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拿起对讲机就对江面的警力下达了命令：“他在你们下游。”
萧方毅朝上游游了四五十米，终于被人发现了。这逆水游泳，消耗体力太大了，更何况自己身体都快被冻僵了，要不是有落水鬼在下面推着自己，估计已经筋疲力尽沉到水底了。
一辆摩托艇朝他开来，扔给他一根绳子。
萧方毅抓住绳子之后，便把落水鬼收进了令牌。两个民警跳下水，把萧方毅扶到摩托艇上，载着他朝指挥室开去。
萧方毅冷得瑟瑟发抖，本来在江底就被冻了，到了水面的时候，稍微好受一点，可离开了水，被风一吹，就感到更冷了。
谢所长见状，忙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还拿来了一个烤炉放在萧方毅身边，并去把自己的便服拿来给萧方毅换了。
局长和谢所长都认为任务失败了，也不好再开口问水底的情况。
萧方毅好一会才感觉到身体回过阳来，开始汇报自己在水底的发现。“领导，水底果然有情况，水底有一具尸体。”
“什么，又死了一个？”谢所长闻言大惊。
局长看了看指挥室，制止了萧方毅的发言。拿起对讲机说：“你们继续演习。”
“小谢，你把这里的监控关了。”
谢所长闻言，便去关了监控，局长这么紧张，显然也觉得这事太过于重大，不想让萧方毅在监控下面说。
“你也先出去吧，我跟萧大师单独聊聊。”
谢所长没想到，连他都不能听，这可是他的辖区，死了人，竟然还不让自己这个所长旁听。他闷闷不乐的出去把门关上，就靠在门边做起了门神。
“说吧，什么情况？是又死了一个吗？”他听萧方毅说水底还有一具尸体，便下意识的猜想，一定是又死了一个，只是还没浮上来而已。
萧方毅说道：“水底这个是死了很久，就是他变成了落水鬼，后面这些人都是它害死的。”
局长听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鬼害人？别说我不信鬼神，就算我信这一套，落水鬼找到人当替身之后不是就转世投胎了吗？怎么害死这么多人？”
萧方毅解释道：“这个鬼自称是杜洪安害死他的，被绑着活活的沉入江底，因而他死不瞑目，死后鬼魂就类似地缚灵一样，不能离开香江，更没能转世投胎。”
萧方毅见局长不相信他说得话，只好把落水鬼招出来，亲自让他说。
局长也被吓了一跳，可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为人处世也滴水不漏，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位就是市局的郝局长，你自己跟他诉说你的冤屈吧。”萧方毅对鬼魂说道。
这个鬼魂看了看他，见萧方毅一脸坚毅，一看就是值得信赖的那种。
“杜洪安为了霸占整个香江水域的采砂业，坏事做尽。去年他听说市里准备整
顿采石行业，怕自己做的坏事被曝光出来，便准备先把整条江的采砂业吞并了。
于是采取了巧取强夺，用低价从渔民手里收购小的采砂船，不卖给他的就被他赶到远远的地方去。
有时还会遭到莫名人士的殴打，而他也不把这些产业挂到自己的名下，挂名的全是他手下的马仔。我们去报警，警察也是调解了事，赔点医药费，可是转眼一回家又是一顿毒打。上面重视了，也只能抓走一些小弟，并不能撼动杜洪安丝毫。
我那条船，五十万买的，还不到一年，他就想以十万块，以旧船的价格收购，我自然就不肯，尽管被他的人打了几次，我也不肯松口，毕竟，这是我吃饭的营生，而且十万块还不够我还银行的贷款，自然是不肯答应。有一次我被逼狠了，便报了警，警察也抓了人。
这下惹怒了杜洪安，晚上，他亲自带着人找上船来，把我绑了，还在我身上绑了一块大铁，把我抛到了江底活生生的淹死了。我死后灵魂不得安息，便把他采沙场的人拖下水淹死。”
萧方毅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丫自己被人害死，就想着来报复别人。这些被他害死的人都是普通民工啊，而且很多人也跟他一样，被逼迫卖船之后，沦落到杜洪安的公司打工。
局长听了眉头一皱。“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们不好抓人。”
“有的，他的船锚就是新换的，旧的那个捆在我身上沉到江底了。”
一般江里的船是没有船锚的，可挖杀船不同，他们在一个地方一停，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如果熄火的话，就会慢慢被水推走，所以还是配了船锚，这也一来，在采砂的时候，就可以把船熄火，来节省柴油。
“好了，我知道了。”局长点点头道：“我会尽快找人核实。”
因在白天，这个落水鬼又在岸上，并不能久待，所以，萧方毅就把他暂时收进令牌了。
“现在，怎么办？”萧方毅收完鬼魂之后，见郝局长正在沉思。
局长想了好一会，两眼灼烈的盯着萧方毅。
尼玛，这是把我当嫌犯看吗？萧方毅运起阴阳眼就朝他看去，和他对视起来。
果然没几秒，局长就败下阵来，缓缓说道：“我看萧大师小小年纪，如此有正义感，而且还得到吴书记的重视，想必是值得信任之人。”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他刚才在怀疑自己？萧方毅没给他好脸色，沉吟道：“我值不值得信任，那要看局长大人自己了。”
局长点点头，低声说道：“我怀疑外面那人不可信。”
“谢所长不可信？为什么？今天他这么积极的配合。”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水上派出所管辖范围很小，紧紧就一个香江的江面，这个杜洪安
在他的地盘上欺行霸市、鱼肉乡邻，他难道不知道？”
萧方毅问道：“所以这件事要瞒着他？”
“没错，我就以案情有了眉目为由，把案子交给刑警队去处理。等下，你和我跟我一起去面见吴书记，这个杜洪安后面肯定还有人，而且我怀疑警局内部有他的人。”
“无间道？”萧方毅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不是电影里的剧情么？
“无间道倒不至于，只是保护伞罢了。你汇报完之后也脱身吧，这件事交给我们警察来处理，保证不让这些死者含冤。”
（本章完）