可以成为生产矿泉水的噱头,二来可以再未来用于检测纯天然水质,甚至研发更深层的产品,就比如功能性饮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之所以让钟总成立实验室,成立研究院,为的就是避开现有的矿泉水生产技术,我们不是矿泉水的生产商,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我们的矿泉水,是真正意义上的纯天然产物。”
一席话,可谓让钟炎炎听的云里雾里。
如果说一开始,他完全听不懂余枫在说什么。
可随着实验室和大自然的搬运工这两个字眼的出现,钟炎炎立马就意识到了关键点。
因为余枫所言,和他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
与其跟其他矿泉水品牌做同质化的竞争,倒不如另辟蹊径,用最天然最纯粹的东西迎合消费者。
什么是真实?
返璞归真才是真实啊?
“我相信以钟总的睿智,已经听懂了我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笃定,我的想法,短期内绝不会有人愿意尝试,投资大不说,回报更是不敢估量。”
“可这些又如何?我既然敢凭借这个想法投资贵公司,自然也可以另起炉灶,谁都想争第一,不是吗?”
话落,钟炎炎瞬间就懵了。
你小子这是在给我上眼药啊!
你说的不错,你的想法短时间内,绝不会有人敢去尝试。
你就算告诉了我,也完全可以敢在我之前去成立自己的品牌。
如果我急于求成,先占用了你的想法,你甚至可以反手要挟我,到那个时候,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赔本的买卖,我断然是不会去做的。
所谓人穷莫讲话,位低莫劝人。
余枫表面上看来年纪轻轻,资历和经验不足。
可他的眼界,却远非常人能够比拟。
所以,这具所谓的话,反过来放在余枫身上,也完全能够读懂。
有钱,有想法,有魄力。
这样的人,发最少的言,占有最重的分量,由不得别人轻视。
如果不能跟这样的人抓住合作的机会,钟炎炎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余枫的思维跳跃很快。
钟炎炎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钟炎炎便下定了决心:“余先生,不知您打算以怎样的方式合作?”
闻言,余枫嘴角不由浮起了淡淡笑容。
他虽然有自立门户的空间,可他却并不想那么干。
一来,他不想破坏时间线。
二来,他更愿意跟着这些大佬干。
投点钱就可以赚取丰厚的回报,这样的机会,谁会错过?
“五百万,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余枫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这是他在结合96年养安堂的经济资本,做出的最合理的优化。
养安堂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大的规模,纵观钟炎炎,也不过是投资了一千万而已。
所以,他拿出五百万,只要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相信钟炎炎能够接受。
果然,听了余枫的价码之后,钟炎炎陷入沉思。
明显可以看出,他有些不情愿。
毕竟养安堂是他一手创办,说是他的孩子也不为过。
眼下,五百万就要他让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以说心在滴血。
可余枫之前的一番话,却又让他不得不重视。
如果贸然多出一个潜在的对手,于养安堂而言,可以说是陷入了濒死的局面。
已经处于转型悬崖边的自己,如果还不能打开市场缺口,必定会被市场给淘汰。
“好,我答应你的投资,也承认你的股权,稍后我会让公司法务部门拟出合同草案。”钟炎炎终是答应了余枫的投资。
自此,余枫投资五百万,持有养安堂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更加快了他投资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