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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

    谋士已经下了马车,周围皆是华山派之人。

    受了一些皮外伤的丰城站立着。

    谋士上前“丰掌门,二公子也在车上,还有一事,算是意外之喜,花无情姑娘同在,她对王爷很重要,我得带她回去见王爷。”自然是秘密的。

    丰城其实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辛苦先生了。”

    “都是为王爷办事,谈何辛苦。”谋士笑道“这次的事真是惊喜,一举双得,王爷定然高兴;此番我既已出面,有劳丰掌门将事情办妥,否则王爷百口莫辩。”

    “嗯。”丰城轻声应了,而后开口“先生多虑了,王爷早已想好了一切。”抬手。

    身边的华山派的弟子将谋士包围起来,手持利刃。

    谋士现状只觉不妙“丰城,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王府的人。”

    “先生一心谋乱。”丰城淡然“鲁王府容不下你这等狼子野心之人。”

    谋士朝四周看看,知道自己是插翅难逃,苦笑而起“鲁王果然是帝王之后,好一出弃卒保帅,心机毒辣,鬼神不敢言哪。”

    华山弟子围着他。

    谋士抽出随身佩剑,横剑自刎当场。

    马车内,重雪芝虽然还昏昏沉沉,但总算醒来,看到身边丰涉也苏醒,还有靠着另一侧的花无情则一动不动,她不由伸手拍拍她,但她还是不动。

    丰涉推开车门“爹?”

    丰城站在外面。

    丰涉回头“小美人,大美人如何?”

    “她好像还没醒。”重雪芝没有去动她脸上的斗笠“我们先下去看看。”她刚才听到丰涉唤了一句‘爹’,比起花无情,丰城更危险。

    于是丰涉和重雪芝跃下马车。

    下了马车,重雪芝就看见当场自刎的鲁王府谋士“丰城,你好大胆子,竟敢杀官家的人。”

    “此人假借鲁王名义,想劫持重火宫宫主与无情姑娘,此事鲁王殿下、国师府、重火宫应具已知晓。”丰城幽淡的很“所以自尽了。”别想把杀害官家之人的名声栽到自己这里。

    丰涉还天真的很“爹,是你救了我们?”

    “好儿子。”丰城看了一眼天真的丰涉“要不是你在,重宫主怎会如此大意,吸入了我的迷香呢。”

    迷香?

    闻此言丰涉的天真被狠狠打碎“爹?你——”

    重雪芝现在身体还乏力“丰城,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东都没能修好,实在遗憾,想请宫主去华山做客。”丰城毕竟是一派掌门,不会轻易与人当面撕破脸。

    “休想。”重雪芝自然拒绝。

    话音刚落,华山派的人就执剑冲向了重雪芝和丰涉。

    丰城瞧着中了迷香还很能打的重雪芝“莲翼果然是好。”微微侧眸,拔剑冲向重雪芝。

    丰涉见状挺身相护,他觉得丰城不至于如此狠心,但重雪芝推开了他,而被丰城点了穴,昏了过去。丰涉见状也知打不过他们,挥出迷香,夺路而逃。

    丰城吩咐手下将重雪芝带走,也相信丰涉去给其他人通风报信了,咒骂了一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掌门,那花无情怎么办?”有人扶起昏迷的重雪芝。

    丰城往马车看了一眼,下一秒稍稍后退一步,因为花无情站在了马车边,恍然间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没中迷香?”

    无情不语。

    华山那些弟子也知道她的厉害,都下意识的站到了丰城那边。

    丰城瞧瞧自己那些没出息的弟子“姑娘想要什么?”如果真如自己猜测那般,她一直隐忍不动,甚至不惜看谋士自刎,看他们擒住重雪芝。

    “你有什么?”无情往他那里走了一步。

    丰城略微眉动“我一定有姑娘想要的,所以你刚才一直没动手。”她没有要救重雪芝的意思?

    “的确。”无情拿下了斗笠,而后随手折成两瓣“那就谈谈,单独。”

    丰城听到单独二字就知道她起了杀心了,别说她是医者,医者仁心而不会杀人,她不仅敢杀人,而且习以为常。

    华山派的弟子在接到掌门的眼色后提剑冲向了她……

    不久之后,她用的就是手中折断的斗笠,斗笠白色的纱巾上都染上了血,而冲向她的华山弟子尸横一地。

    丰城拔剑冲上。

    十招后,无情将全力攻击的丰城打退,并他整条袖子撕下,扔到一边。

    丰城的左臂全露在外面“你到底要做什么?”这回轮到他说这句话了。

    “看手臂。”无情未动。

    丰城看向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异样啊……不对,自己的手臂伤口处因为打斗而又渗出血来,该是红色的血却显露出了一种妖异的银色,不合常理为妖,这在诏狱用刑后留下的伤口,被锦衣卫扎了手臂一刀,伤口不算深,包扎过后也无异样,但现在出现了妖异的颜色,他立刻反应“你让傅绎对我下毒?无情姑娘,你这是何意?我是看出来薛烈对你非常不同,可我从未想过要将你交给鲁王。”他很聪明,不想得罪定国公与国师府“你为何如此歹毒?”

    “谬赞。”她竟然被用迷香抓小姑娘的人称为歹毒“是药三分毒,药毒不分家。”是你小觑了我。

    “这到底是什么毒?”丰城喊了出来“花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

    “西毒的无解之毒。”自然已被改动过,无情走向他“想看看奇险天下第一山。”不想得罪我爹、国师府?哪有这般简单,劫持定国公之女的罪名,你不想担也得担,因为只有自己遇险,所有人的目光才会被吸引。

    丰城看着周围一地的华山弟子尸体:她就是要制造一场曾有打斗的血案现场,坐实他劫持两位姑娘的事。

    ……

    鲁王别苑。

    薛烈并没有等到丰城将花无情送来,而是得到消息,花无情似乎在北镇抚司旧毒复发,而且锦衣卫的人在城郊找到自家谋士的尸体与数十名华山弟子的尸体,以及一顶断成两瓣,白纱染血的斗笠。

    锦衣卫的人很确定这是当时花无情戴着离开北镇抚司的斗笠,傅绎的人还在留在现场的马车里勘察出了迷香的痕迹。

    综上所述就是华山派丰城用迷香迷到了两位姑娘,花无情虽然武艺高超,也在迷香与旧毒复发中坚持反抗,最终还是不敌。

    现在傅绎、上官透没有任何行动,不是他们不行动,而是他们正在集合力量来行动。

    薛烈气的要死,他也知道丰城对武林秘籍的渴望,他完全有可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将两人都带去了华山,这份违逆让薛烈怒在心头:丰城,你怎敢违逆本王的意愿?将无情带去华山,你要得罪了花十万?那位老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他若知道能把华山派翻过来毁去,你可不要坏了本王的计划……但他也已经让人飞鹰传书去华山,这次花无情遇险不管是真是假,上官透一定会亲自前往华山,他要丰城杀了他。

    “王爷,重火宫大护法又来了。”有人告知他。

    薛烈眼眸微动“告诉他,本王马上就来。”

    廊下。

    “大护法可找到重宫主了?”薛烈见奔波了一日宇文穆远。

    宇文穆远摇头“锦衣卫在城郊找到了那位特使和一地华山弟子的尸体。”怒视薛烈“王爷不知吗?”

    “怎么会这样?”薛烈装作不知“只怪本王认人不清。”

    “真的只是王爷认人不清吗?”宇文穆远真的是恨,当初他就不该答应来鲁王府见鲁王夫妇,说什么想要感谢他们在相州水灾之时出手相助,结果来了之后就是一场咄咄逼人的所谓家宴,鲁王摆明了就是在偏帮华山。

    “大护法这是什么意思?”薛烈也不由有了几分气性“难道是在怀疑本王?本王的挚友也被丰城劫持了,难道本王就不着急吗?再者本王虽有意与重火宫交好,但也只是个人所好,本王是王爷,重火宫如何又碍本王何事?”

    “王爷,华山派的人倒在了门口,念叨着小美人之类。”侍卫来报。

    宇文穆远一听小美人就知道来人是谁,急忙转头而去。

    与此同时。

    傅府。

    上官透直闯傅绎的院落,谁也拦不住,因为也知道他是谁,也不敢拦。

    “她在哪儿?”上官透直接了当“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傅绎让下人都离开,关上门,转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上官透“自然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问过慧娘,她的毒解了。”上官透现在心里窝火不已,此事摆明了就是花无情与傅绎合谋而为。

    “你真确定?”傅绎反问“她又没有毒□□,那可是西毒的毒,百多年来从来未曾有人制作出解药,你真确定她的那副解药能完全解除此毒?”

    “她为何去华山?”而且是独自“这场戏是做给谁看的?她爹?”花十万还是……

    “你这般生气是因为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傅绎挑眉想要他解释一下自己的脾气。

    上官透气的是她欺瞒自己“丰城卑鄙无耻,她怎能确定自己安全无忧?”

    “若只考虑自己的安危,我们就不会做成很多事,包括去鞑靼王庭的‘斩首行动’。”傅绎很冷静“上官透,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可考虑过她为何宁愿与我密谋,也不愿让你知道?”

    上官透咬紧牙。

    “不让你知道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傅绎叹口气,也不用话刺激他了“放心吧,无情做了打算,不会有事,只是有了这次事的由头,有些事和人我就能名正言顺调用锦衣卫的力量来查。”

    “鲁王?!”上官透被他这么一点就醒悟“锦衣卫里也有他的人。”满非月的死和傅绎的犹豫就是证明,也只有这般的贵胄才会让锦衣卫都稍稍束手,且只有情儿这般身份才能让圣上因她出事而动怒,让锦衣卫动自己的儿子“所以她避开了我。”

    “因为他是你的姐夫,虽然与你父亲在政见上一直分歧,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翁婿之间秘而不宣的默契。”谁都不愿冒险,傅绎给他倒了茶“上官透,你姐夫想动西北军饷,此事是过去了,可也暴露了他有动花十万的想法,无情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她爹,你别怪她心狠,而且只有这般做,她才能与你长久。”

    上官透想明白了“以身为饵,她要扳倒薛烈。”而今只是开始,所以她不信自己会帮她,她信任傅绎,与他达成联盟,薛烈倒了,便也没有了花十万会不会助二皇子争夺皇位的问题,也许真的可以全身而退“那你为何告诉我?”而傅绎也借此在太子那里得一个好。

    “月上谷之时林畅然让你选,而今我也给你个选择,你姐姐和花无情。”傅绎弯起嘴角“也许,同样是一死一活。”扳倒薛烈,你姐姐王妃的尊荣就自然没有,她会遭遇什么谁都不知。

    上官透眯起眼,转身要离开。

    “要人信你,就不能让她失望。”傅绎提醒他“上官透,那个人是疼爱她,但他也是帝王,帝王心难测,他的所作所为也让无情从来不对他抱有希望,因为这样就不会因失望而心痛,所以只有在铁证之下才能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毒□□的事不会出现第二次,我也不会让她再有事。”上官透打开了房门,迈步而出,去华山。

    傅绎留在屋内:无情,事情很顺利。

    她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聚在华山派,给已经出动锦衣卫提供了便利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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