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备而来，什么都能对答如流， 犯罪动机，犯罪作案等能清晰的表达。
他垂着头，就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在描述。
警方提问的几个点都能清晰的对照上。
老虎进门，往桌上这么一拍，“我知道你是为伯莎顶罪的，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抬起头，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多余的改变，“不，人是杀我的。”
老虎冷笑一声，“人是你杀的？我告诉你，我的脾气和不好惹的……”
沉小默听到这里转身离开，茨木晴子追上来问，“现在怎么办？你会不会放伯莎一码？”
见沉小默没有了说话，茨木晴子又问，“现在我们是不是找伯莎犯罪的证据？”
沉小默摇头，“我要去吃饭了。”
茨木晴子一愣，耸肩，“好吧，现在的确是到了用餐时间。”
用餐时，沉小默很安静，举止也很优雅，看不出来在为案件着想的样子。
茨木晴子没胃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肯定不能让伯莎得逞。
说实话，茨木晴子还是蛮喜欢伯莎这个人，只可惜……
前来为伯莎顶嘴的男人叫哈克，年龄25岁，跟穆丽尔和琼是校友。
原本作为小天才的他突然就读一年之后毕业，原来是他是借用别人的身份来读书。
他妈妈是一富商的佣人，年轻貌美与富商一起后生下了哈克，接着就被抛弃。
哈克和富商的儿子爱上书屋习不错，就出馊主意让他代替儿子考试。
报酬非常丰厚。
哈克那时并不知道自己身份，他妈妈在一次癌症中死去，让哈克独自生活至今。
哈克代替富商儿子考试，考出优秀的成绩。
原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可没想到富商儿子开学生病，为了不引起怀疑，哈克代他上学。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让伯莎给发现了。
伯莎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位名不经传的新闻从业者，这件事也是她当时跟进并揭发。
随后这几年，伯莎和哈克两个人偶尔有联系。
曾经，伯莎自己掏腰包给哈克去上学，可后来才发现。
伯莎这么做其实就是想给得到那所学校的新闻题材，而哈克作为‘背叛者’被学校开除。
从此之后，哈克就开始做了各种各样的工作。
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独居在自己妈妈留下的旧公寓楼里面。
偶尔伯莎会去找他，从现在看来是伯莎利用他居多。
茨木晴子啧啧啧，“事业心强的女人真没有心，这哈克明显就是个小天才，现在被这么给糟蹋了……”
沉小默慢条斯理的吃着，“你如果有空，去查一查这哈克的妈妈。”
茨木晴子拿出笔记本，敲击了一会键盘说，“哈克妈妈好漂亮，唔，在哈克十多岁因癌症晚期而死，没什么别的信息。”
沉小默却不以为然，“好好查。”
茨木晴子愣了一下，“好，我再查一查。”
茨木晴子抿嘴说，“虽然哈克的妈妈是因癌症而死，但是却是自杀。她去了一家酒店自杀，人死在了天台的蓄水池里面。尸体在一周左右才被发现。”
沉小默没说话，茨木晴子知道她不满意。
她撸起袖子，“看来我要放大招了。”
茨木晴子一顿调查之后，发现了哈克妈妈死的一点。
“她妈妈死前曾经和一名男性接触，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检查出得了癌症。”
“她在和这名男子进出名叫赛佛尼亚。而洛杉这边有这家的分店。”
茨木晴子摩擦下巴，“哈克母子二人之前并不是住在洛杉，是搬出去十多年之后突然以旅游的方式回到洛杉。住的地方就是赛佛尼亚。”
这个赛佛尼亚是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酒店。
要说多有名，这里曾经住了三位赫赫有名的杀人犯。
各个都臭名昭著，杀人如麻。
不仅如此，这家酒店还曾死过不少人，被媒体报道声称是最危险的酒店。
哈克妈妈就算是不知道，难道不会打听吗？
竟然选择住在这么一个危险的酒店，那个时候是哈克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如果不是哈克妈妈选择的，那么那名男子就很奇怪了。
“或许是这一名男人杀了哈克的妈妈，警方为了尽快破案说这人是自杀。看对外公布的尸检报告，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茨木晴子说了这么多也不见沉小默说话。
终于，沉小默吃完了。
茨木晴子把电脑放在沉小默跟前。
她叹口气，“真是缘分。”
茨木晴子差异问，“什么缘分？”
“十多年前，我还在做翻译工作那会，对哈克妈妈的死有印象。然后——我闲来无事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
这，还真是缘分。
茨木晴子有些愕然，“所以，你想用哈克妈妈死的疑点，让他拒绝为伯莎顶罪。”
“是。”
“万一他不感兴趣呢？我看他挺丧的。”
“他一直戴着他妈妈的项链。或许，他跟伯莎的联系，也是因为伯莎可以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调查他妈妈的死。”
茨木晴子一听，一拍手，“那正好。”
“你快吃吧，我们回去看看哈克。”
“好。”
茨木晴子随便扒拉几口，迫不及待说，“走，快走。”
警察局。
老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哈克似乎没有一个感情的机器，问什么回答什么。
对于为伯莎顶罪这件事，只字不提，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杀人的。
而伯莎那边也有动静，竟然把这件事报道出来。
茨木晴子略微有些吃惊，“这速度够快，厉害！！”
老虎皱眉，“你们过来做什么？”
“我想跟哈克聊一聊，他也是个可怜人。”
老虎嗤之以鼻，“他不是个可怜人，他就是个蠢货。”
审讯室里。
沉小默安静坐着，脸上没多少表情。
茨木晴子抱着双臂懒洋洋的看着，眼里有些饶有兴趣。
没一会，哈克一脸面无表情的被人带过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沉小默也懒得跟他绕弯子，“我们谈个交易。”
哈克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垂着头纹丝不动。
“我以你妈妈死亡真相做条件，如何？”
倏然，哈克猛然抬头盯着沉小默。
茨木晴子眉毛一挑，知道这件事有戏。
不过哈克似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垂头，看样子是觉得沉小默说谎。
沉小默淡淡说，“你妈妈出事的那会，我正在做翻译工作，还上网去调查一过。但是并没有细查，要不要我把知道的跟你透露透露？”
哈克似动了动。
沉小默淡淡说，“那就谈你妈妈买的一本书吧。”
“赛佛尼亚身边有个书店，我之前调查的时候看到你妈妈去买书了，我就闲得无聊去调查这家书店。书店注册的邮箱和地址在一个墓地！而且，那就是安葬你妈妈的墓地。”
茨木晴子诧异的看一眼沉小默。
哈克终于抬头。
沉小默淡淡说，“你那个时候才十一二岁，就算再聪明，安排后事这种事我想你还是会听从他人的意见。所以，你觉得……”
茨木晴子皱眉说，“有人把哈克的妈妈骗到洛杉，然后设计杀了她？是那个富豪吗？”
沉小默很笃定说，“不是！”
哈克眼神一震，“不，不是？”
沉小默非常确定的说，“不是，当初伯莎为什么接近你？还不是因为那个富豪？她是不是告诉你，这个富豪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你妈妈的凶手？”
哈克抿嘴，锐利的双眼盯着沉小默，在怀疑什么。
沉小默身子突然向前倾，语气和脸色都很差，“我告诉你哈克，你妈妈死并不那么简单，牵连太多你不敢设想的事。对我也是如此。”
她眼眸微微一眯，“我之所以告诉你，不是因为伯莎，而是因为穆丽尔。她跟你是一个人才，我不想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知道吗？”
穆丽尔生活并不如意，无父无母活着。
她的死，谁能记得？
她的才华谁又能知道？
“伯莎的行事作风看来，即便这件事过了，还有事等着她，终究会遭报应的。所以——我不着急……”
接下来是长达一分钟左右的沉默。
沉小默看着他，突然起身，“走吧。”
茨木晴子正在刷手机，愣了一下，“现在就走？”
“嗯，我没时间在他身上耗。”
茨木晴子见沉小默一脸认真，不知道真假，配合说，“也是，走吧，这件事我们该做的都做完了，没必要掺合进来。”
临走时，茨木晴子对着哈克说，“我真为你妈妈感到难过。”
说完，沉小默和茨木晴子离开房间。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要不等一等？”
此时，里面传来哈克的声音，“我要见伯莎，我要见她！”
老虎这时大概明白了什么门道，“去把伯莎找来。”
自从那次一别之后，伯莎就未曾再见过沉小默。
这一次，她依旧打扮的光鲜亮丽，踩着高跟鞋，甩着自己的头发带着官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