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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山英州。

    为了让仲涛更好的休息,也方便无情主仆,裘红袖特意圈了一个两进的小院让他们居住,自然自己也住在里面。

    仲涛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被无情下了禁武的两年禁令,两年内他不能打拳,只可以调息内力。

    “不是吧,无情姑娘,我这都差不多好了。”仲涛做了一张开手臂的动作。

    易容的无情收了脉枕“袖娘别嫁了,何必做寡妇。”

    裘红袖在一旁“好啊,我现在什么都听无情姑娘的了。”

    “我听你的,两年就两年。”仲涛怕了她了,就知道拿袖娘压自己,小声嘟喃“这光头到底哪里把你找来的。”

    “就得静养。”无情起身,拿过慧娘递过来的一叠书册“这是药方,针灸之法和所有注意事项;我明日启程去月上谷。”殷赐给她传信了,上官透的情况很不好。

    裘红袖接过:这是她自己订的书册,写的再详细不过“好,我也会每月将他的脉案传给你。”她知道月上谷的人给她传信说一品透的情况不好,所以想来她在苏州待不住“我让人送你去。”

    “不必,慧娘识路。”她不是不信裘红袖,而就是这么一个冷僻性子。

    “那我送你的好药你可要收下。”裘红袖花重金买了很多好药,但是她买的时候没有问无情,所以有些药,仲涛根本不能用,她便将这些都赠给无情“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带去给一品透,让他把身体养好,让你不用担心就可以回这里住久一些,帮我照顾仲涛;你瞧旁边小院我也给你俩收拾出来了,以后你们俩来可以住那里。”

    无情心如止水“不要。”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仲涛看向裘红袖,两人脸上都暧昧笑容。

    裘红袖也笑起“无情,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我也是历了此事才知道,若是喜欢一个人啊,就要坚定的和他在一起,别像我们一样非要口是心非,经历了生死才知道。”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到,不由看向仲涛。

    仲涛也是倍感珍惜,与她牵手在一起“是啊,无情,你与光头互相对视的眼神就是不对,可不要嘴硬啊,喜欢就在一起呗。”

    “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可以很麻烦,上官透可是鲁王的妻弟,我家老爷握手三十万大军,他们要是在一起了,当今皇后、太子一脉,能坐得住?”慧娘嘟囔了一句。

    裘红袖也已经知道无情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办?”

    无情从容自若“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撞直。”

    “红袖姐。”有人疾步走来“来了好多锦衣卫,而且有人受伤了。”

    锦衣卫?裘红袖一愣。

    无情转头:受伤?

    ……

    很快她们又来了月上谷,无命在码头接人,而后将引她们进入。

    无命看到了无情,只是除了没有易容的她与慧娘,竟然还带了他人入谷。

    月上谷,凝月温泉。

    慧娘阻止了他去温泉池边通知上官透。

    无情自径而去,一身无暇白衣,更似翩翩仙子。

    温泉烟雾渐散,只见一位如玉男子薄衣轻衫,衣领微敞,微倚池边圆石,闭目小憩,端地俊美无俦,虽然闭着眼依然是眉目如画,如月下山泉,不染尘埃。

    “公子。”无命还是喊了一声。

    上官透嗯的轻应了一声,睁开眼,也透过了薄烟看见了仿若画中才有的白衣仙子立在池边,不由站起身。

    一个立在水中。

    一位站在池边。

    无情微微有些居高临下。

    因为她没有易容,上官透能看着她的真容,原本清冷的他不由露出了笑意,虽然她依然是那种冷淡无波的表情:她终于来了。

    过了一会儿。

    殷赐从一边而来“无情姑娘,他的伤可不轻,你就让他一直水里站着啊。”

    无情略微回头时,看见他身边还站着旁人,是一袭红衣的小姑娘,分明就是重雪芝。

    重雪芝看见上官透惊呼一声,大惊小怪的背过身“无情姐姐,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慧娘也很惊讶“重宫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二爹爹来重火宫找我,说想让把芙蓉心经传授给上官公子,帮助他恢复内力,所以我才来的。”重雪芝不敢看后面。

    “无命,为我更衣。”上官透敢这般让无情看,可不能这般见重雪芝。

    无命走了过去。

    “芙蓉心经、芙蓉心经厉害什么,也没见谁练成啊。”慧娘哼哼“这林畅然前辈还是想让上官透给他做干女婿,主子,这上官透都有美人治病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无情转身回到后面的沁风亭。

    “无情。”上官透从水里走出“我并不知林前辈有此想法。”若是旁人他绝不解释,只是无情这冷僻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走人的脾气,他不得不说“但我并无此他念。”

    “是啊,无情姐姐,二爹爹其实不止想让我把芙蓉心经教给上官公子,他还有意让你也**得莲神九式,说若重火宫有事,这套武功也好传下去。”重雪芝也是为此才来。

    “无情,谷主的内伤很是棘手。”殷赐也不由开口挽留“若是他还有以前的内力,加上我药浴的加速疗愈,应该很快的可以康复,可现如今,他不仅把内力都给了你,还为你挨了一掌,虽然我已经用针灸和药草进行了调理,但也只能保证他日常无碍,若想恢复内力是难上加难,长此以往……”

    “那你自己没本事,怎么知道我主子不行。”慧娘对月上谷的人没好气,特别是那个什么林畅然,烦**了“一阳指听说过吗?”

    “一阳指?可是大理段氏的独门绝学,既可御敌,亦可医治救人的那种?”殷赐还真知道“你真会?不是,听说你已经会东邪和北丐的武功了,这南帝的武功你也会?”

    “本门师祖会。”这门武功师祖林朝英就会,所以师门有此武功。

    “哎呦,谷主,你这是什么好福气啊。”殷赐看向来人“若能以一阳指打通你全身筋脉,加上这药浴,没几天就能好啊。”但他也同时担心“无情,可我也听说这一阳指极耗精力,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你,有把握吗?”她自己本身也**才一年。

    上官透眸动:这般危险?

    无情瞥了殷赐一眼“吓唬人,有意思吗?”一会儿告诉她,上官透身体那叫一个差;如今又来说一阳指用起来有多吓人。

    “有意思,特别是你们两个。”殷赐认真点头,指指她与上官透。

    上官透瞧着她打扮如此精美,那套白裙虽然雪白,但胸口月白丝线绣制的莲花还是格外精巧“你这般穿,真好看。”

    “我如何穿,都好看。”无情平静以对“慧娘说,我穿的少,更好看。”

    无命在旁抬眸:无情姑娘,您太生猛了。

    上官透莫名脸都红了,但也感觉她有些生气,是因为重雪芝?

    “巧笑盼兮,美目倩兮,在那儿。”抬手指了重雪芝。

    上官透顺着她所指,转眸,看见重雪芝穿了上次他买的红衣,目光重新转回无情这套白衣上“所以我说你也该选一套。”她果然在生气,不,吃醋。

    “感觉如何?”无情淡淡的岔开话题。

    上官透只要看到她就心里高兴“尚好,你不必担心,倒是仲涛如何?”哪怕穿着湿衣也无碍。

    无情见他还不肯说实话“那好,重姑娘医你,我与傅绎游山玩水。”

    “你带傅绎来了?”上官透虽说知道他们俩没什么,但听闻她将傅绎带来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酸。

    “嗯。”无情又望着他。

    上官透自然回视。

    “可带夫君。”无情就那般静静的望着他“你说的。”

    “我都不知无情姑娘如此听我的话。”上官透也静静看着她,不咸不淡。

    无情侧身“只听想听的。”

    “无情,你素来知道他的,哪怕裂身之痛也不多吭一句,就别刺激他了,他现在这个身体风一吹就倒。”殷赐拦住她“你不就是为了医治他而来嘛,丢下伤重没全好的病人,干嘛说什么带了夫君,什么夫君啊,我打出去的啊!”

    “这怪谁啊,还不是怪你们这个口是心非的上官公子,明明知道我主子能掌握他的行踪,偏还要说自己在月上谷,这是做什么?就是要我主子自己送上门来,为他医治嘛。”慧娘白了上官透一眼“狐狸精,耍心眼。”

    “所以无情是为我而来,是吗?”上官透似笑非笑。

    无情回转,正面与他,面无表情的坦言“是。”

    上官透加深了这个笑容。

    “芙蓉心经一事暂时不提,可这用一阳指打通筋脉一事非同小可,姑娘过去可曾用过?”殷赐还是站在医者的角度郑重相问“而且你虽是女医,可并未婚配,他为男子,这一阳指要打通全身筋脉,还是有些不便。”虽然有女医者但一般也只是给女子看病,很少做一些为男子打通筋脉的事。

    “我是医者,何分男女。”无情怎会这些“一阳指治病,我并未用过,但有把握;他若觉清白有损,我娶他便是。”

    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各自表情,无命始终憋笑,殷赐也笑出声,重雪芝不知该不该笑,也还是掩嘴笑了。

    上官透拉着披在肩头的外裳,依然清风霁月,只是如今听了她那没遮没拦的话不由眉宇微蹙“顽皮。”

    “也是,你干得出。”殷赐知道无情有此等胸襟气度“姑娘是医者仁心,一阳指凶险,但以谷主的为人,值得。”

    “脉案、药方、记录,在何处?”无情不与他废话。

    殷赐也是知道她治病的那套法子“都给你预备好了,你飞鸽传书让我准备好,我怎敢不准备,而且保管每天都有记录;这次老夫定会竭尽全力助你。”

    无情打量了上官透“换衣去。”

    殷赐瞧着上官透始终目光粘在她身上“有姑娘在,莫说湿衣,就是冰衣他都不知寒,刚才那些话,估计谷主只记得四个字。”

    慧娘问了傻问题“哪四个?”

    “为我而来、娶他便是,你随便挑。”殷赐打趣上官透。

    上官透这回都挡不住了,蹙眉“前辈,您够了。”

    “我去药庐。”无情作势要走。

    上官透拉了一下外裳“你才来,先休息一下;且,你在,我心便是暖的,不会着凉。”

    殷赐握住了上官透的脉,而后做了一个惊叹的表情“哎呀,不止是暖吧,恐怕,快要烧起来了吧。”

    上官透收回手,他都不好意思了。

    “人体自燃,治不了。”无情朝药庐走去。

    “主子,等等我,真是,你怎么会认识路,你到哪里都不记得路的。”慧娘看着她走远“药王,这是往药庐的路吗?”

    药王点头。

    “一个到哪里都不记路的人,怎么这月上谷的路倒是记得清楚?”慧娘追上“主子,你慢点。”

    上官透望着她的背影,笑着,但还是要顾及到重雪芝,对她说话态度就冷淡了几分“重姑娘,一路辛苦,不如让无命带你去休息。”

    重雪芝也不在意“哦,好。”

    上官透让无命送重雪芝去休息。

    “无情真是厉害,还没给你看呢就已经对你使了一记愁容全消,春意回暖。”殷赐知道上官透心意“如何,心里暖吧。”

    上官透如同吃了蜜一般“前辈,我身体还能撑住,既然一阳指治疗如此凶险,还是等她休息几日后再议,我不希望她总是这般辛苦,我希望月上谷对她而言是个可以放松心情,无忧无虑的地方,而不是一个我将毒**给了别的女人却没有救她的伤心地。”

    “你个痴人。”这般为她考虑。

    上官透学着无情那份直言“我就是个痴人。”为她而痴,为她而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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