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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这里很危险知不知道

    程静书见到了林弃。

    这个逐墨身边一等一的高手居然被烧成了黑炭,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在转动,她根本不知道这地上躺着一个人。

    她悲从中来,蹲下身立马给林弃喂了一颗强心丸和清毒丸,她安抚他:“我会救你,你不会死!”

    林弃抓住程静书的手,道:“救…救门主……”

    程静书重重点头,她问:“他在哪里?”

    “门主将我推了出来,他还在…还在火里。毒宗的人…来了,门主和他们交手。”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在哪里?”

    “二楼最右侧那间上了铁链锁的屋前。”

    “好!”程静书忍着泪,她回握住林弃的手,握得紧紧地,她说:“你听着,林弃,你必须活下去!你的命是你们门主拼死保下的,如果你撑不住,你们门主第一个不会原谅你!”

    “好。”

    程静书起身,她单薄的身体在烈火灼灼的半山腰站出了坚定。

    火焰在她身侧燃烧,她像是浴火的凤凰。

    她喊道:“梁宁、梁羽!”

    两人现身。

    程静书将林弃交给梁宁,道:“带他回去,务必救活他。另外,虽然你们已经跟了我,但联系逐墨门的方法应该还是知道的吧!联系暗卫队,告知他们青州有变,让其速来玉清山支援。切记不可向任何人提起门主被困火场的事情,知道吗?”

    梁宁点头,背起林弃,很快离开。

    程静书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荷包,幸好她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冷静地将荷包中的清毒丸取出。

    她让所有人提前服下。

    她说:“大家都听到了,毒宗来袭。毒宗善于用毒,防不胜防,在场或许只有我能与其一斗。你们就跟随司马哥哥在外接应。梁羽随我进去即可。”

    司马季第一个反对。

    程静书将他拉到一边,言简意赅:“司马哥哥,我的医术你应该有所耳闻。毒宗狡诈,你带这么多人进去就是做无畏的牺牲。你相信我,我曾和逐墨一起对付过毒宗门人,我们全身而退了。

    那次梁羽也在,梁羽会保护我的安危。你带着府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千万不要和毒宗门人硬碰硬。时间紧迫,我不能与你再说更多了,司马哥哥!我一定会把逐墨带出来!”

    程静书说完就喊着梁羽一起先去将浑身打湿,然后冲进了别苑。

    梁羽护着她,坚定道:“主子别怕,梁羽誓死保护您。”

    程静书莞尔,“谁都不会死!快,这边楼梯烧断了,找别处看能不能上去。”

    梁羽道了声”冒犯了”,就揽着程静书的腰,带着程静书飞上了二楼。

    程静书:……

    她往右边走。

    梁羽拉住了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静书从谏如流,跟着梁羽多躲到了手边那间屋子的门后。

    热浪逼人。

    火势渐长。

    程静书掏出事先用水浸湿了的手帕捂住唇鼻。

    梁羽照做。

    难熬的沉默里他们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话。

    “逐墨怎么还不出来?这特么逐墨还没被烧死,老子都要背过气了。”

    “再等等。”

    “老大,这法子真的有效吗?”

    “他以为把自己锁在那铁屋子里我们就没法子了?烟雾会从缝隙里面渗入,他绝对会出来。等他一出来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那我们不能去外面等吗?”

    “傻不傻?去外面等?万一人跑了呢?就在这里等,铁门就在对面,他一出来我们就能知道。”

    “老大高明。”

    ”学着点儿!快,加大火势,你们几个,举着火把去铁门那里烧。方才跑了个人,肯定会回去报信,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

    程静书透过门缝和烟雾隐约看到了人影。

    她静下心,闭上眼,思考着对策。

    她不能慌。

    她要忘记这是火场。

    她只需要记住她要救的人被困在铁屋子里。

    须臾,她睁开眼。

    她观察着风向。

    火苗由她这测朝着右侧飘动。

    程静书计上心头。

    她在梁羽手上写了一行字。

    梁羽点头。

    程静书一手拿着一个瓷瓶,另一手倒数着:

    三,

    二,

    一。

    “一”话音刚落,梁羽立即捂住唇鼻。

    程静书拔开木塞,将手伸到回廊处,任由迷药顺着风向吹向右侧。

    直到确认右侧的人都倒下了,程静书才收手。

    她低声问:“梁羽,你还好吧?”

    梁羽点头。

    程静书道:“走!”

    梁羽按住她,“属下先去查探。”

    须臾,梁羽折返,比了个往前走的手势。

    程静书松了口气。

    她朝前走。

    她见到了铁屋子,看到了铁链锁。

    她下意识就要往门上扑。

    梁羽拦住她,道:“主子退后,我来试试。”

    程静书退后。

    梁羽持剑猛烈砍向铁链锁。

    数十次后,梁羽的剑咔嚓一声…断了。

    梁羽徒手去砍。

    程静书拦住她。

    铁链锁和铁门都被火烧红。

    徒手去抓无异于自我毁灭。

    程静书冲梁羽摇头。

    她走到前面,用尽浑身力气喊:“阿墨!”

    “阿墨!是我,我是静儿!”

    “阿墨,你若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应一声好不好?”

    “阿墨!”

    梁羽也帮着喊:“门主,我是梁羽,门主你在里面吗?”

    铁门内没有任何反应。

    程静书急了。

    她该怎么办?

    她让梁羽去问司马季要这铁链锁的钥匙。

    此处是司马季的别苑。

    司马季肯定有钥匙。

    梁羽立马就去了。

    梁羽走后,火场变得很安静,安静地能辨别出火焰成长的声音。

    程静书双手捏拳,不停地喊:“阿墨。”

    喊到后来,她又喊着:“王爷,我求求你了!你应我一声好不好?你告诉我,这铁链锁该怎么开啊?”

    “咳咳……”

    门内忽然传出了咳嗽声。

    虽然微弱,但程静书依旧欣喜若狂。

    她打起精神,喊:“阿墨?是你吗?”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越来越近了。

    程静书却欣喜若狂。

    她扬声道:“阿墨!”

    哐——

    铁门震了震。

    逐墨的声音终于传来。

    “静儿……”

    程静书喜极而泣。

    她捂着脸,狂点头,须臾又想到逐墨看不到她的动作,她忙答:“是我,我来找你了!你别担心,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司马哥哥在外面,小宁子也去通知你的暗卫队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你为什么来?”

    他声音微弱,程静书却笑了,“你答应要去找我的,你食言了,我就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傻子!这里很危险知不知道?”

    “知道啊!”

    烈焰就在她身边燃烧着,攀升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烤熟了。

    在火焰环伺的这里,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男人像是无奈至极,轻叹道:“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来?”

    程静书哽咽:“因为你在这里啊!”

    “我没有如约而至,你就该知道…我…我不想见你。程小姐,你一定要让人把最难听的话摆在你面前才肯罢休吗?”

    “是啊,我脸皮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傻子。”

    “嗯,我是傻子,你也是。”

    “出去吧!铁链锁打不开的。”

    “我让梁羽去找司马哥哥拿钥匙了。”

    “…阿季也没有钥匙。”

    “那这个怎么开?”

    “只有我恢复后自己劈开。”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咳咳…还死不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个字!”

    “这么迷信啊?”

    “你快呸呸呸啊!”程静书带着哭腔。

    逐墨叹气,随了她,“呸呸呸!”

    程静书这才满意。

    说话间梁羽回来了,他说:“司马公子没有钥匙。”

    程静书点头,她说:“阿墨在里面。他和我说话了!”

    “真的吗?门主?”梁羽激动。

    逐墨“嗯”了一声,道:“把你们主子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梁羽,你该罚!”

    梁羽隔着一扇门给逐墨跪下,道:“只要门主和主子平安,梁羽甘愿受罚。”

    “带你们主子出去!”

    “是,门主放心。司马公子已经带人开始灭火了。”

    “不许灭火!!!”

    “嗯?”

    逐墨撑着一口气解释:“一旦火灭,毒宗的人就知道有人来救我。他们若卷土重来,你们几个应对不了。摸上来的人也许只是小队人马,你们来的途中没有遇到毒宗已是幸运,让火继续烧!”

    “那您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你速速带你主子离开,若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程静书反驳:“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听话!”

    “我不,你都已经把梁羽和小宁子给我了,他们现在是我的人,你怎么还能训斥他们?你不讲道理!反正我肯定是要陪着你的!”

    “梁羽!”

    “是!”

    梁羽劈晕了程静书。

    逐墨听到一声“啊”,焦急问:“怎么了?”

    “回门主,我把主子劈晕了。”

    逐墨:……

    他默了会儿,道:“去吧!别再让她进来。”

    “是。”

    ……

    程静书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望京程府着了火。

    她被困火中,绝望又无助。

    她大喊着:“救命!”

    喊到后来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了一切,最后吞噬了她。

    这一次,没有人救她。

    因为那个原本要救她的人已经…死了。

    程静书尖叫着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低眉看了看,她原本穿的衣裳已经被换下了,此刻穿着一件粗布碎花衣裤。

    她环视一周。

    墙面脱皮掉灰,横梁上悬着玉米和辣椒,桌椅陈旧却整洁干净。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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