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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的他如同杀猪一般叫了出来,但稍稍烫过之后,一摸才发现只是热水“谁人,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八(蛋)……”

    也在他叫嚣的当口,他带来的人都已倒地,包括那个威胁别人性命的弟子。

    那女子动作又快又狠,只是几招而已就将钱掌门带来的人全部掀翻,更护得了裘红袖与其他女子。

    “呦,果然是死猪啊,这么烫的一杯水你竟然这么快又能叫嚣,毕竟只有死猪才不怕开水烫。”慧娘拍拍手“红袖姐,他谁啊?敢来你这里闹事?”

    裘红袖知道慧娘恩怨分明,眼睛里更不容沙子。

    “死猪?你个野丫头哪里来的?”钱掌门的脸还红着“你知道,你知我是谁吗?我是快刀门掌门钱明一。”

    慧娘朝裘红袖看看:能揍吗?

    裘红袖点头。

    慧娘出手如电,再看钱明一,他已经被慧娘整个扔了出去。

    “我是你姑奶奶!快滚,而且不许再来了,不然来一次揍一次!”慧娘双手叉腰“也不看这里是哪里就敢来撒野,红袖姐是开门做生意,不能得罪你们,什么快刀门,听都没听说过,且就算有这个门派又如何?就算是全真教,我慧娘也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姓钱的,趁我还没有发火,你赶紧道歉。”

    “哎呦,哎呦,她让我跟她道歉。”钱明一虽然被摔,但也安全落地,看清来人只是一个丫头,又叫嚣起来“哈哈哈哈,丫头,我看你是第一天出来闯荡江湖吧,连我们快刀门的名号你都没听过,别说爷爷我欺负你啊,我要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

    “你厉害?厉害被我扔出去?”慧娘冷笑连连“好啊,那我就见识见识你有多厉害。”

    “哎呦,这个小姑娘长的倒也别具风味。”钱明一色心又起“你别嘴上逞能,男人的厉害可不光是武功,还有些啊你爷爷我可以在床(上)……”

    污秽之言没说完,他就被一物击打到了脸上。

    一下子让钱明一再度倒地。

    暗器之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我劝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仙山英州是何等风雅之地,岂容你在这儿口出恶言;没听到慧娘说了什么,趁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赶紧向裘老板、慧娘和所有在场人道歉。”

    “上官公子来了。”周围之人小小骚动了下。

    女子们心安不少“这下可没事了。”

    重雪芝也不由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上官透与身边白衣女子衣袂飘飘,姿神端严,宛若来凡尘游玩的神仙中人,那位白衣女子虽然戴着斗笠但依然给人出尘的清雅之态。

    “姑爷,他真不必道歉,道歉了我怎么揍他?最近啊,都没动手揍过混蛋,正手痒痒呢。”慧娘哼哼,右手摁了左手的指骨“主子,您说打到什么程度比较好?”

    白衣女子斗笠不动“看透郎的扇子便知。”

    “姑爷的扇子?”慧娘不解。

    上官透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扇面没什么问题,翻过来……“情儿,你何时写的?”

    “昨晚。”无情声音依然未有波澜“本欲让‘阳奉阴违’的仲大侠观之,今先赠予*团鱼。”

    上官透轻笑,手腕一抖,将另一边展示给慧娘。

    众人看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建、议、打、死。

    “慧娘,这钱明一要狠狠打,他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上官透摇着扇子“旁人就算知道也不敢来造肆,可他却敢来开这个头,那就不能客气了;为了让裘老板永绝后患,钱掌门这顿打必须实打实!打完之后,我会知会苏州知府,如果钱掌门觉得这般不够,还有浙江布政使司,或者东都的某个衙门。”那淡淡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中。

    钱明一狼狈万分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浙江布政使司衙门不由捂着脸往后退“你你你,别得意,我我我……”

    “打!”似笑非笑的上官透这声低沉有力。

    让钱明一连手下之人都顾不上的扭头就跑,还因为惊惧而一路上跑的跌跌撞撞。

    周围之人哄堂大笑。

    这时最后得到消息的仲涛跑了出来。

    重雪芝睁大了眼“仲涛大哥?”怎么会?他竟然真的没死……可她明明看到天宝大侠已经死在红袖姐怀里了呀。

    “哪个混蛋,敢来仙山英州撒野?”仲涛怒视四周,然后看向裘红袖“你怎地不告诉我?”

    “狼牙。”裘红袖上前拉住他“无事了,一品透动嘴,慧娘动手,都解决了,你先回去休息。”

    仲涛没发现什么人,而后拉住裘红袖的双臂,紧张的很“真是,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无事,无事。”裘红袖安抚他“一品透。”给上官透使了眼色,而后转头“让大家受惊了,大家继续玩,今日大家的酒我裘红袖请了。”

    上官透上前“狼牙,无事。”

    “什么无事了,如今一个什么连名号都叫不上的东西也敢来仙山英州叫嚣。”狼牙满肚子的火“这以后你们走了,还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要过来呢。”

    “故而需得痛打落水狗。”斗笠下的女子声音虽好听,可也冷冽“快刀门无需再存。”

    “没错,赶尽要杀绝,斩草需除根。”慧娘附和“此事姑爷你办不了,就找傅佥事。”

    重雪芝听她如此之言“姑娘此言差矣,那个钱明一虽然不好,但得饶人处且饶人。”站起身,面对裘红袖他们。

    慧娘转眸看向‘仗义执言’的重雪芝“这不是重宫主吗?自己危机已解?如何悲天悯人起来?这钱明一过去未必就没有附和大门派也对你咬牙切齿过,难道是学会了以德报怨?那不如你就公开莲翼,让大家都学,最好呢办个学院,公开授课,这样那些名门正派也就找不到理由对你欲除之而后快了。”

    “宫主。”琉璃对重雪芝摇摇头,转眸看向慧娘“慧娘姐姐,我们宫主不是那个意思,当然是裘老板的安全为先。”

    宇文穆远也拦了重雪芝一道,走上前对几人拱手“裘老板,我们接到你的来信便连夜赶来,不知华山弟子的事现在是如何了?”

    裘红袖本对重雪芝印象尚可,可刚才她那句话让裘红袖心中略有不快,毕竟人都喜欢与自己想法相近的人,更何况无情主仆更是站在她安全的角度考虑此事。

    无情上前拎住仲涛后颈衣服就走“得饶人处且饶人,首先他得是个人。”至于裘红袖和上官透如何与重火宫商讨死者一事她没兴趣知晓。

    仲涛被她提溜着“无情,你慢点,听我说,我根本没动手,就是听到消息跑出来看看……无情,你先听我说,袖娘,光头,救命啊,她又要把我扎成刺猬了,来人啊,救命……”

    自然没有半个人上前。

    ……

    重雪芝从仙山英州离开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上官透完全对她彬彬有礼,没有歉意,没有伤心,他看自己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情谊。

    回到客栈,她将琉璃叫到自己房间,让她将灵剑山庄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一番。

    琉璃虽然奇怪却也还是如实告知。

    送走琉璃,重雪芝面无表情的整理行囊,但还是支撑不住而坐下,她骤然心痛:花无情竟然从来怀疑过他,不仅不怀疑,更顺水推舟为上官透洗清了冤情,锦衣卫傅绎,她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男子,因为在她的所知里并没有这位厉害的锦衣卫佥事,可而今他在,上官透还领过皇命,与他一起抗疫,而且那个药方也不是丰涉所写,而是花无情自己研究出来,只是她将这个功劳赠予了自己……

    上官透因为花无情的信任,愿意当众与林奉紫对质。

    这点才是让她最心痛的,自己与他形影不离,可他却什么都不对自己说,让她从他人嘴里知道他与林奉紫的旧情,让自己在世人的眼中变得可笑至极……

    骤然。

    重雪芝再度心痛难耐,眼前一黑,倒在了床铺上。

    日落西山。

    宇文穆远再来仙山英州,恳求花无情救人,因为琉璃也救不醒重雪芝,他不得不来此恳请无情。

    某客栈。

    重雪芝终于幽幽醒来。

    琉璃见她醒来,高兴的很“宫主,你醒了。”

    “我,怎么了?”重雪芝刚醒来,发出的声音有些虚。

    “气郁阻滞经脉引起气机逆乱,气血上冲,刻苦努力应当,急功近利得不偿失。”花无情将银针给慧娘。

    重雪芝看到一位拥有乌黑发亮的长发的女子背立在自己床前,那个声音就是站在上官透身边女子有的。

    “宫主,你吓坏我们了。”琉璃上前“我来找你,却见你倒在床上,怎么都唤不醒,我也没法救醒你,所以大护法去请了无情姑娘,还是无情姑娘厉害,几针下去你就醒了。”琉璃一直以为自己医术尚可,但如今看来还是要继续学。

    重雪芝挣扎起身。

    “宫主,你现在还不能乱动,无情姑娘说了你现在因郁结于心,气血相冲,需要好好修养。”琉璃阻止她起身,转头“无情姑娘,可否麻烦你开几服药。”

    花无情拿过慧娘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手,淡淡转头“好。”

    重雪芝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惊在当场:她,怎会如此貌美如仙?真的好美,也很冷冽……

    花无情面无表情,对上重雪芝震惊的表情“这两日调息为上,慎武。”

    重雪芝没有回答:这位女子连声音都这般好听。

    琉璃连连点头“好的,宫主,我去告知大护法一声,他在外面也一定等急了。”说罢离了床前。

    花无情走到桌边,坐下,敛袖提笔,写下药方。

    重雪芝就这般看着她:花貌月神、玉骨雪肤,这女子到底是谁人?

    没多久,宇文穆远入内“宫主。”转头“无情姑娘,宫主情况如何?”

    “宫主无事,无情姑娘已经为宫主施过针了。”琉璃朝宇文穆远点头,表示她全程都在。

    重雪芝稍稍撑坐起来“穆远哥,我无事。”

    无情搁下笔“照此方便可。”起身。

    琉璃过去,拿起几张纸“多谢无情姑娘,我会注意的。”

    慧娘也整理好了药箱,背起药箱打开房门,看见上官透正在外面,不由回头“主子,姑爷来接你了。”

    “哦。”无情也打算往外走。

    上官透原本和宇文穆远一起在外,如今看见门再打开,慧娘在前,不由稍稍看去“嗯,天暗了,我来接你们。”

    “姑爷是怕钱明一来报复?”慧娘迈步出门“就算他来我也不怕。”

    无情又戴上了斗笠“出门在外,谨慎要紧。”

    慧娘吐吐舌“如今姑爷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吧,主子,偏心眼。”

    上官透对着慧娘挑了眉。

    “琉璃,你送一下无情姑娘。”宇文穆远没有失了礼数,起身转向花无情“无情姑娘,这次又多谢你,等得空再拜访。”

    无情走到上官透身侧,斗笠略微点动。

    上官透则看向琉璃“我会接她们回去,你还是照顾重姑娘要紧。”

    琉璃还是坚持送了“没事,反正我也要出客栈抓药。”

    于是他们几人先行离开。

    重雪芝依然躺在床上,但上官透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到些:重姑娘……他唤她的这一声重姑娘,十分礼貌,也万分疏离,自己对他而言已经只是‘重姑娘’了吗?

    芝儿。

    他过去是这般唤她,那般亲昵,声音里都流露着情意,而今只是疏离陌生的‘重姑娘’?

    重雪芝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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