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翻出那个小铜磬,试着呼唤颜俊麟的名字。眼前的虚像还没有幻化成实体的时候,我就扑进对方的怀里,额头磕到了柜门上。
安家睦很知趣的离开了,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颜俊麟清浅一笑,用温柔的力道将我揽在怀里,深深的亲吻我磕破皮的地方,我红肿的额头贴在他冰凉的唇瓣上,感觉十分舒服。
我害怕自己会失控,低声哽咽道:林子琪死了。
嗯,我知道。
我梦到是我杀了她,她还把我的名字全都写到地板上。
颜俊麟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道:苗九妹利用了你,想把你也卷进去,以后不要轻易相信梦里的这种事情。
他伸手掏出一个小小的浅色香囊,放在我的手心里说:我昨天也被她利用了,追了一路,原来是用灵魂残片做成的幻象。
香囊里面是乱七八糟的头发,苗九妹就是利用这个来变成我的样子。她也真是用心良苦啊,抢占我的身体不成就利用林子琪的死来做文章,还要想办法将颜俊麟支开。
我对苗九妹没有那么多的恐惧和恨意了,心里一阵恍惚,居然说道:有人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你应该很高兴吧。
颜俊麟一伸手抱着我坐到他的腿上,额头相抵,眼中无限宠溺,温言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我抬头正好跟他温柔似水的目光相对,这个威严而柔情的男人让我像中毒一样不能自拔,我第一次读懂他眼神中的**,闭上眼睛没有再闪躲,颤抖着慢慢迎合对方性感的嘴唇。
你们好了没有啊。安家睦在外面把门敲的震天响。
娘子,给我三秒钟,等我先出去把他杀了。颜俊麟抱起我放到一边,剑眉一竖,准备出手。
我赶紧牢牢抱住他,喊道:别,千万别,我们本来就商量好了,让你去潜入警察局打探一下消息。
林子琪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的同学被鬼迷惑了心智而已。
我看到林子琪跟那只黑猫在一起了,如果苗九妹处心积虑利用别人除掉我,那这个案子就没那么简单了对吧。
颜俊麟上下打量我一遍,眼底寒光一闪,门突然开了,直直的掉落到地板上,安家睦保持背靠门板的姿势,摔进屋内。
好在宿舍楼几乎已经空了,这一声巨响没引来任何人的注意,我发愁的是等假期结束室友们回来的时候该怎么跟她们解释。
我轻捶他一拳,嗔怪道:你干嘛?我晚上没住的地方了。
颜俊麟根本没看我,慵懒浅笑,俯身说道:安大侦探,你给我娘子灌了什么**汤,她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你了?
安家睦保持一个耶稣受难的人形十字,除了眼珠能转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我看到颜俊麟结指印了,这应该是他的法术。我解释道这纯粹是我的想法,牛莉莉被那只黑猫搞的面目全非,现在林子琪又死的不明不白,万一真的跟我有关呢。
我从现在开始要寸步不离守着你,苗九妹是很危险,但只要不伤害到你就行了,其他人的死活我可没兴趣。
颜俊麟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轻浮浪荡,眼眸放射出异样的光彩,不容抗拒的用双臂将我包围起来只顾贪享温存。
呜呜
安家睦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抗议,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有间接证据表明我跟林子琪坠楼一案有关系,立刻到警察局配合调查。
挂掉电话,我彻底懵了,呆呆的望着颜俊麟,他快速解除指印,笑的没心没肺:走吧,我陪着你,再说还有安家睦这一层关系,你保准不会受委屈的。
安家睦翻身起来,整理一下西装,努力保持镇定,伸手一指颜俊麟说道:我跟她进去,你在外面呆着。
对,我赶紧补充道:就算我受了委屈,你也不能闯进来。
颜俊麟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飙群嘲,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把宿舍门给拆了,要是在警察局里看到谁对我不利还不一定惹出什么祸来呢。
到了警察局之后,我被带到一个小房子里隔离起来,对面审问我的人自我介绍说姓郑,从外表上看三十多岁,眼袋肿大,不苟言笑,是新上任的局长。
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居然亲自过问一件市民坠楼案件。置身事外的时候,我希望知道坠楼真相,现在被通知配合调查,我又觉得林子琪的死被过分重视了。
按照要求,我先详细的说了一遍到达刘文博家里之后发生的事情,梦境的事情我没有提,至于主动跟刘文博打电话的事情我没有敢隐瞒,也许他已经无意跟警方说出了这个信息。
郑局长用铅笔头敲敲桌子说道:事发后,你就出现在现场,按程序就应该回到警察局做笔录,为什么要走?
我不知道你们的程序。
对方换了一种口气,凑近我低声问道:今天早上你为什么要跟刘文博打电话,你们是什么关系?
普通同学关系。
你会在凌晨四点二十五分跟一个普通的同学打电话?
前天晚上我们见过面,是他先找的我,后来他有事情走了,我想问问他到底什么事。
这个模糊的答案是安家睦在路上帮我想的,这也是我在案子中唯一的疑点,毕竟我是事发之后不到半小时就出现在现场的陌生人。
这也是唯一一个警察局要求我来配合调查的理由,除此之外,我和安家睦都想不到还有什么间接证据能证明我跟林子琪的死亡有关。
郑局长显然不认为我是无辜的,接着又连番发问,跟林子琪的关系,在学校有没有过节,刘文博都有那些人际往来,在同学里的口碑如何等等。
我统统以不清楚,不知道,不太了解来应对。即便我说出刘文博被鬼附身的真相,他也不会相信的,说不定会把我关起来更加严格的盘问。
对方越是掩盖自己的意图,用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遮掩的目的就愈发明显,这不是配合调查,这是把我当成犯人来审问了。
时针慢慢指向十二点,我开始后悔没将那份早餐吃下去,现在体力不支,头晕眼花,郑局长的耐心好像也在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里被慢慢消磨殆尽,伸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正当我暗自庆幸终于挺过这一关的时候,郑局长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峻的光影,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笔记本,将屏幕转向我这一边问道:那你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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