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嘿,这小子居然要跟我打赌?”一听这话,何文启来劲儿了。
周遭看热闹的人,自然也是跟着起哄起来。
“小子,你毛爱上书屋人家打赌啊?”
“就是说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可是咱青城股市的标杆,和他打赌?你疯了吧?”
“还真是年少轻狂啊,怎么着,合着你家是趁着百万家财啊?”
“……”
奉承之下,何文启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枫,冷笑道:“小子,说说看,你打算跟我赌什么?”
“就赌天澜国际的股票。”余枫沉声道。
“轰!”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锅。
所有人看向余枫的眼神也随之改变,不屑和嘲讽占据了大多数。
“小兄弟,你疯了吧?”
“是啊,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天澜国际的股票已经跌至冰点了,傻子才会买它。”
“就算你趁着百万家财也不能这么玩啊,你这不是把你爹妈往绝路上逼吗?”
“……”
所有人都觉得余枫疯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不止是围观股民,便是郭继才在听了余枫的选择之后,也懵了。
他赶忙拉过余枫,小声嘱咐道:“余枫,叔叔谢谢你相信我,也谢谢你为我出头,可是这个赌你不能打啊。”
“天澜国际的股票能在一夜之间跌至冰点,就已经说明该股票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你现在往里砸钱,不是等着被上面割韭菜吗?”
“叔叔已经赔进去了,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被套进去,你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你爸又刚刚完成了买断,买断金虽多,可是交完保险之后还能剩下多少?你可千万不能再给他们制造压力了,你明白吗?”
“你和郭旭从小一起长大,在叔叔看来,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子,我怎么可能允许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郭继才的一番话,让余枫心生触动。
这番情谊,也让余枫更加珍惜。
人性淡薄,早已没有了信任可言。
前世,他就是栽在了自己无处安放的信任上。
可这一世,郭继才却让他重拾信任。
“郭叔,您相信自己吗?”余枫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明显让郭继才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郭叔,您对天澜国际的分析头头是道,甚至已经猜到了可能出现的风险,那为什么,您不能再赌一把呢?”
“您也说过了,天澜国际的股票存在触底反弹的可能性,既然您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为什么不再观察观察呢?”
“我虽然不是很懂其中门道,可对于天澜国际我也略有了解,如果连这样的全国五百强企业都能一夜倾塌,那这股市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那些小一些的企业,股票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余枫不能明着告诉郭继才,天澜国际的股票会触底反弹。
只能通过心里暗示的方法,让郭继才自己想明白。
余枫一席话,让郭继才再次陷入沉默。
他之所以停手,就是因为主观的看到,天澜国际的股票跌至冰点。
身处局中的他,自然而然会以最稳妥的方法处理问题,这才忽略了自己的判断。
可正如余枫所言,如果连全国五百强的企业都不信任的话,这股市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因此,这个赌局并不是没有翻盘的点。
“余枫,叔叔得谢谢你啊。”
好一会儿之后,郭继才拍着余枫的肩膀,感慨道:“如果不是你,恐怕叔叔我就错过了一片大好森林啊。”
“郭继才,你俩有完没完?到底还赌不赌?”见两人没完没了的说着,何文启怒了。
“赌,怎么不赌。”
余枫冷声道:“就是不知道何先生有没有胆量了。”
“胆量?”
何文启不屑冷笑:“小子,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说句不好听的,老子玩股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耍尿泥呢,居然敢跟我叫嚣?”
“何先生敢赌就好,我和郭叔依旧选择天澜国际的股票,我敢断言,两天后,天澜国际的股票会反弹到你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度。”余枫郑重道。
“哎呦喂,可吓死了我。”
何文启拍着胸脯,故作害怕道:“听到了没,两天后,天澜国际的股票会反弹到咱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度,这小子真的疯了。”
“哈哈哈,是啊。”
“小孩子啊,哎……”
“……”
“行,小子,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咱们就请在场所有股民做一个见证,我会投入一百万购入天成科技的股票,我到要看看,两天之后,天澜国际的股票,会不会如此所说,反弹到无法预估的高度。”
“如果你输了,我要郭继才手里,蒙城稀土的所有股票,听懂了吗?”
余枫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郭继才。
何文启明显是吃定了郭继才,所以他不能替郭继才做主。
郭继才犹豫片刻,冲余枫重重点头。
余枫会意,再次看向何文启,正色道:“没问题,可如果你输了呢?”
“嘿,我会输?”
何文启反手指着自己,仰头大笑:“小子,你好好看看k线走向,你觉得我会输吗?”
“这个谁说的准呢?万一你输了呢?”余枫道。
“行,老子倒要看看,我怎么输。”何文启自信道:“既然你认为我会输,那赌约就由你来定,我自当遵守。”
“好,何先生果然够爽快。”余枫竖起大拇指,道:“倘若两天后,天澜国际的股票反弹,我只要何先生投入天成科技的一百万本金就可以了。”
“就这么点?”何文启不敢置信的看向余枫。
“就这么点,不敢吗?”
“好,就依你说的来,我现在就去开户。”说完,何文启转身走到柜台,准备开户购入天成科技的股票。
有这么多股民作证,余枫自然不用担心何文启耍赖。
只不过,这些股民对余枫的决定显然不能理解,纷纷叹息,对余枫指指点点。
余枫懒得搭理这些股民,转而对郭继才说道:“郭叔,您把天澜国际的股票重新加持吧,我先去开个户。”
余枫转身就走,却被郭继才一把拉住。
“余枫,叔叔还有二十万左右的现金,你先拿去吧,这个赌局太大了,叔叔不能让你涉险。”郭继才拿出银行卡,递给余枫。
余枫见状,感激不已。
他明白郭继才的好意,可他却不能把两人套牢。
所以,他笑着谢绝了郭继才。
“郭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对赌协议,本来就是我挑起的,所以我必须要自己承担一切。”
说罢,余枫再不多言,径直来到柜台。
这份对赌协议引发的躁动,可不仅仅是一众股民。
连同证券公司的工作人员,也被余枫的胆量震惊。
“余先生,您真的要跟何文启展开对赌协议吗?”
为余枫办理业务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甜美的女人,叫王坤。
王坤一边为余枫办理开户手续,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何文启可是股市的老资格了,他的眼光非常独到,很少看错,你怎么就跟他杠上了呢?”
“天澜国际虽然是全国五百强企业,可是股市风云变幻,能在一夜之间跌至冰点,就说明天澜国际企业内部出问题了,像这种大型企业,一旦出现问题,很难有回转的余地。”
“你今天的确是冲动了,如果你现在反悔,我可以找领导帮你跟何文启说几句好话,看能不能取消赌局,你还年轻,犯不着给自己挖坑啊,这万一输了,可不只是输钱那么简单,还要搭上你郭叔。”
“他和何文启都是股市的老人了,两人本来就不对付,你今天整这么出一出,不是给了何文启针对你郭叔的机会吗?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