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麟把我们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蔡烈奎,也说出了他的的推断:;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把铁路搞没了,这举动更像是在警告,恐怕我们越接近目的地凶险就越大一分。
;哦,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小之说她在下一站下车,估计车站的处理方法也是把所有乘客就近安排。蔡烈奎神色平静的端起茶杯抿一口,喝的有点急,呛了一鼻子水。
;嗯,你没事吧。我看到蔡烈奎拿的是爷爷的保温杯,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喑哑。
;没事,没事,呵呵,老爷子说累了,又睡过去了,他带的茶叶真不错,文佳你也来点。蔡烈奎边说着就给我泡了一杯绿幽幽的茶水。
我简直不敢相信,当初怀疑他们的是你,现在喝人家茶水也是你,这蔡主任有点意思啊。
;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你的儿媳失踪了那么久,就算找回来也……颜俊麟说到一半被我一眼给瞪回去了,就不要哪壶不开拎哪壶好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着急也没用,蔡烈奎的露出包容的微笑,;其实这次出门,主要的目的是四阴生,这是个祸害,不除不行,我儿媳失踪了将近半个月,希望渺茫,但愿她是最后一个。
蔡烈奎这一番话说的我唏嘘不已,同样身为阴差,看看蔡主任这觉悟,整个一心系天下的英雄,而颜俊麟最多就是个为了朋友的仗义侠客。
;你确定?颜俊麟还是愣了一下,眉角一挑问道:;你上次还说这是跟儿子和好的最后机会,结果为了张继明的事情拖延了一阵,你还后悔了。
;此一时彼一时喽,刚出门就遇到这样的麻烦,我不忍心让别人跟着我冒险啊。蔡烈奎低头叹气。
;我们来都来了,冒险也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其实我没想到出门就不顺,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黄历条日子的缘故,看到蔡主任心情低落,只能出言安慰。
颜俊麟也表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会一直奉陪到底,这时,列车上的广播响了,一个醇厚的男中音先自我介绍是列车长,闹哄哄的车厢内立即鸦雀无声。
列车长说的事情基本都在我们猜想的范围内,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被撂在半路上了,受伤的乘客集中治疗处理,希望大家配合,先休息,等天亮会有车把我们接到就近的站点,后续会跟进相关保险赔偿事宜。
;你陪着老蔡到镇上休息。颜俊麟突然看向我说:;我去查清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作对。
;那个穿黑衣服的鬼会不会是对付别人的,然后我们碰巧遇到了?这次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跟着他了。
;你放心,对付鬼我最在行了,我找一下这片地区的阴差,很快就回来跟你们会和了。颜俊麟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已经猜到了我还在找借口不想分开。
蔡烈奎跟颜俊麟说一声保重,又看看他渐渐隐去的背影对我笑着说:;我也不愿意拆散你们小两口啊。
;谁跟他小两口啊。我的脸一阵发烫,低头喝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窘态。
;嘿嘿,还说不是小两口,不是都毕婚一族了么?蔡烈奎突然变的八卦起来。
;没有的事,对了。我低头看一眼绿幽幽的茶水,这喝了不会中毒吧,;你不是说,他们两个有问题吗?,我瞟了一眼下铺,小之不知道去哪了,爷爷继续蒙头大睡,这定力真是强。
;你现在还有那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吗?蔡烈奎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现在好像是没了。我深吸一口气,除了有点犯困,其他都正常。
;那就对了,刚才乘务员来统计受伤的乘客,说是少了一个,我估计就是那个黑衣人,所以你才有那种强烈的反应。蔡烈奎十分肯定的说。
;可他不是鬼么?想伪装的话有很多种方法吧。
;这车厢人多空间小阳气重,鬼要附身或者用别的方法才能把自己的阴气隐藏起来,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苏文佳,你可真是个宝贝啊。蔡烈奎裂开嘴呵呵的笑了。
这种事情再争辩下去也没什么用,只有等颜俊麟查明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凌晨时分,车厢内一片死寂,我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补觉,我实在太困了,而且老大爷也没有再打呼噜,我爬到上铺倒头沉沉睡去。
我是被蔡烈奎叫醒的,天光大亮,车厢内只剩我们两个了,我还埋怨蔡主任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问过乘务员了,还有最后一趟汽车,我说我是轻伤,你又太累,乘务员就让我们最后走,其实我想多等一会儿你们家那口子。蔡烈奎跟我解释。
好吧,就当发扬风格了,走出车厢,我看到空地上稀稀落落就剩十几个比较年轻的乘客了。
伤员和家属都是最先坐第一趟车走的,然后优先照顾有老年人和儿童的家庭,小之和那位爷爷已经走了。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是些跑业务的,或者出差开会的。
我又看到了那个跟我一个车厢的小伙子,白天在车上的时候,我,小之和他还一起玩过斗地主,现在一看眼神就知道形同陌路了。
列车距离站点不算太远,长途汽车直接把我们送到提前预定好的小旅馆,地方不算太大,但是还算干净。
没想到在这里还遇到一个熟人,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世界真是小,转个身就能碰到,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从我踏入这个小镇起,不祥的事件接踵而至。
蔡主任兴致挺高,说是要带我到处体验一下风土人情,我问他万一颜俊麟回来恰好我们出门了怎么办?
;小事情,我们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蔡烈奎取出一张符纸,用毛笔蘸了掺和着朱砂的墨水,把具体地址写在上面,折成一只纸鹤的样子,结一个手印,纸鹤传书就这么完成了。
听宾馆的服务员说小镇上有一座蓬瀛仙观,这几天正赶上四年一次的罗天大醮,我们来的时机也是巧了。
从窗口望出去,人流从各个街道口涌出来,经过狭窄的街道又从另一个出口挤出去,我想起来血液在血管里急速流动的情景。我和蔡烈奎匆匆吃了午饭,走出旅店,跟着混入人流,突然一个形色匆匆的男人撞到了我的肩膀。
我已经认出了他的侧脸,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往后拉,蔡主任喊了一声,男子不耐烦的回过头来,愣住了。
;苏文佳?
;安家睦,你在这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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