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率先挥手冲她们俩笑笑,隔着一段距离,这样就算是打招呼了。
夏漫对上他的视线,面无表情的立刻就扭转了视线,对凌念念道:“你回去吧,我上班去了。”
凌念念嘟着嘴,“真的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圈子不同,不能强融。”夏漫朝她挥手,“再联系。”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凌念念眉眼低落,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打消她对秦羡的成见。
路边,秦羡见夏漫没往这边来,便大步追上去,“夏小姐,留步。”
夏漫很想装听不见,可已经下意识的顿住脚步了,要是再走的话显得心虚怕他似的,于是转身,不咸不淡问道:“秦先生,有事吗?”
秦羡明知故问:“我是专程过来送你去上班的,你这调头就走,是没看见我还是不想坐我的车?”
夏漫差点番白眼,心说是不是不想坐你的车,你心里没数么,还专门跑过来问,吃饱了撑的。
这人就是这样,一旦讨厌上一个人,哪怕他呼吸都是错的。
尽管秦羡态度非常好,夏漫还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秦先生,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我就直说吧,我觉得你对念念不是真心的,所以很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昨晚还因此跟她吵了一架,你今早过来,结果如何不用说你也知道了,我说服不了她,但并不代表我就对你改观,所以以后看见了不必打招呼,就当不认识吧。”
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做表面功夫,夏漫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秦羡挑了挑眉,对于她同不同意凌念念跟他交往,他不甚在意。
他倒是对一件事比较感兴趣,“大家都说我看着面善,为人比较和气,不像沈彦之,总是一副扑克冰山脸,恨不得在额头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你抛开个人情感,在站中间客观地说,我们俩你给对谁第一印象比较好?”
夏漫毫不犹豫道:“他是高冷,但他一身正气,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好人。”
她的话惹得秦羡咧嘴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看着就像坏人?”
夏漫沉默。
此刻,沉默代表默认。
秦羡不怒反笑,“没想到你还会看相,那你倒是说说,除了坏这一点,有没有看出来,我有大富大贵的命?”
夏漫看了眼时间,拧眉,“秦先生,我上班快迟到了,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
“夏小姐不是自诩会看相吗,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秦羡漫不经心的问。
权当没听见,夏漫头也不回,走远一点去打车。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搭理他,白白浪费几分钟。
看到她气冲冲离开,凌念念小跑过去问秦羡,“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把她给气走了?”
秦羡挑眉,一脸冤枉,“她看到我就来气,根本用不着我气。”
他一直想不通,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他自认隐藏得很好,怎么夏漫就是看他不顺眼,认定他是个坏人呢?
诚然,他的确是个坏人,但他敢肯定,夏漫一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做过的事。
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沈彦之身上。
不过,他根本不在乎。
“你笑什么?”凌念念狐疑问道。
“苦笑,你没看出来吗?”秦羡面不改色反问。
凌念念轻抚几下他的后背,安慰道:“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秦羡笑而不语,伸手摸她的头。
不用总有一天,很快夏漫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夏漫下出租车时已经迟到了五分钟,知道任连翘一定不会放过逞领导威风的机会。
刚一踏进设计部的门,果不其然,任连翘一记眼刀飞过来,“你把公司当成什么了?把你当成什么了,想几点来就几点来,当公司是你开的啊?”
迟到了理亏,挨批夏漫也只能认了。
任连翘逮到机会,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月的全勤奖你别想了,再写份五百字的检查交给我。”
夏漫走过去,下巴微抬,“扣全勤我没话说,那是公司规定,我认,但迟到写检查我不知道有这条规定,除非你把员工手册拿出来,或者你能拿出以前有人因迟到写的检查也行,那我写!”
知道错了还能理直气壮,看热闹的人都不禁露出佩服的眼神。
刑绍元暗暗给她竖大拇指。
任连翘眼角余光看到这些人的表情,觉得自己作为上级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脸更黑了。
“我是设计部的总监,我说的话就是规定,我说从今天开始,谁敢说一个不字?”
说得那叫一个霸气。
环视一圈,除了刑绍元目露不满,其他人连忙低头,避免跟她眼神接触,免得遭来无妄之灾。
夏漫却不买账,“是人都应该懂得以理服人的道理。”
“你骂我不是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作证。”
任连翘在气极之下脱口而出,说完才后知后觉把自己给骂了,再一看夏漫那张笑得十分灿烂的脸,恨得牙痒痒。
那些人想笑不敢笑,咬着下嘴唇憋得很辛苦。
刑绍元笑着道:“我作证,是总监您自己说的你不是人,夏漫没说。”
一个夏漫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就已经不能忍了,如今连刑绍元也敢跟她对着干,任连翘脸上红了白,白了青,气得双手都隐隐发颤。
“你们以为有向总给你撑腰,我就真的拿你们没办法了?向总是公司负责人没错,可他上头还有父母,他爸妈不会容许有你们这样嚣张的员工,等着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滚出sg!”
听到她把向北辰父母都抬了出来,一众人偷偷笑都不敢了,不动声色的溜回座位上,假装认真做事。
夏漫不想连累刑绍元,正要拉他走,没想到他却完
全不将任连翘放在眼里。
“夏漫,你觉得她像不像幼儿园的小孩子,打架打不赢就告家长?”
不待夏漫和任连翘说话,他接着又道:“其实告家长也没什么,关键是你要搬自己的家长,搬别人家的干嘛,是嫌自家的拿不出手,还是压不住事?”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怼得任连翘哑口无言。
要不是还顾及着形象,任连翘就直接动手了。
还真是个狐狸精,走到哪里都有男人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连事业都不顾了。
“你和夏漫有一腿我管不着,但就凭你今天不尊重上级,说的这番话,sg就容不下你了!”
放下一句狠话,任连翘走了出去。
她就不信,向北辰护着夏漫,还能护着跟夏漫有私情的刑绍元?
夏漫有些担心,“她肯定是去找向总了,万一……”向北辰批准了,怎么办?
“没事,如果向总开除我,大不了换份工作就是了,跟着这样小肚鸡肠,一天到晚仗势欺人的人做事,憋屈。”刑绍元反过来安慰。
他对任连翘的不满,早在夏漫来之前就有了,只是近来见她总欺负夏漫,实在看不过眼了才一并爆发,抱着大不了不干了的心态跟任连翘正面冲突。
只要没有顾虑,再大的领导也奈何不了他。
“谢谢你挺我。”夏漫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现在找份工作挺不容易的,咱们还是且做且珍惜,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希望,下回我们吵你就把耳朵捂上,别把自己搭进来。”
刑绍元道:“我纯粹是看不惯她,跟你没关系。”
言下之意,只要这回不走,下次还会打抱不平。
夏漫不可能没有负担,但他听不进去,她也没辙,“为了感谢你拔刀相助,中午我请你吃饭。”
刑绍元怕自己一会儿就被开除了,不想就此跟她断了联系,拍了拍胸膛,“我很仗义的,如果我们俩能成为好朋友,以后我为你两肋插刀。”
“我的荣幸。”夏漫伸出左手。
两人握了足足三秒,革命友谊在这一刻才正式开始。
底下两个把任连翘气得半死的‘罪魁祸首’成为真正的朋友,顶层总裁办里的任连翘,脸色微青。
一看到她满腹牢骚就知道定没好事,向北辰态度不怎么好,“又怎么了?”
任连翘对他的开场白很不满意,简直称得上火上浇油,“什么叫又,说得好像我经常来烦你似的!”
身为未婚夫,看到未婚妻不高兴,不是应该关心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受了谁的欺负吗?
瞧那语气,还有那眼神,是有多不想看见她?
相比起她的无名火,向北辰气定神闲,“认识你这么久,除了工作上,我总算在你身上看到一个优点。”
任连翘心跳猛地一快,定睛瞧他,眼神里的期待不言而明,“什么优点?”
向北辰身子后倾,冷冷道:“自
知之明!”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任连翘瞬间清醒,身上冷,心里更冷。
她就知道,她在向北辰心中一无是处,他压根看不到她的优点,怪她太天真,竟然傻傻地期待,她哪里是有自知之明,分明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向北辰,别忘记了我是未婚妻!”每次被伤到,任连翘都要搬出身份提醒他。
“你确定占我用开会的时间,就是要跟我说这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吗?”向北辰看手表,眉宇间的不耐愈发明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