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咬唇，低下头娇羞一笑，旋即又有些无奈，“不是，他也来了，不过我怕你现在不想看到他，就让他在车里等了。”
提到秦羡，夏漫脸色慢慢便凝重起来。
思来想去，她真的觉得秦羡的出现，以及短短几天攻克下念念，是有预谋的，始终无法安心。
“念念，你……”
“诶，那不是沈彦之吗？”凌念念突然看到那边的沈彦之，面露惊讶的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沈彦之也看到了，轻扯嘴角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凌念念眸仁转了转，略微低头回一个礼貌的浅笑，便收回了视线，身子前倾盯着夏漫，眉眼往那头挑了挑，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漫没去看沈彦之，抿了口果汁润润喉咙，轻飘飘地回道：“巧合吧。”
关于刚才发生的事，她没有告诉凌念念，反正已经过去了，免得担心内疚。
凌念念看出她不愿提沈彦之，便没再追问。
今日特地叫她来这里，主要是想跟她说秦羡的事。
她是唯一的好朋友，真的很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而不是反对。
“漫漫，其实秦羡人真挺好的，你之前可能是对他有误会，要不我叫他进来，你多了解他一点，肯定就会对他改观了。”凌念念小心翼翼试探道。
看凌念念这般态度，是铁了心要跟秦羡在一起。
夏漫手指撑在太阳穴上，来之前想好的一肚子劝说，此刻全乱了。
不完全是因为凌念念眼中的坚定和期待，还有那道时而落在身上的目光，太过炽烈，忽视不了。
见夏漫不回答，凌念念不再提叫秦羡进来的话，转而说起这几天秦羡如何宠她之类的。
夏漫算是看出来了，凌念念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该劝的都劝了，还是听不进去，她也没法子了。
“念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夏漫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又道，“祝你幸福。”
凌念念看出她的勉强，也看到了真诚，起身过去抱了抱她，“我会的，谢谢你支持我。”
夏漫唇瓣蹙起一丝无奈苦笑，无声拍拍她的手。
两人大约坐了十来分钟，凌念念不想让秦羡等太久，提出回去。
“你这些天又要照顾阿姨和夏音，又要上班，一定很累，早点回去休息吧。”
“见色忘义，明明就是你想早点出去。”
凌念念不好意思吐吐舌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起今天才买的lv首发限量新包。
不用问也知道，这么奢侈的包包一定是秦羡送的。
夏漫的目光只停留了两秒便收回，一起离开了座位。
走了几步，凌念念问她：“不去跟沈彦之打个招呼？他刚才一直在看你，眼神都没挪开过。”
夏漫抿唇，神色凄凄艾艾，摇摇头，“不了，既然分手了就应该断得干干净
净，拖泥带水只会害了他。”
“你们是和平分手，还可以做朋友嘛。”凌念念回头，看到沈彦之的视线还在追随着夏漫，心里替好友感到惋惜。
外形如此出色的男人，家世又好，可惜了。
夏漫还是摇头，刻骨铭心爱过的恋人，怎么可能回到普通朋友的身份？
反正她是做不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沈彦之收回目光，拿起酒杯猛灌一口白兰地。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贺青阳没好气白他一眼，一副嫌弃的表情，“放不下就去追，在这里喝闷酒算怎么回事？”
沈彦之径自喝酒，不予理会。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何铭湛想把气氛搞起来，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沈哥，到了省厅，可别忘记了所里的兄弟们，记得常回来看看，你没查完的案子，我们几个接着干。”
一句话将气氛弄得更低落。
贺青阳斜瞪他一眼，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彦之调去省厅是被沈书记逼的，他不甘心就此放弃调查暗网的案子，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将暗网创使人送上法庭接受审判。
更想亲手执行死刑，解决那颗为祸少女的毒瘤。
“青阳，出来一下。”沈彦之放下酒杯，率先往僻静的角落走去。
贺青阳跟上，待停下后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他们几个？”
沈彦之一改方才的阴沉散漫，高大挺拔身躯站得笔直，俊脸严肃，“拜托你一件事，在没有逮到那个浑蛋之前，不要撤回暗中保护夏漫的人。”
贺青阳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他如此郑重地跟自己说过话，当下便明白了夏漫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其实你不用特别交待，我也不会撤回。”说完，他双眸审视地盯着沈彦之，又道，“你跟夏漫刻意保持距离，是不是害怕那个人报复她？”
沈彦之没有回答，拍拍他的肩膀，“谢了。”
回到位置上，对着何铭湛几人道：“账记我头上，玩得尽兴。”
“沈哥，你是今晚的主角，你怎么能提前离场呢？”何铭湛站起来。
之所以聚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饯行，主角走了，这局算怎么回事？
贺青阳插话道：“他还有事，我陪你们。”
沈彦之微微扯了扯唇角，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喧闹的酒吧，迎面拂过脸颊的晚风带着些许清凉，没有酒和各种味道混杂的空气，清新多了。
四下看了眼，没有寻到熟悉的身影，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失落，站了一会儿，打车回独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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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态各异的霓虹闪烁在街道两旁，将杭城妆点得绚丽多彩。
车子缓缓行驶在柏油公路上，慢得可以看清路边行人的神态。
“没想到这条路晚上还这么堵。”凌念念丝毫没有堵车的不耐烦，反而兴致勃勃，好像
第一次看夜景似的。
她没有坐副驾驶，陪着夏漫坐在后座，车窗玻璃朦胧地映出她的笑脸。
夏漫不想扫兴，笑着回道：“白天更堵，现在这种缓行速度已经很不错了。”
前面开车的秦羡抬眸看了眼夏漫，眸光仿佛覆盖着一层雾霭。
察觉到他的视线，夏漫一抬眼便对上那双看不透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凛。
不管见几次，他给她的感觉都是危险，下意识想远离。
若不是凌念念再三劝说，她定不会让秦羡送她回去。
“听说你和沈彦之分手了？”秦羡盯着后视镜里的夏漫问。
话里没有任何令人产生反感的意味，就像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然而，夏漫还是提高了警惕，满脸戒备地道：“是又怎样，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吧？”
“你太敏感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秦羡无辜地耸耸肩膀，回头看一眼凌念念。
那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秦羡的长相不像沈彦之那般英俊得带着攻击性，是属于那种人们常说的老实面相。
配上此刻无辜的眼神，特别具有欺骗性。
凌念念心疼男朋友，立刻握着夏漫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
“漫漫，你别像防恶人似的嘛，他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善良的好人，他不是为了打探你的隐私，是爱屋及乌地在关心你……”
夏漫侧头看着一心为秦羡说话的单纯女孩，颇为担忧，却又无可奈何，“抱歉，是我反应过激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秦羡垂下眼皮，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
凌念念将他的话自动解读为，他会跟她长长久久走下去，会用时间和行动向夏漫证明，他是个值得爱，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夏漫对秦羡的说词不置可否，借口太累了便闭上眼睛假寐。
凌念念怕打扰她休息，之后的路途里都没再讲话。
下车时，秦羡告诉夏漫，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夏漫神色淡淡说没有，然后跟凌念念挥手道别。
待到车子开远，夏漫才转身回医院。
到病房里跟夏母聊起秦羡，夏母说既然不放心，就去找认识秦羡的人打听一下。
万一人品真的不行，而凌念念也还是一意孤行相信秦羡，也没关系，至少她做了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将来不出事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出了事，至少她可以问心无愧。
认识秦羡的人，夏漫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沈彦之，第二个则是言灵犀。
偏偏这两人她都不想见。
“宜早不宜迟，你明天就亲自去问问彦之吧，他一定有一说一，不会藏着掖着。”夏母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眸子依稀闪烁着希冀。
夏漫看懂了母亲期待的是什么，看到她日渐消瘦憔悴的面容，不忍说出拒绝的话来。
半晌，她轻声道：“好，明天我
去一趟江滨分局，找他打听一下。”
夏母遂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心里暗暗祈祷，明天的见面能够让两人的心结打开，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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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羡送凌念念回到家门口便止步，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不进来坐坐了吗？”凌念念不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我想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低头在色泽诱人的唇上吻了下，秦羡抚着她的脸颊，眉目里浮现出愧色，“乖，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得过去一趟，晚点我再来找你，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